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晏雖然一開始總會拒絕,可耐不住沐暖軟磨硬泡的,最后總會同意,去不去看節(jié)目不重要,只是他很喜歡沐暖對著自己撒嬌討?zhàn)埖母杏X。
軟軟糯糯的姑娘抱著自己的手臂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時晏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從跟沐暖同居之后,他的喜愛變得越來越…特殊。
“時晏時晏,外面下雪了!”
冥域位于鬼界交界處,一年四季的氣候都陰涼,但冬季很少下雪,沐暖以前生活在南方,也很少看見雪的樣子,如今冥域飄雪,整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
許是為了慶祝新年,沐暖特意換了身鮮亮的衣服,紅色的長裙襯的她整個人更加雪白,她并沒有扎著往日常見的包包頭,而是將長發(fā)全都披散下來,僅在頭頂扎了一個小揪揪,看上去格外俏皮可愛。
“下雪就下雪,你跑這么快做什么?還想再摔一次?”時晏板著臉說道。
沐暖吐了吐舌頭,被訓(xùn)斥了一頓,步子頓時小了很多,明光殿的地板很滑,她平時又沒有用靈力控制自己的習(xí)慣,剛來的時候摔過好幾次,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摔掉了自己的半顆牙,從那以后沐暖走路就小心了很多,生怕一個不小心毀了容,給了時晏去外面找小姑娘的理由。
“瑞雪兆豐年啊?!便迮瘍墒滞现掳妥诖皯暨吷?,外面已經(jīng)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讓沐暖這個幾乎沒見過雪的人大開眼界。
“明年是天裂年,是鬼族實力最強的年月,豐不了年。”時晏在一旁淡定的說道。
沐暖撇了撇嘴,“你真是一點都不浪漫,看到這樣的大雪一點都不激動?!?p> “我看見你比較激動。”
沐暖又開心了,這家伙總是這樣,雖然毒舌的時候很想讓人在他臉上抽兩巴掌,但是無意間的情話又總是很讓人心動。
冥域的除夕宴在下午舉行,沐暖深知這種場合絕對吃不飽飯的定理,提前準備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她喜歡的和時晏喜歡的。
“你現(xiàn)在吃飽了,一會兒去宴席上怎么辦?”時晏一邊吃一邊問道。
“你是不是傻呀,這種宴席都是看節(jié)目的,等菜上來早就涼透了,我們提前吃飽了去,到時候就可以安心看節(jié)目了?!便迮炖锖鴸|西,說話有點口齒不清,還在嗖嗖的往外冒冷氣。
時晏目光下移,落在她面前的‘冰激凌’上,“吃這些冰塊的時候不見你說涼,吃點冷菜倒是開始挑剔了。”
“那怎么能一樣!”沐暖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冰糕咽下去,這是她照著前世的記憶實驗了好久才做出來的冰激凌,里面放了紅豆,芒果等各種各樣她喜歡的水果,香甜可口。
“你不懂,我們年輕人,冬天就是要跟冰激凌作伴的,你這種老年人不要隨便評價?!便迮滞炖锼土艘豢?,嘴唇聚成一個小小的o型往外呼涼氣。
時晏沒辦法理解沐暖這種奇奇怪怪的行為。
等到沐暖終于把那一盒‘冰激凌’吃了下去,天色也已經(jīng)黑了下來,她從乾坤袋里拿了一件白色的披風(fēng)披好,然后又拿了一件黑色的披在了時晏身上。
“我不需要這個?!睍r晏蹙了蹙眉,他一向不喜歡太過繁瑣的衣裳,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一身黑袍。
“我知道,但是你穿著好看?!便迮凶屑毤毜陌雅L(fēng)的繩子給時晏系好,“恩,這樣就很有貴公子的氣質(zhì)了?!?p> “這可是我親自畫的圖樣,全修真界就這么一件,現(xiàn)在不穿以后就沒有機會了。”沐暖說道。
“怎么不是你親自做的?”時晏戲謔的說道,
沐暖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后使勁用力一勒,故意做出了一個兇狠的表情,“少年,我勸你好好說話,今天可是除夕夜,我不想在今日見血?!?p> 說來奇怪,她前世給別人縫肚子的時候手藝超級好,那一針一線排列的整整齊齊,可一到衣服,她的手就跟打了結(jié)似得,怎么都縫不爭氣。
時晏低低的笑了幾聲,聲音低沉又性感,沐暖最受不了這種低音炮的攻擊,再跟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放輕了不少。
兩人過去的時候宴會已經(jīng)開始,時晏不想打擾諸位弟子同樂,便制止了幾位長老行禮的動作,靜悄悄的坐到了早就給他留出來的位置上。
沐暖對著諸位長老和護法一一行禮過去,然后搬著個小板凳坐在時晏身邊,饒有興趣的邊看節(jié)目邊跟時晏小聲點評。
時晏不喜歡看節(jié)目,卻也很耐心的在聽沐暖說話。
幾位長老哪里見過尊主這么有耐心的樣子,臉上的表情簡直溫柔的不像話,這個態(tài)度,這小姑娘難不成還真是未來的冥界主母?
