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正好趴在了人家身前,嘴還……親上了人家的……鞋子!
唐玥瞬間覺得生無可戀了,她唐玥何時這么糗過。
“呸,呸,呸——”唐玥趕緊移開唇,往一側(cè)吐口水。
她竟然親了臭男人的鞋子,惡心!
“不想活了?”清冷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讓她不寒而栗,“想讓我再補上一掌?”
唐玥如被驚雷當頭一劈:好家伙,這貨竟然就是昨日傷她之人!
聽罷,她就更氣了,抬手準備當腿一劈。
可手還沒碰到人家的腿,就被男子一腳踢飛,踢回了床榻上。
唐玥抱著肚腹欲哭無淚。
他大爺?shù)?,出門沒看黃歷,她堂堂某市的特工玥玥姐竟然遇到了對手。
“去你個死娘娘腔,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為了救你,我會受傷來到這個破地方?!”
她心里謾罵個不停,嘴上卻一句話也沒說。
昨夜那一掌力量強大,她這具身體本就虛弱,經(jīng)那一掌,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
舊傷未愈,今日再遭此一腳,能活命就算不錯的了,哪還有什么力氣說話。
事不如人愿,遇到這么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妖孽,算她倒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與他斗下去,只有吃虧的份,當下之計,得先養(yǎng)好身體。
想罷,她就乖乖地閉了口。本以為某男至少會記住一點恩情喂她吃藥。雖然她是抵觸的,但現(xiàn)在行動不便,只能忍了。
誰知……
男子將碗擱在床頭的架子上,話也沒說,長袖一拂,扭頭就走。
唐玥:“……”
行,你厲害。
她撐著床榻緩緩坐起身來,欲伸手端藥碗,可手抬到一半便沒了力氣,“啪——”一個不留神,將藥碗打碎在地。
男子回過頭,面若冷霜,薄唇輕啟,“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我救你是因為你對我還有點用處,若是你連最后一點機會也不抓住,那我不介意送你一程?!闭Z氣中滿是生人勿近的冷漠與疏離。
唐玥正想說些什么,可怎么也開不了口,只覺得全身無力,大腦昏沉,視野漸漸變得模糊,然后進入了一片黑暗。
再醒來時不知已過了多久,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的還是那一頂潔白如雪的幔帳。
頭有些痛,是發(fā)燒后的副作用,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頭痛緩解了些?;秀敝?,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
“屬下參見主上?!闭f話的是名青年男子,聲音凌厲有力。
“如何?”回答之人自然就是那位把她傷得半死不活的妖孽。
主上?
唐玥驚訝,難道說是她認錯人了?
仔細想來,兩人雖然長相極為相似,但氣質(zhì)明顯不同,一個是膽小如鼠娘娘腔,一個是面若寒冰閻王爺,并非同一人。
昏迷前她就有些懷疑。
如今……
看來,這個男子真不是她之前遇到的娘娘腔。
即是如此,他的“忘恩負義”就解釋得通了。
“回稟主上,據(jù)我們的探子回報,唐家小姐昨日失蹤了,唐劍帶領天禹一眾弟子尋找,終于在一座崖底尋到了她的蹤跡。”
“人死了?”妖孽男的疑問說得確定,似乎早就猜到結(jié)果。
“不錯,唐劍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懸底一片狼藉,只見幾片衣服殘屑和一雙鞋子,唐小姐尸骨無存?!?p> 唐玥暗自叫好,看來她的毀尸滅跡現(xiàn)場布置得很到位,完美瞞過眾人。
不管是誰想殺她,至少就目前來說,她暫且是安全的了。
可這個主上好像對天禹的事很上心,他到底是誰,這背后又有什么陰謀?
“有點兒意思。
去查查那女子生前都接觸過哪些人,越詳細越好?!?p> “屬下遵命?!蹦凶铀坪跻?。
“等等?!?p> “主上還有何吩咐?”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需出面走一趟。房間里有個人,你去,等他醒過來,取下他一碗血,把人扔了喂狗?!?p> “遵命?!?p> 唐玥驚然,取她血后喂狗?這還了得。
“刷——”聽聲音,妖孽男輕功離去,男子也去了另一個方向。
她握了握拳頭,感覺身子恢復了幾分力氣,連忙撐著床榻坐起,扶著床欄下床,從窗戶逃了出去。
雖然可以動了,但她很清楚,以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根本跑不了多遠。
但跑不了多遠也要跑,總比一點希望都沒有的強。
剛離開院子,就聽到了追出來的腳步聲,見狀,她趕緊在竹欄下藏了起來,打算靜觀其變。
“玉兔——”
“玉兔——”
喊話的是剛剛說話的男子,男子大喊“玉兔”的同時追著一只兔子往相反方向跑去了。
唐玥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忍不住吐槽:還玉兔,死娘炮,還真以為你是嫦娥呢!
不過這兔子跑得及時,倒是幫了她一把。
見男子走遠,唐玥動身往西而去。
不知道妖孽要取她的血做什么,但肯定沒好事,再待下去,她還沒回到天禹命就沒了。
她的腦海里沒有關于此處的記憶,不清楚天禹的具體方位和距離,所以,她得先離開這里,找人問路,順道尋點藥材調(diào)養(yǎng)身子。
唐玥一路往西跑,她運氣不錯,男子沒有追上來。
她就這樣悶著頭忍著疼痛不知跑了多久,終于出了林子,來到一條官道上。
她看到官道路中央停了一輛馬車,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不幸的是,人還沒碰到馬車,喉嚨一口鮮血涌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zhuǎn),然后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