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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換人了

第五十二章 結局

反派她換人了 油燜大肘子 2022 2020-10-06 16:18:46

  夏國在邊境大戰(zhàn)中多少傷了元氣,按常理怎么也得有幾年民生蕭條的陣痛期。

  但因提前布局得宜,“擁立徐博行為帝”這步棋走得出人意料又恰到好處,大戰(zhàn)后朝局未亂,各項新政得以順利鋪開。

  夏國非但未露明顯頹勢,反倒有一種出人意料的嶄新活力。

  在思潮碰撞、新舊觀念交鋒中,舉國上下都在慢慢適應男女同窗、男女同僚這類的開先河之事。

  越來越多夏女走出深閨,讓大家見識到與男子相似又不盡相同的智慧、勇氣,甚至力量。

  男兒們突然有了更多優(yōu)秀對手,便也迸發(fā)出更勝從前的上進心。

  “她們”和“他們”在各個領域同臺較量,卻也相互裨益。如古老故紙所言:君子之爭,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少年少女們的意氣與熱血匯聚成交織,不停沖刷著陳腐朽氣,使這個本已危機四伏的國家迅速看到了新生的曙光。

  充滿生機與希望的氛圍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夏國全境。

  在這種氛圍里,徐淮王妃真正對夏國這片土地生出了親近與歸屬之感,久違的年少熱血也沸騰了。

  科舉結束后,徐淮王妃被任命為“行中書省轄下市舶司匯通督輔”。

  次年初,她奉命率船隊出行,預計先往陳國,再抵夏,談判三國貫通海上商道的相關事宜,順帶做幾十船貨物的大買賣。

  說徐淮景是夏國新政巨變的真正主導者,無人異議。

  在夏人眼中,戰(zhàn)后新政以來的每一天,都是新奇的。

  但在徐淮景本人看來,或許那個死在大雪中的女人才是他們永遠不會忘記的痛楚。

  時光變得緩慢而鈍重,三百次日升月落里,思念被拉扯得無比漫長。

  秋夜寂靜,長燭瑩瑩。

  徐淮景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枕著頭,定定望著懸于帳中的八角形香包。

  這香包散發(fā)著一種奇異的果香。仿佛掛在枝頭熟透的櫻桃,甜中隱約帶點微酸。

  當年大婚那夜,他就是在這帳中香的氣味里,第一次與徐淮王妃四目相接、呼吸相聞。

  然后,他倆不約而同地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憶起往事,徐淮景唇角輕揚,古井寒潭般的桃花眸中漾起柔暖淺笑,又不免有些懊惱。

  那一定是全天下最糟糕的新婚夜。

  若早知自己后來會對徐淮王妃心愛至此,他……

  哎,千金難買早知道。

  他翻身側躺,看著空蕩蕩的枕畔,越想越悔,悔到心絞痛。

  強迫自己閉上眼,在安神香溫柔甜美的撫慰下,胸臆間那陣悔痛漸漸松緩。

  卻又代之以忐忑。

  十個月了。按照預定行程,徐淮王妃的歸期已近。

  這十個月漫長而煎熬的分離中,他始終回避去深想,徐淮王妃在外會遇到什么人、經(jīng)歷什么事。

  想多了就會怕她有危險,怕她被異國人刁難,怕她吃不好、睡不好。

  又怕她在萬事勝意,于天高海闊中如魚得水、樂不思歸。

  怕分別久了,她就被外間的亂花迷了眼,忘記雍京城還有個丈夫在等她回家。

  那天夜里,徐淮景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夢里大雪漫天,他站在江畔碼頭等待徐淮王妃歸來。

  雪天的江風冷到刺骨。他身軀僵直,睫沾薄霜。

  他不言也不動,好像完全聽不到周遭聲音,不知饑寒、不知疲憊。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過完了漫長的一生,他的妻子都沒有如約歸來。

  沒有人會知道,攝政王殿下被這個夢嚇醒后,抬臂壓住了自己淚濕的雙眼。

  十一月初七,冬至日。

  近午散朝出宮,徐淮景才一踏上白玉橋,遠遠就見橋那頭站著朝思暮想了十個月的人。

  她站在白玉橋的那頭,紅衣金繡張揚奪目。

  冬陽在她身后投下燦金光暈,如夢似幻,像極了羽翼。

  霎時間,天地寂靜。

  徐淮景再聽不見旁人的聲音,甚至看不到周遭的人或物。

  他如墜夢境,恍惚邁著緩步,很輕、很慢地向著那個身影走去。

  沒法子,這樣的夢,他已經(jīng)做過太多次了。

  每次急切奔過去想要將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擁入懷中,夢就會醒。

  這次他想試著別那么急,以免早早驚碎了夢境。

  可這次的夢境卻有點不同。因為橋那頭的徐淮王妃竟也舉步向他走來。

  他的心像瘋了一樣激烈沖撞著胸腔。

  有些眩暈。甚至有點腳軟。

  于是他停下了腳步,站在橋上,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張心心念念的笑臉越來越近。

  她清瘦了些許。無脂粉妝點的膚色似覆薄蜜,不是從前那般一看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矜貴白皙。

  笑容卻是前所未有的恣意舒張。

  烏眸更是水潤燦亮,好像天地間所有的光全落進了她的眼底。

  徐淮王妃走到近前,笑音清脆:“嵐城大雪,河道結冰,船隊要晚些才能抵京。我擔心京中也要大雪,就先騎馬趕回來了?!?p>  “從嵐城,騎馬趕回來?”徐淮景怔怔凝望著她,眼眶微熱,“很辛苦的?!?p>  徐淮王妃笑著沖他飛了個媚眼兒:“是辛苦。可我家中有位冰塊臉的嬌嬌小郎君,一到大雪天就總要我護著哄著?!?p>  徐淮景猛地將她抱進懷中。

  驚人的熱烈與溫軟填滿了他的懷抱,也填滿了他的胸臆方寸。

  他像一根攀絲藤,拼盡全力將她捆縛在懷中,拼命汲取著與記憶中相差無幾的恬淡馨香,再將呼吸盡數(shù)纏進她溫軟的鬢邊。

  他故作惡聲惡氣:“你哪來的嬌嬌小郎君?”

  徐淮王妃回抱住他的腰身,樂不可支:“這不就是?明媒正娶來的,可會撒嬌了。”

  “誰在跟你撒嬌?”徐淮景輕笑出聲,懷抱收得更緊,卻半點不敢睜眼。

  這個夢過于真實,過于美好,他不想醒來。

  可他懷里的人清楚地告訴他,這不是夢。

  “徐淮景,我提前回來,你欣喜若狂,這很好?!?p>  徐淮王妃掙扎無果,只能將赧然紅臉藏在他懷里,悶聲發(fā)笑。

  終于,她幫助他走出了童年的陰霾,他也終于看到她走出了那個人離世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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