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討論了些物資方面的問題后,接下來大家也就各自散了,我知道,每個人的目的不一樣,所以真的想要讓林少校、張主任這樣的人跟我們一條心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見識了那些“東西”的危險性,只是,我并不希望是那種情況下他們才改變心態(tài),因為那意味著形勢已經(jīng)非常不利了,甚至于,我,那時候已經(jīng)不在了。
而我的日記,也會由別人轉(zhuǎn)交回南京,以供后繼者研究,為他們掃清一些障礙,只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吧?!秣腼w記 1931.3.2.21:37
3月3日,天氣陰,雪下得漸漸大了,調(diào)查工作無法繼續(xù)開展,為了避免木頭小屋垮塌,我們幾乎是隔一陣清理一次屋頂?shù)姆e雪,一天下來異常疲憊。
3月4日,天氣陰,云層變得越來越厚了,風雪也是,不知多久后才能繼續(xù)開展工作,大家的心情似乎也被這天氣給影響到了,那位看起來無所事事的林少校也有些煩躁,我們調(diào)查小隊的人盡量不去接觸他,以免引發(fā)沖突。
3月5日,天氣陰,暴風雪還在下,大風不停的刮著,使得在外清理積雪的我們都有了些凍傷、發(fā)燒的跡象,我知道,這是十分危險的,急忙服用了些美國的退燒藥,晚上果然要好了許多,或許也有姜湯的功勞。
3月6日,天氣陰···
3月7日,天氣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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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連續(xù)下了十幾日的大學終于停了,空中厚厚的烏云也在消散,我知道,難得的好機會就要出現(xiàn)了,我們緊急的開了個小會,或許是連續(xù)幾日來的大雪的緣故,林少校也不再如一開始般無所事事了,難得的認真起來,聽著我們的的討論,不時插進來說一些他的想法,這是個好現(xiàn)象。
至于張主任,可能是連日來馬不停歇的照顧病患的緣故,他看起來有些疲憊,本就白皙的臉此刻更加蒼白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十分的引人注目,會議開著開著,中間一個不留神,他就睡著了,我們看著他這樣子,也不忍心叫醒他,只是他很快的自己就醒了過來,強撐著聽,不時的點點頭,哪怕并沒有聽得太清楚,但是,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認真的在聽,他顯然是有些不容易,不知在幾次睡著又醒轉(zhuǎn)后,這個會議才算是完了。
而他也由一個年青的小戰(zhàn)士背回了他們醫(yī)護人員的小屋,物資在這段時間內(nèi)也被用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將在第二天由飛機空投過來,順帶著還有增派的士兵120人與醫(yī)護人員20人。
3月18日,天氣晴,天空中不見一朵云彩,只有那蔚藍的天空以及驕陽,我知道,我們該到出發(fā)的時候了,在這里浪費了這么久的時間,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人員方面,我們調(diào)查隊16人,加上駐地的士兵20人(包括林少校)與醫(yī)護人員10人(張主任身體不好,也就沒有來),剩下的則留下來保護這個大本營與醫(yī)治那些施工人員,他們會與接下來到的士兵一起搭建登山鐵索,以便運送物資與攀爬(根據(jù)我們這些先頭部隊留下來的信標。)。
物資方面,食物、燃油、水(帶得少些,山上的冰雪也可以煮開來喝)拿走了大部分,只給大本營的人留下了2天的給養(yǎng),我們相信空投會在最遲明天到達(實則在我們走后不久就到了),我們帶走的則夠我們這些人富裕的用上十天(昆侖山脈區(qū)域天氣特殊,往往大雪后會有長達半個月的晴天),10天后回再次回到大本營,交換所得。
到達401平地,這里是昆侖山(昆侖山脈的主體部分)上難得的一處平地,我們將在這里分開,一隊向西,一隊向東,畢竟昆侖山實在太大了,綿延有幾千里,山勢陡峭(不使用馬等動物代步的原因之一),要想探查清楚而又不兵分兩路的話,幾乎是不可能。
何況,因為時局的不穩(wěn),想要在這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調(diào)查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昆侖山的特殊性,極有可能引起多方的注意,能夠少一些人就少一些人,像他們這樣幾百號人在這里常駐本就容易暴露真實目的,已經(jīng)是極其不容易了,再增加人手,幾乎是不現(xiàn)實的。
我?guī)е魂犎巳チ宋鞣剑抢锔鼮槲kU,但是,作為小隊的隊長與經(jīng)驗最豐富的人,我必須要擔當起這個重任,周康則帶另一隊人去往東方。
由于山上積雪過多,地勢十分陡峭,再加上還得小心一些被冰雪掩蓋的山體裂隙,我們走的并不是很快,出發(fā)時是早上8點,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12點40了,我們才走了不到20里地(1里500米),就已筋疲力盡,沒辦法,就地點燃了酒精爐,開始準備午飯。
“唳!~~~”
一聲驚空遏云的清嘯響起,在這寂靜的只能聽到風聲的昆侖山上,可謂是十分的引人注目。
我們23人一起抬頭望去,就看到了那聲音的來源,一只張開羽翼就有著遮天蔽日之感的蒼鷹,只是,它的鳥冠處的幾縷血色的冠羽與那一身黑到了極致的羽毛顏色深深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極其的符合我腦海中的一種生物的外在形象,我又多看了它許久,比先前還要仔細。
而它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不停的在我們頭頂盤旋,時而飛的低些,時而又飛的遠離地面,以及我們的視野,但這并不影響我認出了它的真實來歷——鬼鷹。
“隊長,那,那是鬼鷹吧?”
幾個調(diào)查隊的成員驚疑不定的問道,畢竟他們都沒見過,只是在一些古書上的記載中,有著鬼鷹的一些外貌描述。
其一身烏羽,冠若血飄,眼若銅鈴而重瞳,腹生三爪(金烏的一個特征),力大無窮,能鐵爪碎金石耳······主食人魂,次為人肉,其鳴有驚魂之效,久聽必魂驚而喪?!懂愇镏尽?p> 也怪不得他們會驚疑不定,包括我也是第一次見,而其驚魂之音,則更是聞所未聞,只是很快,我便有了了解。
似乎是如此上下盤旋之后,見我們沒有辦法傷害它,它又開始了第二次清嘯。
“唳!~~~~~~”
聲音比上一次拖得還要長,那些意志力較弱的醫(yī)護人員與士兵,明顯的受到了沖擊,整個人都在搖搖晃晃,似乎是要摔倒了一般,而我們這些常年接觸這類東西的人,明顯要好的多,只是,我知道,這種好,也是有個限度的,估計再聽幾次,我們也會如同他們一樣,搖搖晃晃的了,最后都免不了一個魂驚而死的結(jié)局。
必須要改變這一切,這東西的聲音,可不是堵住耳朵就能擋住的,那直接作用于靈魂的聲音,只有影響它這個本體才行,辦法就是讓它發(fā)不了聲,或者說一勞永逸,解決它,用腳下的石頭自然不行。
唯有——槍,我的目光瞄向了那些士兵們的配槍,而其他的小隊人員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