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劫道
這幾位大兄弟怎么都死在了這里?
“你別看我,具體怎么個過程我也不清楚,不過大體就是這個樣子,所有死在地府里的生人都會被聚攏到一起,然后抽取體內(nèi)所有殘留的生氣,匯聚成彼岸泉,彼岸泉又再催生出彼岸花。”
“雖然看起來生機(jī)盎然,可讓人由死轉(zhuǎn)生,但其實(shí)這東西邪門的很,一旦使用了他就會被其中的邪氣寄生,行為迥異于常人,最終成為段天淳那樣的人。”
“說來也是苦了那個靈兒,她本就是將死之人,魂體所見所感與常人不同,被人硬生生地灌了十?dāng)?shù)次彼岸泉,這彼岸泉中可是有無數(shù)邪鬼冤魂之氣的,活著的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折磨?!?p> “這是地府的規(guī)則之一,就連當(dāng)初的酆都大帝都沒有辦法?!?p> “或許一開始,段天淳確實(shí)抱著想要讓靈兒復(fù)活的想法,可惜,他找錯了路……”
君婉兒語氣中充滿惋惜,眼睛一轉(zhuǎn),笑嘻嘻地對東牧道:“雖然很慘,但是這也成了他的執(zhí)念,即便是被邪氣侵蝕丟失自我也希望復(fù)蘇自己的愛人呢,如果要是你,你會怎么做?”
東牧撇了撇嘴:“好好修煉不好嗎,那么多事情等著去做,還有心思找道侶?”
君婉兒愣了一下,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的也是呢?!?p> 草草的將周圍稍微處理一下,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被追查的氣息,東牧和君婉兒朝著出口處走去。
此間事了,只剩下平安歸山了。
朝著忘川河的方向走了不到小半天,天上便有遠(yuǎn)遠(yuǎn)的兩道遁光直直地朝著這個方向飛了過來。
東牧一下子就精神起來,正打算做出些準(zhǔn)備,就看到飛在前頭的那道遁光硬生生地拐了一個90度的彎,拼著被后面那人追進(jìn)了一截距離的風(fēng)險再次繼續(xù)逃跑。
東牧愣了半天,咋回事啊,現(xiàn)在的人心都這么善良的嗎,為了不連累自己,改了飛行路線?
有點(diǎn)被感動到。
讓我康康這人到底是誰?
東牧趁著兩人身影還沒消失,瞪著一雙破妄星瞳朝著天邊看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后面追擊的那位,身后老大一個土豪金棺材特別明顯……
才分別了小半天,就又撞上了,不得不說這真是個特別的緣分呢。
那前面被追的是圣魔宗的人?
東牧再往前一瞅,見到一個黑不溜丟、沒穿衣服,跟一塊煤炭似的修士正玩命地飛著。
嗯?
這不是那只被困在銅柱上的刑鬼嗎?
它怎么跑出來了!
東牧扭頭對著君婉兒眨眨眼睛,君婉兒憋了半天:“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p> 撓了撓頭,東牧倒也沒怎么擔(dān)心,畢竟現(xiàn)在自己用的臉是假的,身上的氣息是假的,就連身體都是分身,倒不怕被人盯上記仇。
希望那只刑鬼不記仇吧,大不了這個樣貌不再用了就是了。
接下來兩人順順利利地回到了忘川河,讓東牧有些遺憾的是這一路沒有看到汪京,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跑了,這讓他的做的一些準(zhǔn)備全然沒能派上用場。
還有仇沒報呢。
算了,還是先記著,等后面加上利息了一起還,如果要是死了的話就算我大氣,不跟他計較了。
當(dāng)兩人乘上擺渡人的小船即將抵達(dá)對岸之時,看到岸邊不遠(yuǎn)處圍了一群不懷好意的修士,他們看到東牧和君婉兒跟見到了肥羊一般,正是一群不敢過河卻又貪圖寶物的家伙。
“快快快,又有人回來了!”
兩人剛下船,一群人刷地一聲就圍了上來。
“二位,看你們氣色不錯,想必大收獲吧?不知道介不介意讓大家看看?”
“諸位道友,我夫妻二人在秘境之中并未敢深入,不僅沒有收獲,反而還搭上了船票錢呢,諸位可是找錯人了?!?p> “呵,空口無憑,二位不不妨把身上的儲物戒指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如果真的沒有東西,那我們自然會放你們離去?!?p> “道友此言差矣,諸位把力氣浪費(fèi)在我身上,還不如等一等后面的大魚?!本駜好娌桓纳馈?p> “大魚?”領(lǐng)頭之人眼睛一瞇。
“道友可記得圣魔宗之人?他們此行前來便是為了尋找彼岸泉的,而且還真的被他們找到了,背棺人爭奪彼岸泉,雙方打了起來,圣魔宗幾乎拼掉了一半的人手才帶著彼岸泉分散逃走,背棺人深受重傷卻仍舊在里面追殺他們。”
“我夫妻二人不愿招惹是非,所以這才提前逃了出來,你們?nèi)硕?,未必不能搏一搏……?p> 彼岸泉?
君婉兒的話說的讓在場眾人都有些心動。
“呵,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不成,圣魔宗家大業(yè)大,我們?nèi)绾文苋堑闷穑烤退銚尩搅藢毼镆彩菦]命用!”
他這一句話讓不少人回過了神。
圣魔宗于此地積威甚重,哪是這些散修敢招惹的存在?
“我并非是在教唆你們從圣魔宗口中奪食,只是經(jīng)我們觀察,覺得那背棺人最終搶到彼岸泉的概率很高,而且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諸位可以在這里守株待兔,如果是圣魔宗的人現(xiàn)出來了,那此事就此作罷,如果是背棺人出來了,諸位還怕他一個身受重傷的散修?”
“待拿到彼岸泉后,無論是自己用還是倒手賣,甚至說獻(xiàn)給圣魔宗,想必都不會太差。”
君婉兒言語之中充滿了誘惑,寥寥幾句便將這些劫道之人給說服得七七八八,有人最后掙扎了一下:“我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們,這樣,你跟我們在一起等,如果是真的,最后獲得了彼岸泉自然有你夫妻二人一份,如果是假的……”
“我夫妻二人跟你們好好說話只是不想招惹是非罷了,并非是怕了你們,話都說到這你們還想不透,那就只能做過一場了!”
話音剛落,君婉兒身上氣勢一震,一股屬于煉神期修士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這群元嬰期的菜雞一個個立刻閉上了嘴巴,唯二的兩個煉神修士瞇著眼睛,訕訕一笑:“道友誤會了,還要多謝道友的消息。”
“既然如此,祝諸位發(fā)財!”君婉兒說完,輕輕挽著東牧的胳膊離去。
一相熟的元嬰修士湊過來問其中一個煉神修士:“前輩,咱們這么多人,對付他們兩個應(yīng)該沒問題吧?”
那名煉神修士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只有那個女人是沒什么問題,但那個男人一句話也不說,陰沉著臉,即便是我看過去,也能感受到筑基期的波動,而身為煉神修士的道侶,怎么可能是只是一個筑基修士?”
“要么他修為遠(yuǎn)超我等,要么練有秘法,無論哪樣都不是好惹的,你們有誰愿意上去送死嗎?我們還是在此等等,或許他們說的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