遲天止一臉窘迫,嗔怒的瞪了裴清絕一眼,掙脫開那攬住自己腰間的手,后退幾步,拉開彼此的距離,“你,你胡說八道,快把解藥給我。”
望著那張俊美無暇的臉以及那勾魂奪魄的笑容,遲天止心口莫名的一陣慌亂,連帶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度。
從未有過的凌亂感讓心口莫名一窒,她垂在袍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把那股不同于自己的情緒壓抑下去。
“還是那句話,只要裴家放棄丞相之位,解藥我自會親手奉上?!迸崆褰^也不再打諢,斂了那勾魂奪魄的笑意,面上一本正經(jīng)。
語氣也淡淡的,似乎在陳述一件并不重要的事情。
遲天止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擺袍袖,抬眸對上那一本正經(jīng)的面色,眼底一片寂然,淡淡開口,“如今我也有了籌碼,解藥我等裴掌權(quán)親手奉上?!?p> 她把玩著手中的紫玉蓮花釵,端的是毫不在意,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似乎剛剛那般咄咄逼人討要解藥的人不是自己,也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中的花蠱之毒。
裴清絕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一眼遲天止手中的紫玉蓮花釵,問,“阿止,這是在拿舍妹威脅我嗎?就非要與我爭鋒相對嗎?”
裴清絕那副受傷委屈的模樣簡直我見猶憐的讓人心生不忍,不過這番模樣遲天止司空見慣,并不覺得有何不忍,反倒想戳穿他這副惺惺作態(tài)的虛假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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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掌權(quán),我們之間本就是相對,你輔佐傳王,而我是東宮的人,你既不肯放棄,那早晚不得是你死我活,如今這般虛與委蛇大可不必。”
遲早刀劍相向,爭鋒相對。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多費唇舌,憑白浪費時間。
裴清絕收斂了那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正色道,“棋局已定,東宮現(xiàn)在自身難保,你不會以為皇后還有翻身的機(jī)會吧,順應(yīng)局勢,歸順傳王,才是你應(yīng)該做的?!?p> “這盤棋已不必下了,你必輸無疑?!?p> 看著那人運籌帷幄的模樣,遲天止垂在袖袍下的手緊緊攥起,揚聲道,“那我們走著瞧,究竟這棋局是終章還是剛開始,由不得你一人說了算?!?p> 就算皇后不得翻身,她也要想辦法保住太子的位置,只要太子屹立不倒,一切便不會輸,棋局才能由她掌控。
裴清絕淡笑一聲,轉(zhuǎn)身向甬道口走去,“好,那我就等你執(zhí)子破局,最后奉勸遲掌權(quán)一句話,禁術(shù)之事最好不要插手,否則惹火燒身,那第五修凌更是獨木難支了?!?p> 在路過遲天止身側(cè)時,裴清絕揚手丟給她一個透白色的玉瓷瓶,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花蠱的解藥。
遲天止楞在原地很久,望著那翩然而去的身影,面色沉然,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遲天止驀的輕笑了一聲,邁步向甬道出口走去,靠在轎中的軟榻上,手中把玩著那個透白的玉瓷瓶。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裴清絕了,就這般輕而易舉把花蠱的解藥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