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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業(yè)霸途帝王路

第五章紅袖暖床

工業(yè)霸途帝王路 李二旦 3206 2020-08-21 11:57:53

  老人的一句“峙淵終于長大了”,直聽得里李岳心中一暖。

  前世的他在十八歲上下便沒了父親,母親很快便改了嫁,之后的十多年他都是一個(gè)人走過來的,不論他多么努力,不論他多么勤奮,從未有人在意過他。

  想起了往事,李岳不禁有些愣神,怔怔地忘了搭話。

  “嗯……”

  見李岳怔怔地沒有搭話,老人又沉吟著開了口,“去年,你給自己取了峙淵這個(gè)字,當(dāng)時(shí)你三叔就跟我說過,你名岳字峙淵應(yīng)是取自岳峙淵汀一詞,頗有意境,卻也有寡淡孤傲的嫌疑,除非你能領(lǐng)悟到謙虛二字的真意,否則只怕于你的前途并無裨益!”

  “是!”

  聞言,李岳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又是一躬身,“峙淵定當(dāng)引以為戒……”

  但他心底卻并不平靜:原來,峙淵只是表字,而這李峙淵的大名竟然也叫李岳!

  但凡讀過些書的古人在成年舉行冠禮之時(shí),都會為自己取一個(gè)表字,之后不管是自報(bào)家門還是與人稱呼常常用到的都是這個(gè)表字,這叫做“以字行”。

  原來這個(gè)李峙淵是去年取的表字,也就是說李峙淵應(yīng)該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

  只是,這具身體也太孱弱了些吧!

  “好!”

  老人并不知道李岳心中所想,見他一副誠懇受教的模樣,不禁贊了一聲,笑呵呵地站了起來,“二叔公本想過來開解開解你,不過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想通了,那二叔公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二叔公,請稍坐!”

  李岳連忙挽留,“吃過飯?jiān)倩匕??!?p>  “不了,”

  老人笑著搖了搖頭,“入冬了,你三叔也該回來了,我得回家去等著他?!?p>  “那我送你!”

  李岳并不知道自己那個(gè)三叔是誰為何有離家遠(yuǎn)行了,卻知道這個(gè)時(shí)代的通信極不發(fā)達(dá),遠(yuǎn)行的游子很難將自己歸家的具體時(shí)間告知家人,而思念深切的家人就只能守在家中苦等了。

  所以,李岳并未挽留老人,一路將他送到了大門外才返回院中,卻沒有回內(nèi)院休息,也沒有回客廳烤火,而是在院中漫步徜徉起來,仔細(xì)審視起了這座大宅子。

  和在臥室里翻找出來的那些銀錢一樣,這座大宅子從現(xiàn)在起也是他李岳的財(cái)產(chǎn)了。

  宅子的門臉雖然只有三間房寬,卻有三進(jìn)三出四座院落,每進(jìn)院落又是一座獨(dú)立的四合院:前院共有五間房,左側(cè)還有一座不大的偏院;內(nèi)院有十間房,除了正廳和兩側(cè)的臥室,左右還各有兩間廂房,李岳便住在左邊的廂房里,那叫西廂房;后院同樣也是十間房……

  “少爺,餓了嗎?”

  李岳剛剛走進(jìn)后院,紅袖就從炊煙裊裊的廚房里跑了出來,笑意盈盈,“飯菜很快就好了?!?p>  “不餓,”

  李岳沖她微微一笑,“只是隨便走一走……這么些年了,還沒有仔細(xì)看過這棟宅子呢!”

  “倒也是,”

  紅袖微微一怔,笑著附和了起來,“以往你可從來沒進(jìn)過后院呢!說是……君子遠(yuǎn)庖廚……”

  “你這丫頭,”

  李岳只覺面皮一熱,佯怒瞪眼,“這是在擠兌我??!”

  “我哪敢!”

  紅袖一吐舌頭,連忙扭頭就往廚房里鉆去了,“少爺你慢慢看,我還要給吳嬸燒火哩!”

  說著,小丫頭身姿搖曳地鉆進(jìn)了廚房,隨即,廚房里響起了銀鈴般的輕笑聲。

  望著炊煙裊裊的廚房,聽著那銀鈴般的輕笑聲,李岳的嘴角也悄然泛起了一絲笑意。

  良田大宅美婢……這人生吶,真美好??!

