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發(fā)財了還是不過了?”
京大校門外,一家人均消費頗貴的飯店內(nèi),何典一見到王進有開口道。
“這才剛請了全班同學(xué)擼串,無緣無故又請我們宵夜,你家里有礦???”
“少廢話,你就說吃不吃吧?!蓖踹M心情不好,語氣非常不善。
“有人請客,不吃那是傻子!”何典不以為意,嘿嘿笑道。
“王進,你沒什么事吧?”趙立坤看出王進心情不好,開口詢問道。
“沒事?!蓖踹M搖搖頭,“想吃什么放開了點,別跟我客氣!”
說是人均消費頗貴,其實也只是相對大學(xué)生而言,算不上多么高檔的飯店。
王進雖然把身上大部分錢都給了陳耀祖當(dāng)公司的啟動資金,但是身上還剩下幾千塊錢,吃一頓飯肯定是夠了。
看著王進把菜單上最貴的菜幾乎要點了個遍,何典三人連忙攔住他,點這么多,他們也吃不完啊。
“王進,有什么事你說出來,兄弟們一起幫你想辦法?!焙蔚淇粗踹M說道,王進今天的反應(yīng),也太不對勁了。
“我說了沒事。就是想吃頓好的?!蓖踹M搖頭道,“你們知道嗎,剛才我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告訴服務(wù)員,菜單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上一份!”
“……”
“有錢沒地方花你給我啊?!焙蔚浞籽鄣溃八懔耍阌浀?,咱們是睡一間屋的兄弟,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兄弟們挺你!”
“喝酒!”
王進舉起啤酒杯。
……
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但是飯店里已然坐滿了客人,飯店自己搭建的小舞臺上,甚至還有個大學(xué)生樣子的人在唱歌。
幾杯啤酒下肚,又有著何典幾人插科打諢,王進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
“快看,十一點鐘方向,美女!”
何典的酒量非常一般,才沒幾杯啤酒,就已經(jīng)有些醉意,他嘿嘿笑著說道。
幾人笑罵幾句,不過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朝著何典說的方向看去。
“這個女生我知道!”許家亮眼睛一亮,開口說道。
“你認(rèn)識?”王進三人齊齊看過去。
“不認(rèn)識……”許家亮說道。
三人噓了一聲。
“我是不認(rèn)識,不過我知道她是誰!”許家亮繼續(xù)說道,“我跟你們講,校內(nèi)論壇上,最近正在評選京大的?;?,這女生,榜上有名!”
“什么時候有這種活動了?我怎么不知道?”何典不服道。
“你這兩天光顧著跑跑卡丁車了?!痹S家亮懟了他一句,“別打岔,聽我說完!現(xiàn)在已經(jīng)評到十大美女了,這女生正好排第十!她叫譚雪純,經(jīng)濟學(xué)院大四的學(xué)姐,三圍是……”
“這種信息也有?”三人疑惑,這種非官方的評選,連女生的三圍信息都能搞到?
“有高手目測的?!痹S家亮說道?!皩α耍踹M,你女朋友也榜上有名,目前排名第三,下一輪有望登頂!你真是艷福不淺啊?!?p> “我沒女朋友!”王進說道,語氣有點沖。
何典三人都沒什么經(jīng)驗,并沒有聽出王進語氣的不對,他們不時偷偷看幾眼那譚雪純,嘴里說著幾句男生間特有的話題,氣氛歡快無比。
“哎,你們看,和譚雪純在一起的那男生好像要表白!”許家亮忽然說道。
三人回過頭去,正好看到譚雪純他們那一桌上,一個高大帥氣的男生離席走到飯店的小舞臺上,對臺上剛剛結(jié)束一首歌的男生耳語幾句,那駐唱的男生點點頭,把手里的吉他遞給那男生,自己則是走到臺下。
“你怎么知道他要表白?”趙立坤說道。
“廢話,哥哥我可是看多三百部言情劇的男人,這種套路,也想瞞過我?”許家亮得意地說道。
三人給了他一個白眼,這種事,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嗎?
我們還看過幾百部愛情動作片呢,我們驕傲了嗎?
