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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換人了

第三十九章 能不去嗎?

反派她換人了 油燜大肘子 3043 2020-09-23 15:49:13

  “拿來吧,婚書!”李夫人漠然的伸出手,她不過要的是徐南葵的一個態(tài)度。

  沒有人是泥人,更何況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李夫人這種大醫(yī)之家,向來是對于名譽看的相對來說比較重要。

  李相利用她下了這盤棋,把她沈家當(dāng)作跳板,必然不會被原諒的。

  徐南葵從懷中取出一封燙金的婚書,遞給李夫人說道:“里面已經(jīng)讓官媒把生辰八字全部合過了,所有得事情全部辦妥了,只要李夫人點頭,這件事情就成了?!?p>  李夫人接過婚書之后仔細(xì)大量了一番,隨后問道:“這件事情,我做可以,不做也可以,不過太平公主,此事成了之后,我能夠得到什么報酬?”

  徐南葵慢慢得摩挲著手中祖母綠戒指,思考再三之后說道:“于我而言,李相不能死這一點我不能退步,其他得事情都可以商量?!?p>  李夫人露出一絲笑容,隨后說道:“太平公主把我想的太高尚了,天牢之中不過是一時氣憤而已,你選擇不想讓他死,我也不希望她死。”

  李夫人低頭看著茶壺中滾燙的茶水,正在咕嚕咕嚕的冒泡,聲音中帶著一絲病態(tài)和一絲歡愉說道:“現(xiàn)在,把他不過就是這壺中的茶葉,一點點的被沸水煮開,慢慢的失去價值,我自然不會錯過這欣賞的時間?!?p>  徐南葵沒有想到李夫人轉(zhuǎn)變的這么快,秋菊宴上,明明是那么的希望能夠救下李相,那么李夫人到底想要什么?

  徐南葵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既然達成共識,那么自然是在好不過的了,但是本宮實在想不明白,李夫人想要什么?”

  李夫人突然用袖口捂住嘴,發(fā)出一聲怪笑,眉眼稍稍的彎起,說道:“太平公主難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徐南葵被李夫人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語氣問道:“李修仁?”

  李夫人眉眼中的笑意更盛,說道:“太平公主真是聰明,我要的就是李修仁,既然我的孩子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我養(yǎng)育了他那么多年,是不是應(yīng)該讓他也替我的孩子給我盡孝呢?”

  徐南葵總算明白李夫人的計劃是什么了,點頭稱道:“那是自然,畢竟李夫人這么多年的心血已經(jīng)傾注下去,給你養(yǎng)老送終不過分?!?p>  李夫人放下袖子,恢復(fù)了正襟危坐,彷佛剛才的樣貌只是錯覺,只是徐南葵明白,那不是錯覺,李夫人是打心底恨透了他們。

  天下之大,唯二事不可逆,第一不可棄子,第二不可不孝。

  李夫人要的很簡單,既然你選擇借助我沈家的這塊跳板,那么你就永遠(yuǎn)只能蜷縮在我沈家,她沈素心就永遠(yuǎn)是他母親,也永遠(yuǎn)掙脫不了這層束縛。

  徐南葵絲毫不會懷疑,李夫人沒有辦法扮演一個“好婆婆”和“好母親”,過度的關(guān)愛,就是那一根根稻草,知道壓到最后一根。

  李夫人會享受這種加砝碼地快感,有什么比看到你地仇人,在你的眼皮底下,一步一步的被消磨掉所有的銳氣更快樂呢?

  至于,原諒,放過,寬恕。

  不好意思,這些詞匯從來不在徐南葵的字典里面,這些不過是弱者的接口罷了,就像徐南葵以前經(jīng)常聽到的一句話:“佛不度窮人?!?p>  聽著是多么可悲可笑的事情,是啊,當(dāng)你第一次去想的時候,你會覺得這樣的事情永遠(yuǎn)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為什么我這么倒霉。

  我寬恕了別人,我原諒的別人,我放下了,為什么最后所有的事情還是落在我的頭上?

  她們往往會質(zhì)問命運的不公平,往往會怨天尤人,徐南葵瞧不上。

  因為在這些人的眼中,她們本來就看不見世間的惡意和善良,她們永遠(yuǎn)只能看見自己的不公和加在自己身上的苦難。

  別人?

  不過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世上總有人活得比你好得多,也總有人活得比你差的多,活得比她們好的,帶來的是嫉妒,或者比她們差的是鄙視。

  怪佛?

  麻煩你先排隊搖號,說不定下一個就輪到你了,畢竟眾生平等,佛不是不度窮人,也不是只度窮人。

  徐南葵的信念里,永遠(yuǎn)只有一條,就是自己強大,才是最終要的,如果你自己都不能夠強大,或者說不逼著自己強大,那么你又如何能夠讓別人幫助你強大,或者說別人替你強大呢?