  暮色漸濃,李岳回到客廳烤起了火,忠叔和阿虎相繼而回,飯菜也陸續(xù)端上了桌,三菜一湯一盆飯,卻只有一副碗筷。

  “紅袖,”

  李岳往桌上一望,連忙叫住了剛擺好碗筷準(zhǔn)備離開的紅袖,“再加幾副碗筷,大家坐在一起吃。”

  李岳雖然初來乍到,卻也猜到了為何只有一副碗筷,只是他并不喜歡這樣主仆分明的氛圍。

  “呃……”

  紅袖怔了怔,有些為難,“少爺……這是規(guī)矩?!?p>  “我的話就是規(guī)矩!”

  李岳臉色一板,又掃了一眼已經(jīng)起身正要離去的忠叔和阿虎,“從今天起,我們就在一張桌上吃飯!”

  “少爺,不可!”

  紅袖和阿虎不敢搭話,忠叔卻連忙規(guī)勸,神色肅然,“自古主仆有別,萬不可亂了規(guī)矩!”

  又是規(guī)矩!

  李岳不禁苦笑,“忠叔,就是在一張桌上吃飯,不至于吧?”

  “防微方能杜漸!”

  忠叔卻依舊一臉肅然之色,“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絲毫逾越不得……”

  忠叔態(tài)度堅(jiān)決,李岳無可奈何,一個(gè)人坐到桌邊吃了起來,有些郁悶。

  想不到坐了地主老爺還得一個(gè)人吃飯,看來這是注孤生的節(jié)奏?。?p>  他不知道忠叔他們會另外做些飯菜,還是吃桌上的剩菜,所以留了兩個(gè)菜一筷未動(dòng)。

  “少爺,”

  前來收拾飯桌的紅袖有些忐忑,“今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怎么會呢?”

  李岳微微一笑,“只是一個(gè)人吃飯沒什么滋味,若紅袖能陪少爺一起吃飯,少爺定能多吃幾碗!”

  “呃……”

  紅袖微微一怔,頓時(shí)俏臉通紅,連忙埋頭收拾起了碗筷。

  “我去書房,”

  見紅袖一副羞赧模樣,李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玩笑可能過火了,連忙交代一聲,匆匆地走出了客廳。

  聽到腳步聲遠(yuǎn)去,紅袖才偷偷地抬起頭往門口望了一眼,羞紅未退的嬌俏笑臉上泛起了絲絲笑意,有幸福的味道。

  李岳的確是想去書房。

  俗話說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可是,為何不出門便能知天下事呢?

  因?yàn)樾悴拍茏R文斷字??!

  右邊廂房就是書房,房間很大,三排書架上被各種書籍碼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其中,甚至還有幾卷竹簡……李家家資豐厚,又自詡“耕讀傳家”,因而藏書頗豐。

  李岳一眼便看到了那幾卷竹簡,不禁有些好奇,徑直走過去就準(zhǔn)備拿下來看看,誰知那竹簡卻好似和書架何為一體似的,十分牢固。

  這是什么情況呢?

  李岳有些不信邪地用力一拽,卻聽得“吱呀呀”一陣沉悶的響聲,那書架竟緩緩地向兩側(cè)移動(dòng)了起來,不多時(shí)便露出了一道三尺來寬的通道。

  竟是密室?

  李岳不禁激動(dòng)了起來。

  聽忠叔的口氣,這李家自太老爺傳承下來,少說也有六七十年的積蓄,想來這密室里一定還藏著寶貝。

  走進(jìn)通道,便又一個(gè)小小的木梯直通地下,李岳提著一盞馬燈小心翼翼地沿著木梯爬了下去,下面卻是一間三米見方的地下室,四周用青石砌成,兩排長條形木桌靠墻而放,每排桌上都擺著三口包銅木箱,一共六口。

  不過,箱子都上著鎖,李岳并沒有鑰匙,但他猜也能猜出來箱子里放著的應(yīng)該也是些金銀。

  除此之外,里面再無其他,李岳也就沒了興致,爬出了地下室,回到了書房,將暗門合上,開始在書架上找起書來。

  《論語》?《孟子》?《大學(xué)》?《中庸》?《詩經(jīng)》?《尚書》……

  一看書架上的書,李岳就懵了。

  這里竟然也有四書五經(jīng)?

