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尼古拉斯侯爵
杰恩嘗試著打出操控能量的手訣,但試了幾下,都沒有感到半點的應力。
這種呈爆涌狀的能量雖然能被自己感知,卻又像空氣般不可捉摸。
這讓他無比的愕然。
按照道理,只要是能被自己感應到的能量,就應該可以進行操控。
雖然效果存在諸多差異,但絕不會出現(xiàn)如此撲空的現(xiàn)象。
他望著狀態(tài)越來越差的維克多,一時間也是六神無主。
就在這時,通往礦場的道路上響起了一陣急遽的馬蹄聲。
這讓負責防守礦場入口的礦工們?nèi)缗R大敵,一個個舉著各自的武器作好迎接沖鋒的準備。
很快,一面用金線繡著一個漂亮大徽章的旗幟緩緩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
隨之一隊十來人的隊伍很是拉風地朝礦場入口奔了過來。
全都身披白色披風,雖然沾滿的塵土讓它們看上去很是骯臟,但絲毫難掩其主人們的威武氣勢。
甚至他們停下來的動作也整齊劃一。
兩兩一對,橫豎都很齊整。
沒有一匹馬因為收不住腳步而使得隊形雜亂。
“咦,這不是造反的礦工們嗎?”
打頭的一個中年男子驚訝而不失優(yōu)雅地大聲說道,像是在詢問,又像只是自我肯定。
眾警惕的礦工無不愕然。
其中負責領(lǐng)頭的麻臉皺眉嚷道:“你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認出我們來的?”
中年男子指著麻臉手中的大鐵叉調(diào)侃道:“帝國軍人可不會用這種粗陋的工具做武器,嘖嘖,而且你這身鎧甲明顯小了,都沒扣上,我都替你別扭得慌。”
麻臉瞅了瞅自己身上,胸甲垂在胸前晃蕩著,護臂更是前后都搞反了,著實穿得有些不倫不類。
麻臉頭一昂:“這又怎樣?打仗就打仗,老子還不想穿這礙事的玩意呢!來來,老子讓你嘗嘗鐵叉透心涼的滋味!”
“你看我只帶這點人,像是跑來打仗的嗎?”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趕緊給我把路障清開,我尼古拉斯要進礦場做調(diào)查!”
“尼古拉斯?”
一旁的牛蛋趕緊湊過來對麻臉耳語道:“就是那個娶了個奇胖無比的老婆的侯爵大人!”
“?。?!”
尼古拉斯侯爵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這聲及時的提醒顯然讓腦筋短路的麻臉瞬間清醒過來。
認真打量起侯爵來。
侯爵的眼睛很明亮很清澈,帶著點湛藍色,在那很好看的雙眼皮襯托下,顯得就像幽谷中的深潭,深邃而又給人一種很平和的感覺。
挺直的鼻梁下留著修得很是齊整的八字胡,薄薄的嘴唇似乎隨時準備妙語連珠。
整個人看起來神態(tài)自若,豁達而又內(nèi)斂,透著一種真正帝國貴族的優(yōu)雅氣質(zhì)。
麻臉心里已經(jīng)有幾分相信。
卻仍舊一臉警惕和質(zhì)疑:“不可能,公正的尼古拉斯侯爵大人怎么可能會從遙遠的帝都跑到這里來?而且這才幾天時間?你是飛過來的嗎?”
侯爵點頭微笑道:“如果能飛,我就不用損失二十多匹上等的好馬了。六天的路程,我一天兩夜就趕到了,我現(xiàn)在感覺我的屁股都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的了,不過還能在這里見到你們,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這會讓我的調(diào)查輕松很多?!?p> “你會給我們主持公道?”
“唔,你方才不是已經(jīng)稱我為公正的尼古拉斯侯爵嗎?本人對這個評價還是很看重的,因為這樣的名聲,可是難得的榮耀呢!”
“但我們現(xiàn)在還是逃竄的亂匪,帝國軍隊正在追殺我們,你不怕我們把你抓了當做人質(zhì)?”
“你們的老大顯然比你要聰明得多,要不然你們不可能現(xiàn)在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我想他應該不至于會生出你這樣的……想法。“
侯爵聳了聳肩,故意頓了頓才說出最后這個詞,不可置否地揶揄道。
或許像他如此優(yōu)雅高貴的紳士,罵別人愚蠢都會顯得過于粗魯而不可接受。
牛蛋捅了捅麻臉:“老哥,趕緊讓他們進去吧,他應該是來幫我們的?!?p> 麻臉虎著臉:“急什么?不搞清楚怎么行?萬一他并不那么公正,卻是來行刺老大的呢?”
侯爵搖了搖頭:“還擔心我是假冒的?”
“空口無憑,我憑什么相信你就是侯爵大人?“
“嗯,小心謹慎是一種很好的美德,尤其是對于處在危險境地的人來講更是必備的素質(zhì)?!?p> 侯爵認真地點了點頭,伸手從搭在馬上的一個很精致的牛皮包中掏出一樣東西就扔了過來。
麻臉麻利地接住,張眼一看,卻是一枚用純金打造的帝國雄鷹勛章,圍繞著那栩栩如生的蒼勁雄鷹刻著一圈清晰的文字,赫然是尼古拉斯·奧斯康納這個名字。
“果真是侯爵大人!”