  這一點,李夫人明白,也做到了,不管是之前為了救李修仁還是李相,或者是今日的決策,無外乎是李夫人明白自己要什么,她愿意做什么而已。

  徐南葵和李夫人兩人相視一笑,隨后飲盡了杯中的茶水,喚來夏荷和李夫人身邊的丫鬟,隨著馬車駛出大理寺的天牢。

  馬車后面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印記,不知何時,天空的雪花又慢慢的落下,似乎要抹去這場大雪間隙里,兩個女人的痕跡。

  把李夫人送回家之后,徐南葵側(cè)臥在馬車?yán)锩?,夏荷拿出溫好的雞子,仔細(xì)的剝干凈,隨后遞給徐南葵說道:“殿下,吃一口吧?!?p>  徐南葵擺了擺手,問道夏荷,像是一個有些局促的小姑娘:“夏荷,你說我此次去找外公,會不會被外公直接打斷腿?或者直接一劍刺死?”

  夏荷握著雞子的手,僵硬住了,隨后面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想必是不會的,畢竟您是她的親孫女?!?p>  徐南葵笑了笑,沒有說話。

  夏荷轉(zhuǎn)過頭,心不在焉的隨便手上著桌上的茶具,一不小心燙傷了手,徐南葵連忙起身,連忙取出車內(nèi)煮茶用的山泉水,替夏荷擦拭,隨后抱怨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會傷了手?你不知道你這雙手金貴嗎?”

  夏荷的手可是一等一的廚子手啊,或許別人以為你寫一副好字,能彈一手好琴,你就金貴一些,可是一雙廚子的手,又比別人差在哪?

  況且,徐南葵走后,還指望夏荷帶著這手藝好好的安家落戶呢。

  徐南葵處理好了之后,輕輕的在夏荷的手上吹了幾口氣,然后細(xì)心的包扎好,見夏荷半天沒有動靜,柔聲問道:“疼嗎?要是疼就哭出來,沒事的?!?p>  畢竟是好大的一塊紅腫。

  徐南葵見夏荷還是不說話,伸手抬起夏荷的腦袋,只見夏荷拼命的忍住不出聲,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抬起臉的時候,那淚水順著臉頰,滴在了徐南葵的手心。

  徐南葵嘆了一口氣,帶著哄人的語氣說道:“多大點事情,不至于不知,乖啊?!?p>  夏荷帶著哭腔說道:“殿下,咱們能不去太爺?shù)母蠁??你真的會被打死的?!?p>  徐南葵楞了一下,這才明白,夏荷原來是心疼自己要去外公的府上,徐南葵想了想,又露出一絲苦笑。

  是啊,應(yīng)該會被打死的吧。

  徐南葵伸手抹去夏荷臉上的淚水說道:“傻丫頭,到底是我外公,不過是吃一些皮肉苦頭而已?!?p>  雖然徐南葵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身子已經(jīng)受不起這些所謂的皮肉苦頭了。

  夏荷拼命的忍住淚水,問道:“能不能不去?”

  這是夏荷第一次質(zhì)疑徐南葵的行為,第一次勸說徐南葵。

  徐南葵只是重新又躺了回去,笑著說道:“不能,此行,我不但要去,還得必須取得成果,因為這是本宮答應(yīng)過太子和皇上的,也是我必須要付出的事情?!?p>  夏荷知道自己勸不動徐南葵,只能把自己蜷縮在馬車的一角,默默的生氣。

  因為她知道,此行,徐南葵要付出的代價有多大,她也是春夏秋冬中唯一一個知道徐南葵早已有死志的人。

  可是,她舍不得,不管世人眼中的徐南葵有多么的不堪,有多么的荒唐,在夏荷的眼中,她是最好的那個人。

  馬車還在行駛,你還能聽到車輪壓在雪地上的聲音,吱呀吱呀的響著,把徐南葵的思緒一下子拉到了外公的身上。

  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如果說大夫人的家是書香門第,活躍于國子監(jiān)等地方,那么外公就是那個隱于世的高人,但凡他振臂一呼,那么至少能夠讓這朝堂翻天。

  可是,同樣的頑固也體現(xiàn)在這位外公身上,他比所有人都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是因為他重名利,而是他重視自己的學(xué)生。

  那些每一位他教出來的學(xué)生,都是他的羽毛,碰不得,也臟不得,至少徐南葵已經(jīng)動了不是一次兩次了。

  對于帝王之家而言,那是百姓,皇權(quán)之間的權(quán)衡。

  對于徐南葵的外公而言,那是學(xué)生與老師之間的敬重。

  徐南葵突然想起來了自己的爺爺,兩個人的身影就這么毫無預(yù)兆的重疊在了一起,都是有著自己的堅持。

  馬車放慢了速度,徐徐停下。

  徐南葵外公的府邸到了,夏荷掙扎著看了一眼徐南葵。

  徐南葵毫不懷疑,只要她現(xiàn)在開口,夏荷一定會立刻趕著馬車離開這個地方。

  最后,夏荷還是不情愿的替徐南葵拉開了車門。

  刺骨的寒風(fēng)一下子就涌了進來,徐南葵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隨后下了馬車。

  雪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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