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天,司命又來了,這回他帶了從朋友那里得來的酒,有股花香又不烈,恰好適合我。
而且司命一來,我就無心學別的東西了,跟著他一起吃喝,如此一來二去,隔三差五的,玄安看不過去卻沒說什么,只是某一天開始小白見了司命就化成原形欺負他,時不時還會偷偷捉弄。
就是因為這種情況,我和司命再見面喝酒啥的都是偷偷進行。
玄安碰見過卻直接走了,但他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卻是一臉得意。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從那之后我就沒再見到司命了,經(jīng)過我的旁敲側(cè)擊終于知道,原來那天玄安是去了天界,給司命安排了一堆沒用又繁瑣的事情,所以他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再來了。
好一個腹黑的帝君!
沒有司命到來的日子里,我就只能看書、逗逗六弟,我捧著一本講述六界全貌的書坐在臺階上,這書有圖,還不至于特別枯燥。
“寒露?!?p> 我聞聲看去,玄安正匆匆忙忙地向我這邊走來。
我:“帝君干嘛去?。俊?p> 玄安在我面前停頓一下:“有急事。”說完他便轉(zhuǎn)身消失了。
有急事還來我這邊轉(zhuǎn)一圈?這不是有點問題嘛……
我捧著書看著看著還是打了瞌睡,正在磕頭的時候,腦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我揉著抬起頭:“誒,帝君回來了?!?p> 玄安掃了一眼我的書又看著我:“你不會一直都在睡覺吧?”
我立即反駁:“哪有,我就是剛才瞌睡而已?!?p> 玄安無奈地輕嘆一聲,然后將我拽起來領(lǐng)到了桌邊坐下:“發(fā)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
“一個時辰之后,你隨我去把脈?!?p> “啊?給誰?。俊?p> 不過玄安閉上了眼睛沒說話,我心想:這年頭神仙都這么脆弱了嗎?
這次去又是天界那邊,玄安直接帶我進了屋里,床前有一層層紗隔著,我完全看不見躺在床上的人的模樣。
床邊站了一對年紀稍大的夫婦,愁容滿面,這是給他們的孩子看病啊。玄安這時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就直接搭在了已經(jīng)伸出來的手腕上。
片刻后,我露出了笑容,這是好事啊。
我起身沖著那對夫婦抱拳:“恭喜了,你們的孩子有喜了。”
我笑著看著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大驚失色,險些暈了過去,旁邊的仙侍急忙跑上前將他們扶住,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給他們拍著后背。
玄安將我扯到一邊:“你說什么呢?”
我眨眨眼:“喜脈??!這不是挺開心的事嗎?”
玄安環(huán)著我面向墻壁,湊在我耳邊小聲說:“這是男的,哪來的喜脈?!?p> 我也驚了:“男的?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但是那脈象應(yīng)該沒錯啊……”
我小聲嘟囔著,隨后向玄安問:“帝君何不自己看看?”
玄安瞪了我一眼:“……是你最近學醫(yī)術(shù),這種事情當然讓你來試試手?!?p> “哦——”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玄安嘆了聲氣走到床邊,伸手再次搭脈,那生病男子的父母緩和了好多,他們也在仙侍的攙扶下來床邊等待玄安查看的情況。
最后玄安給出的結(jié)論是此男子的氣血異常充實,隨后像上回給宛凌夫人檢查時設(shè)下了一道禁制,簡單安慰那對夫婦幾句后便帶著我走了。
路上我不太理解,之前那次是魔界出了問題,這次肯定又是有什么大問題吧,要不然他也不會特意設(shè)下什么。
這時玄安主動開口解釋道:“男子血氣充實,實屬正常,可他的頗為異常,我從中發(fā)現(xiàn)了冥界法陣留下的蛛絲馬跡。”
我點點頭問:“那為什么不把這些告訴他的父母呢?”
玄安搖頭道:“告訴他們也沒用,冥界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了,還是得本君親自去看看?!?p> “唉——”我長嘆一聲,“你可是遠古帝君啊,怎么整天還這么忙?管這事那事的,天帝是干什么吃的呢?”
問完我就捂住了嘴,這不是冒犯天帝了,可玄安沒有在意,他看著遠方回答道:“我的存在就是維護六界,保護蒼生?!?p> 我看著玄安的側(cè)臉,是我無憂無慮的日子過習慣了,殊不知我無憂無慮的日子都是靠他這樣的人才存在的。
玄安送我回了霧原,可是他抬腳就要走,還不是澤隱的方向。
我趁他沒走急忙跑上前:“帝君!”
“何事?”玄安轉(zhuǎn)身問我。
我拉住了他手搖晃:“帝君帶我去吧?!?p> “不行?!毙惨荒槆烂C,“冥界現(xiàn)在很亂?!?p> “上回魔界還帶我了呢,而且我也幫上忙了,就帶上我吧,帝君,好帝君~”我不停地請求著。
平日玄安都聽不了軟話的,可今日卻反常,他完全不理會我的撒嬌請求,而是將我的手放下:“這次絕對不行,事情本君都能處理?!?p> 可我是真的很想一起去,趁著他離開前的最后一秒,我迅速化成原形嵌在了他的簪子上。
玄安的聲音中透出無奈:“給你靈力可不是讓你做這些事的?!?p> 我急忙相勸:“帝君放心吧,我就一直在簪子上,行不行?”
他沉默一會兒后才“嗯”了一聲。
——冥界
到了冥界,我才知道真正陰森恐怖的地方長得到底是什么模樣。
幽暗綠光籠罩,四處都飄竄著黑氣,白骨隨處可見,周圍時不時還傳來一點莫名其妙的聲音。我知道這里是死者來的地方,所以見到那些淡淡白霧、隱約能看清人形的鬼魂時還少了些害怕。
這里什么樣的鬼魂都有,有的木訥地走著,有的低聲哭泣,還有的想要往回跑,被鬼差攔著架走了。
我著實沒有什么興趣了,直接閉眼。
玄安忽然問:“害怕了?”
“有一點點?!?p> “那本君送你……”
玄安又想送我回去,我直截了當?shù)鼐芙^:“不用,帝君以后都不用問我這個問題,我既然都跟你出來了,哪有半路回去的道理。”
“可你……”
我再次打斷:“帝君放心,我不想看閉眼就好了?!?p> 玄安終于沒有再駁我。
這一路上有認識玄安的都和他行了禮,我感覺玄安在上樓梯,便睜開了眼:“帝君怎么一步步走?直接用法術(shù)上去不就好了?”
玄安說:“這里有法陣,無法直接進去?!?p> 我驚嘆:“這臺階有什么好設(shè)法陣的,不過冥界這么厲害嗎?法陣連帝君都破不了?”
玄安:“并非尋常法陣?!?p> 好吧,我也不懂,這時迎面有一位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下來,他帶著一頂高高的白帽,臉色蒼白……
仙荷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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