他們覺得奇怪,緲落看著卻跟有什么東西在扎她的心一樣。
她喜歡時晏,從他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自己就開始喜歡他,這么多年過去,她看著時晏從孤身一人變成冥域尊主,成為高高在上無與倫比的存在,心中驕傲不已。
她從一開始知道自己配不上時晏,他是絕頂天才,而自己不過是一個仆人,她更知道,時晏并不喜歡自己,若不是自己能力出眾,他只怕早就忘了自己這個人。
她不奢求自己能成為冥域主母,只希望自己能長長久久留在時晏身邊。總歸時晏身邊除了她沒有其它女人,她仍然可以將時晏當成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可如今不近女色的時晏居然收了一個女弟子,緲落很不解,就算聽說了沐暖的天賦,她也無法理解尊主為何會收一名女弟子,他明明是最不喜歡和女人接觸的啊。
若是如此倒也罷了,是徒弟又不是妻子,偏偏,偏偏還讓她看到尊主對她那么好的樣子。
那是她從未得到過的溫柔和耐心。
“早就聽說尊主收了一個天仙似的小姑娘做徒弟,今日一見,果然是驚為天人。”緲落收起了滿心的嫉妒,笑著說道。
沐暖正專注于古箏琴聲,突然被點名,滿目疑惑的看了過去,她長得實在好看,又是女子最好的年紀,進了宴會場后脫了披風(fēng),只留一身火紅的衣裙,在這漫天大雪中成了最耀眼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么會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可女人或許天性就對自己的情敵有感應(yīng),她動了動身子,離得時晏更近,笑著說道,“護法過譽了,師傅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在他面前,我哪里稱得上是天仙哪。”
雖然在內(nèi)殿里沐暖總是時晏時晏的叫,但是在這種盛大的場合,沐暖想來都很有禮數(shù),從不會直接脫口而出時晏的名字。
沐暖抬起頭看著時晏的眼睛,從對方眼里明明白白看到了四個字,油嘴滑舌。
沐暖笑意盈盈,仗著眾人面前他不能對自己動手,目光中便全是含情的挑釁,怎么夸你漂亮你還不高興了?
其它長老年紀大了,早就沒了這些談情說愛的心思,但緲落不一樣,她滿心都只有時晏一人,將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看的一清二楚。
她一顆心重重的往下沉,不是她的錯覺,尊主跟這個丫頭之間一定有什么。
沐暖不著痕跡的看了緲落一眼,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這姑娘心里肯定有時晏,而且分量還不輕,她悄咪咪的抬頭瞪了時晏一眼,趁著眾人不注意,伸出小爪子在時晏腿上掐了一下,然后飛快的坐直身子,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時晏皺了皺眉,看了沐暖半天也沒能得到她一點反應(yīng),只覺得最是百變女人心,這句話果然沒錯!
宴會過后,眾人喝酒寒暄,沐暖作為時晏的首徒并且是唯一的徒弟,被一名膽大開朗的師姐拉去跟弟子同歡,美其名曰,年輕人就是要跟年輕人在一起,沐師妹是尊主唯一的弟子,是他們冥域未來的中心人物,總是跟老人家在一起可不行。
那師姐爽朗大方,其它的師兄師姐也跟著起哄,沐暖笑著答應(yīng)下來,跟時晏稟告了一聲之后便去了弟子的狂歡處。
總歸是除夕,本就是要熱熱鬧鬧的日子。
時晏難得在這種宴會上堅持到最后,幾位長老和護法上前敬酒時他也不好拒絕,只是時晏天生千杯不醉,這一圈喝下去,依舊面不改色的坐在那里。
幾位長老便跟時晏說起了天裂年的事情,每次天裂年都是幾大仙派警戒最強的時候,一點小事都不能大意。
右使眼明心亮,很快便發(fā)現(xiàn)尊主雖然再跟幾位長老說話,但眼睛一直落在與弟子歡笑的小姐身上,那樣子,活像是剛談了戀愛的小男生,生怕女朋友被壞人拐走。
右使不由得在心里感嘆,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尊主已經(jīng)從未把任何事情放在眼中,如今也為小姑娘投注了所有視線。
上次他跟無軒那個木頭說他還不信,這回馬上就要石錘了,看他還能怎么反駁!
眾人熱熱鬧鬧的歡慶到了半夜,沐暖被灌了不少酒,臉蛋紅紅的跟在時晏身邊,一開始還能保持清醒,不在眾人面前落了禮數(shù),后來就越來越暈乎,越來越暈乎,整個人都貼在了時晏身上,怎么扒拉都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