“我跟你們講,這個男生和譚雪純一起吃飯,卻忽然跑到舞臺上,要不是表白,我能把那話筒給吃了!”許家亮說道。
說話間,那個高大帥氣的男生已經(jīng)走到了話筒前。
“譚雪純同學(xué),我有一首歌想要送給你?!蹦悄猩鷮χ捦舱f道,“今天讓在座的人做個見證,這首歌,代表我的心意,愛的就是你,張豐哲,送給譚雪純。”
吉他聲響起,那叫做張豐哲的男生低頭唱了起來。
這飯店就在京大門外,在這里吃飯的也以學(xué)生居多,有熱鬧看,大學(xué)生向來是不吝起哄的。
歡呼聲伴隨著歌聲在飯店內(nèi)響起。
“娘的,會唱歌真是裝伯夷利器!”何典憤憤不平道,“這小子明明還不如我?guī)?,這么一搞,我都覺得自愧不如了!”
他顯然響起了軍訓(xùn)時候王進和趙立坤出風(fēng)頭的事情,狠狠瞪了他們一眼。
“回頭我也要學(xué)唱歌!”
“得了吧,你以為誰都像老趙運氣這么好,唱首歌就能騙個女朋友?”王進翻著白眼說道,“你看那譚雪純,明顯只有尷尬沒有感動?!?p> 趙立坤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最近他跟班上的陳喆走到一起,成功脫單,這一切,都起源于他當(dāng)初在軍訓(xùn)時候唱得那首紅豆詞。
“譚雪純的表情確實不太對啊?!壁w立坤用過來人的經(jīng)驗說道,“她如果真的愿意接受這男生,應(yīng)該是羞澀中帶著欣喜,欣喜中帶著憧憬……”
“閉嘴!”何典和許家亮齊聲道,“我們不想吃你的狗糧!”
趙立坤無辜地聳了聳肩膀,自己是說實話嘛,自己當(dāng)初表白的時候,陳喆就是這樣的表情嘛。
說話間,那張豐哲的歌已經(jīng)到了尾聲。
一直等在旁邊的服務(wù)員,不知道什么時候捧過來一大束玫瑰花,遞到張豐哲的手里。
“雪純,我的愛,是美酒,天長地久愈醇厚;我的情,是乘方,分分秒秒無極限?!睆堌S哲捧著玫瑰花,走到譚雪純的身前,充滿柔情地說道,“我愛你,做我女朋友吧!”
“狗日的也是數(shù)院的?乘方還能這么用?”何典目瞪口呆。
“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食客們起哄道。
譚雪純蛾眉緊蹙,只是看著張豐哲,并沒有伸手去接那玫瑰花。
張豐哲也很是固執(zhí),就那么伸著手,沒有一點收回來的意。
兩人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鐘,就在場面變得十分尷尬的時候,一個聲音驀地響起。
“這位同學(xué),表白是吹響勝利的號角,而不是發(fā)起進攻的沖鋒號。關(guān)系還沒到這一步,你這么做,只能讓大家都尷尬?!?p> “你是誰?這關(guān)你什么事!”張豐哲回過頭來,皺著眉頭說道。
“不關(guān)我事,我只是看不過去你難為一個女生而已。”王進聳聳肩,說道,“你這么當(dāng)眾表白,不就是想逼著人家答應(yīng)你,人家要是不答應(yīng),你的手還不放下了?”
“你知道什么!一邊去!”張豐哲忍著怒氣,要不是譚雪純在場,他早就開罵了,什么玩意,老子表白,跟你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人家女生現(xiàn)在不想接受你,該一邊去的人是你?!蓖踹M說道。
“你是來找事的是吧!”張豐哲怒道,“小子,你是京大的新生吧,我勸你一句,別自找麻煩,趁我還沒有發(fā)火,早點消失在我眼前!”
王進酒勁上頭,斜眼看著那張豐哲。
“當(dāng)我是嚇大的?準(zhǔn)你當(dāng)眾表白,還不準(zhǔn)我說句公道話了?”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能表白,別人就不能了?”
“譚雪純學(xué)姐,我也有一首歌,想要送給你?!?p> 何典、趙立坤三人呆若木雞,王進這是想搞哪樣?他難道想腳踏兩只船?
其他人不認(rèn)識王進,但是兩男爭一女,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紛紛起哄道。
“唱!誰唱得好聽,譚學(xué)姐就答應(yīng)誰!”
“你又不是譚學(xué)姐,憑什么這么說?”
“我是替譚學(xué)姐說出心聲——”
“……”
議論聲中,王進咳嗽一聲,直接清唱起來。
“塞納河畔左岸的咖啡
我手一杯品嘗你的美
留下唇印的嘴
花店玫瑰名字寫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