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卿是個很尋常的書生,就像是絕大多數(shù)書生一樣,自幼在私塾讀書,讀書有成,便入京趕考。
所不同的是,楊一卿的浩然氣,遲遲不能養(yǎng)成。
這樣問題就很大了,讀書人沒有浩然氣,還是讀書人嗎?
就算是他詩文再好,滿腹韜略,也沒有半點用處。
科舉不順,仕途自然不成。
心灰意冷的楊一卿打算就此作罷,回家耕讀傳家,教育下一代,繼承自己的志向。
依稀記得,回家的路上,他忽然被一冊金書砸在了腦門上,那盡數(shù)頗重,身無縛雞之力的楊一卿,直接就被砸暈了。
待他醒來,打開金書,忽忽然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兩尊神魔似乎在其中交戰(zhàn)。
他冷眼旁觀,冥冥中似乎自有天意,從兩尊神魔交戰(zhàn)之中,他悟了。
朝聞道。
楊一卿罕見的以自悟出來的功法,一夕之間直上御神,達到了太古大半修士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高度。
而且他的元氣與眾不同,竟然如同黃金一般。
他的功法更是神奇,一旦施展開來,便如同一尊四面神祗,能遍觀四方,沒有任何疏漏。
自此以后,楊一卿便不再是以前的楊一卿。
為了探尋更高的境界,完善自己的功法,他一路西行。
因為他聽說,佛門的功法,元氣似乎也是黃金色。
來到西漠靈山腳下,楊一卿剛要登山,一縷青煙從空中落下。
楊一卿福至心靈,盤膝而坐,張口一吸,那一縷青煙盡數(shù)落入他的腹中。
青煙入腹,楊一卿修為節(jié)節(jié)暴漲,頃刻間突破連連,元神大成,飛天成功。
元氣在識海交織,一座青金天宮漸漸形成。
元神入住,天宮境,便成了。
楊一卿的一身元氣,也從黃金色,化作了青金色。
青金色的元氣,泛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讓他的氣質(zhì),多了幾分古意,再加上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讀書修身,楊一卿此刻神智大開,心念微動間,似乎便能攪動天下風云,有一種天下風云盡在掌握中的錯覺。
而楊一卿撿到的那冊金書,也被他煉化成一把折扇,黃金扇骨,青金扇面,上書:君子不器。
楊一卿沒有上山,而是五體投地,拜了三拜,便起身大笑離去。
離開靈山的楊一卿,似乎冥冥中有人指引,穿過了無法之地,來到了南海之上一座龐大的海島上。
海島之上陽光明媚,綠樹成蔭,飛鳥成群,小獸奔騰。
楊一卿朝著海島躬身拜了三拜,便靜靜等待。
過了許久,一匹白馬騰空而來,白馬嘶鳴一聲,示意楊一卿坐上去。
楊一卿從善如流,翻身上馬。
白馬一路奔行,不多時,來到了海島中央。
海島中央,是一片寬闊的草地,草地很大,有數(shù)百畝,種植著不少糧食,還有一些奇花異草。
一個兩三歲的男孩在草地上追著一群小雞仔跑的飛快,小男孩的笑聲,引來了許多蝴蝶,圍繞著他翩翩起舞。
草地中央,有一棟木屋,炊煙裊裊,顯然有人在做飯。
白馬落下,楊一卿福至心靈,五體投地,對著男孩行跪拜大禮。
男孩忽閃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楊一卿,忽然開口道:“你是誰?”
楊一卿恭聲道:“東皇神朝伏牛山伏牛村書生楊一卿。”
男孩回頭朝木屋喊了一聲,“娘,來了個書生。”
木屋的們咯吱一聲打開,一個少女從屋中走了出來,少女布衣荊釵,面容姣好,根本不像是生了孩子的。
少女走了過來,皺著眉頭,看著楊一卿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楊一卿只是看了少女一眼,便不敢再直視少女,低眉垂目,恭聲道:“東皇神朝伏牛山伏牛村書生楊一卿,無意間進入此地,還請主人勿怪?!?p> 少女聞言,面容一緊,連忙問道:“原來是故鄉(xiāng)來客,不知尊客,可知道大夏有個叫秦墟的?現(xiàn)在如何?”
楊一卿聞言,點頭道:“倒是知道一些,不過此人名聲不顯,只聽說他在湮空魔域遇險之后,回到了秦家,奇遇的事情,倒是不甚了解?!?p> 少女正是秦墟的妻子澹臺嬋,聽楊一卿這么說,當即松了一口氣,幸好秦墟沒有一直找自己娘倆,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尊客是如何來到此地的?這里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p> 澹臺嬋觀楊一卿修為不俗,但是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入這個地方的,肯定有原因。
楊一卿笑道:“此地是在南海,南海雖然處處禁地,卻并非不能進入,還是很容易找到的?!?p> 澹臺嬋聞言,不由嘆了口氣,苦笑道:“先生,既然進來了,就再也出不去了,你認為此地是南海,只是有人讓你如此認為罷了,先生若是不信,可以御空,看一看是否還在南海之中。”
楊一卿驚疑不定,旋即騰空而起,越升越高,心里也越來越?jīng)觥?p> 森林之外,盡是一片蠻荒,一眼看不到盡頭,隱隱間,還能看到巨大的陰影在其中走動,那陰影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令人驚懼,遠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頹然落下來,楊一卿喃喃道:“我明明記得這里是南海中的一座海島啊?!?p> 澹臺嬋笑了笑,對著男孩招了招手,說道:“云兒過來,這位是你師祖為你找的老師,以后要跟他好生進學。”
小秦云眨了眨眼睛,對澹臺嬋道:“娘,這位客人能做我老師?”
澹臺嬋點頭道:“你師祖選的,自然不會差,肯定比為娘強多了?!?p> 楊一卿終于回過神來,看向小男孩,心里陰霾霍然清空,費這么大力氣把自己弄來,就是為了教這么一個孩子?到底是誰呢?自己這一路以來的奇遇,是不是與此人也有關(guān)系?
楊一卿如今智慧練達,稍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楊一卿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姓甚名誰?”
“秦云!”小男孩脆生生的道:“秦嶺的秦,云霄的云?!?p> 楊一卿若有所思,秦云?秦嶺的秦云?怕不就是那位秦墟一直尋找的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