麻臉捧著勛章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因為自己從來沒有摸到過如此貴重而極具榮耀的東西,因此所產(chǎn)生的激動和仰慕讓他差點就直接跪拜下去。
帝國頒發(fā)的勛章有很多種,但這種雄鷹勛章,從開國到現(xiàn)在以來,有幸得到這個勛章的人不超過十人。
而且據(jù)說都是死后才追授的。
尼古拉斯侯爵是唯一一個活著得到這枚雄鷹勛章的人,當時就成為舉國皆知的盛事。
麻臉趕緊恭敬地把這枚勛章交回到侯爵手中,侯爵隨手就扔回了皮包里。
仿佛這東西現(xiàn)在只是被他當成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玩意。
并因為自己居然還需要用這個東西來證明自己身份而感到莫名的氣餒。
外圍的礦工們趕緊把路障清理出一條能容馬隊通過的小道。
侯爵帶著這支帝國調(diào)查團很是昂然而整齊地在眾多礦工的注視下緩步而入。
方一拐過礦場入口那塊巨石,侯爵一瞧見那黑壓壓的人群,再看到圓圈中被一個黑衣女子死死抱著不放的維克多那雕塑般的身軀已經(jīng)繚繞起一片火紅,頓時大驚失色,馬鞭猛地一抽,坐騎便朝人群疾沖而來。
聽見響動,跪在地上首當其沖的礦工們趕緊閃了開來。
侯爵根本就沒有勒停坐騎的意思,如同最彪悍的戰(zhàn)士在發(fā)起最迅猛的沖鋒一樣朝維克多直沖過去,瞧這架勢似乎要把他當場撞飛起來才罷休。
淚眼朦朧的阿芙蘿妮也瞥見了這直沖過來的人馬,正此愁苦無助的她一瞧居然是尼古拉斯侯爵,頓時宛如瞧見了天大的救星般喊叫起來:“?。∧峁爬?,快,幫我救救這個混蛋!”
“你閃開!”
尼古拉斯在沖到僅距維克多和阿芙蘿妮七八米遠時斷然爆吼!
手中早以擎舉的利劍閃出數(shù)尺長的白芒,整個人從馬背上飛縱起來,兜頭就朝維克多直劈下來。
“??!”
阿芙蘿妮急切間還想以身相護,卻被一股強大的氣勁直接轟了出去。
方一立定的她,和在場所有人一樣,都被侯爵的舉動驚呆了。
“戰(zhàn)魂不死!遇強更強!”
侯爵人在半空,猶自唱吟出這一道讓人震耳發(fā)聵的戰(zhàn)魂之訣。
只見他全身都泛出一片白芒,宛如整個人都與手中的劍化為了一體。
劍就是他,他就是劍!
這最簡單的劈斬幾乎聚合了他全部的鋒銳,全身的戰(zhàn)力以最直接的方式奔傾而出。
所有人都被這種從未見過的霸道劍招所震撼。
仿佛這一劍劈斬下去,別說維克多會直接被劈成兩片,就是這雄偉的鐵神山似乎都將被斬出一道裂縫。
轟!
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這看似強悍無比的一劍方抵近維克多的頭頂,就遭到了一股更為強悍力量的回擊。
以維克多身體為中心,宛如礦山放炮一般炸出一團滾滾粉塵。
侯爵整個身影更是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噴泉直接噴到了數(shù)十米的高空。
眼尖的杰恩甚至瞧見侯爵的嘴角和鼻孔中都已經(jīng)溢流出縷縷殷紅的鮮血,顯然被震傷了內(nèi)臟。
但侯爵顯然對自己的傷勢絲毫不再乎。
待沖勢殆盡,整個人重新煥發(fā)出比之前更為奪目的白芒,倒栽著如同一顆流星般悍然再次朝維克多發(fā)起了攻擊。
看到這里,就算再愚蠢的人也明白過來,這個突如其來的家伙并是真的要殺死維克多。
而是在用他自己最大的能力在拯救他!
至于為何要這樣才能救他,就不是一般人能想明白的問題。
起碼現(xiàn)場的人里,此刻只有阿芙蘿妮完全明白過來,杰恩雖然隱隱明白了些什么,細想之下卻又莫衷一是。
阿芙蘿妮已經(jīng)從慌亂和絕望中迅速恢復過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勃然的希望,只見她雙手緊緊地合攏在胸前,虔誠地祈禱起來:“加油!尼古拉斯!加油,我的維克多……”
終于,維克多的身子開始動了,雙足從石孔中如鐵柱般拔起。
沃茲之液的效果尚未消退,侯爵的進攻給了他此刻最為期待的解脫。
他終于把全部的精神力從控制自己的身體上釋放出來,集中到對覺醒戰(zhàn)魂的安撫上。
任由沃茲之液影響并主宰自己的意識。
只見他整個人亦如同炮彈般從地面激射而起。
此刻在他已經(jīng)沒有自主意識的眼中,距離最近的侯爵自然就是他最直接的攻擊目標。
剛覺醒的戰(zhàn)魂似乎具備某種爆燃無敵狀態(tài)。
面對直戳而來仿佛能把地面都給捅出一個巨大深坑的利劍,維克多直接單拳就迎抵了上去!
蕭昜
把自己寫嗨也是一件樂事,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