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得的良人
看著許久未見的外孫女,老人一改嚴(yán)肅的神情,面帶微笑,出門去迎。
“來了,來了就好?!饼埌撂炖戚业氖?,高興壞了,“快,快進(jìn)去看看外公給你準(zhǔn)備的禮物?!?p> 說著便拽著她進(jìn)屋,絲毫不顧及身后的一大家子人。
楊氏嘴里打趣老爺子對(duì)他們視而不見。
二舅:“老爺子一直盼著菀兒來,如今可算盼來了,可不使勁寵著?!?p> 三舅:“是啊,菀兒是長姐的孩子,可不心疼著。”
唐祁只是淺笑,沒有說什么。
畢竟嫡庶有別,話里話外多少帶著些諷刺。
“我說姑爺,菀兒如今也不小了,長姐入了寺廟,你可不能耽誤了孩子??!”
楊氏扯著嗓子對(duì)著唐祁,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模樣。
她向來不喜歡龍汐,當(dāng)初她嫁進(jìn)龍府,沒少為了嫡庶之事被龍汐打壓,這些年,她常常去菩提寺,每次看著龍汐低眉順眼的模樣,她心里就覺得快意。
如今同國公府相比,唐家自然稍遜一籌,因此她才敢如此囂張。
唐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自顧自地進(jìn)屋。
楊氏自然不肯罷休,斜眼一挑,諷刺道:“一年前傳出來的事這京都的世家大族誰人不知,唐家嫡女在醉仙樓買醉撒潑,想來若真要為菀兒尋親事,怕是也不太容易?!?p> 堂上攙扶龍傲天的唐菀一怔,雖說這一年來這些話明里暗里聽了無數(shù)遍,可如今聽著依舊刺耳。
龍傲天撫了撫她的手,以示安撫。
她只是苦笑著扶老人坐下,面無表情地侍立在一旁。
彼時(shí),唐祁臉色一沉再沉,堂上一時(shí)沉寂。
“菀兒啊,舅母也是為你好,你說你做的那些事,唉!”
楚清實(shí)在看不下去,抬手便要遞茶給她,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怎么了,我還說不得了!”
楚清只能放下了杯子,靜坐在一旁。
龍晴沖唐菀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如今我們嫣兒……”
“閉嘴!”一道略顯老邁卻絲毫不差底氣的男音,直接打斷了楊氏的話。
“今日若不是來吃飯的,就給我趁早滾!”龍傲天怒罵。
堂上一時(shí)寂靜無語。
楊氏臉色難看至極。
龍傲天扶著椅子站起來,拉著唐菀的手,眼中滿是慈愛。
“我的外孫女,配得上這天下最好的婚事,若再有人胡說八道,就給我滾出國公府!”
一頓飯吃得不盡人意。
飯后,各自都散去,唐祁被龍凌拉著去談事,龍傲天則帶著唐菀到青松閣閑談。
青松閣是龍傲天的居所,記得三年前初次來,龍傲天一直抱著她,當(dāng)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知道,外公對(duì)她這么好,完全是因?yàn)樗哪赣H,龍汐。
“小碗兒,你那三舅母心不壞,就是嘴上不饒人,你別往心里去?!?p> “我知道,外公,我不會(huì)放心上的?!?p> 扶著龍傲天坐下,唐菀看著四周的布局,還是跟以前一樣。
閣中四面通光,梨花木的矮桌上焚著上好的沉香。
“有一件事她說的倒是也不錯(cuò)?!?p> 一聽這話,唐菀頓時(shí)覺得不妙,偏頭對(duì)上老爺子的眼睛,確認(rèn)過眼神,是那件事無疑了。
瞬間她慌亂地別開目光。
“外公,我還小。”
“不小了,開年就是及笄了?!?p> 唐菀忍不住皺眉,抬腳便要往遠(yuǎn)處的書架走,她不想探討這件事。
她還未成年呢!
“小碗兒,過來坐下,好好聽外公跟你說?!?p> 龍傲天招手,唐菀垂著眸子,不情愿地坐到他對(duì)面。
“我有一個(gè)至交,他有個(gè)孫子,正值弱冠之年,模樣俊郎,文武雙全,才智過人,溫文爾雅,是個(gè)不可多得的良人?!?p> 唐菀無聊地趴下矮桌上,手里玩弄這白瓷茶杯,心里不屑:這世上良人再多,不是她的又有何用?
“他們不是京都人,祖籍是臨安的,雖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但世代經(jīng)商,家里還算殷實(shí)?!?p> “你放心,外公都替你打聽好了,那人向來潔身自好,沒什么不良嗜好,府里也沒什么通房妾室,你若嫁過去,也算是下嫁,以后有外公給你撐腰,不會(huì)委屈你?!?p> 唐菀無奈地?fù)u頭,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或許,外公真的覺得她會(huì)嫁不出去了。
又或是外公覺得龍家孫子輩的姑娘都在談婚論嫁了,心里為她著急。
她自然知道外公為她找的婚事一定是好的,不過,她真的還小。
“外公,我覺得這件事……”
不等她把話說清楚,龍傲天笑著擺手,一副你放心,一切有我的模樣。
“我呢,已經(jīng)跟人說好了,再過幾天他們就到京都了,到時(shí)候你們見一面,若是看對(duì)了眼,這事就這么定了!”
怎么就定了?唐菀覺得頭疼。
奈何無論她說什么,老爺子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怎么也改不過來了。
用過晚膳,龍傲天親自叫人送她回府。
臨走之前不忘叮囑她再過幾天那家人就進(jìn)京了。
回府不過一盞茶,春華便小跑著來稟報(bào)府里來了貴客。
這么晚了,哪家貴客會(huì)挑這個(gè)時(shí)候來?
趕到前院,便看見父親坐于堂上,表情嚴(yán)肅,看著不太高興。
至于坐在一旁的貴客,她倒是認(rèn)識(shí)。
太皇太后身旁的青嬤嬤,穿著宮里的服飾,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這般打扮,想來是來者不善。
“許久未見,唐姑娘這模樣出落得越發(fā)水靈兒了?!笨刺戚倚挪阶邅?,青嬤嬤起身相迎。
“嬤嬤這么晚來府上可有要事?”
唐菀淺笑,拂開她的手,坐到了一旁,語氣客氣中透著疏離。
三年前的事,她還記著呢!
宮里那位長輩的盤算她多少明白,不過老一輩的事暫且不說,她唐菀可不是任人擺布的主兒。
“聽聞姑娘聰慧,如今太子選妃在即,太皇太后想著姑娘正是待嫁之齡,若是能促成一段金玉良緣,也是一道佳話。”
這話說得倒是淺顯易懂,絲毫沒有遮掩。
唐菀抬眼看了看坐在堂上的父親,沒有答話。
無定河骨
感覺沒人看,不過依舊要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