  這到底是個(gè)什么情況?

  難道這個(gè)世界的歷史在哪里走岔了?

  可是,到底是在哪里走岔了呢?

  對了,還有史書?。?p>  李岳連忙又在書架上找起了史書,有了史書就能搞明白心中的疑惑了。

  《史記》?

  竟然連太史公的大作都有?

  《楚書》、《后楚書》、《漢書》、《晉書》、《梁書》、《隋史》、《唐書》、《五代史》、《宋書》、《金史》、《遼史》、《元史》……

  看完書架上整整兩排史書的書名,李岳頓覺恍然。

  在楚漢爭霸時(shí),這個(gè)世界的歷史就走岔了,但慢慢地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最終變成了李岳熟悉的模樣。

  只是,這大煌王朝……難道歷史在元末又走岔了?

  可惜,書架上并沒有《大煌史》或者《大煌書》,不過,李岳卻找到了一本小說《元末群英傳》,而且是手抄本。

  匆匆地讀完了《元末群英傳》,李岳這才明白了:原來,這個(gè)世界的元朝與他原來那個(gè)世界的元朝竟然十分相似,而且這元末義軍中同樣有明教的勢力,最終奪得天下的也是明教之人,叫做朱元魁,但書中并沒有“朱重八”或者“朱元璋”這個(gè)名字,不過,這朱元魁的經(jīng)歷和性格倒與朱重八十分相似。

  或許,這種相似是一種必然,在那樣的亂世,也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能奪取最后的勝利吧!

  讀完《元末群英傳》,他又找出一本《義陽縣志》看了起來:

  義陽縣,北瀕圣龍江,南臨大龍湖,東接義順、安義兩縣,西周孝王二十三年封義陽侯于此,大漢仁宗三年置縣,隸宜陽郡,大煌太祖天武元年升義陽府,仍治義陽城……

  “篤篤……”

  李岳正讀得入神,房門卻被輕輕扣響了,隨即響起了紅袖甜甜的聲音,“少爺,茶水泡好了,我給你端進(jìn)去吧?”

  “進(jìn)來吧!”

  李岳覺得這應(yīng)該也是規(guī)矩,只得放下了書。

  “吱呀……”

  紅袖這才推開了門,端著個(gè)紅木小托盤款款地走了進(jìn)來,給李默倒好了茶,又甜甜地問了一句,“少爺要寫字嗎?紅袖替你磨墨……”

  “不用了,”

  李默連忙端起茶杯掩飾著自己的心虛,“我不寫字,你回去吃飯。”

  開什么玩笑,就他那毛筆字,寫出來咋見人?

  “哦,”

  紅袖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我已經(jīng)吃過了?!?p>  說著,紅袖拿起托盤轉(zhuǎn)身就走,“我先去西廂給你暖床……”

  紅袖娉娉婷婷地朝門口去了,而她身后的李岳怔在了書桌后,好似石化了般!

  暖床?

  暖床!

  這罪惡的時(shí)代??!

  將一本洋洋灑灑的《義陽縣志》讀完,已經(jīng)是夜深人靜了,雖然有些倦了,但李岳卻收獲頗多。

  根據(jù)《義陽縣志》的記載,這義陽府地處江南西北部,境內(nèi)夾雜著平原和丘陵地貌,在被稱為魚米之鄉(xiāng)的江南自然算不得最富庶的所在。

  但是,大龍湖乃大煌王朝第二大湖泊,蓄水量驚人,具有天然的灌溉和防洪能力,所以,義陽府并無洪澇旱災(zāi)之憂。

  而且縣志中還提到了幾個(gè)義陽府走出去的大人物,其中兩位曾經(jīng)還是大煌王朝的肱骨之臣:一位叫田從義,在宏德九年官至吏部尚書;一位叫李如峰,在宏德十一年官至兵部尚書,還曾入閣拜相……雖然信息不多,但看得出來,這田氏和李氏應(yīng)該是義陽府的望族。

  一邊回味著縣志中的內(nèi)容,一邊信步向臥室去了,李岳只覺迷茫的前路慢慢開朗,而困意也漸漸消散了。

  他的臥室在西廂房,房里的油燈還亮著,透出黃昏的燈火,那燈火朦朧昏黃卻透著一絲溫馨的味道。

  “吱呀……”

  房門虛掩著,李岳輕輕推開門,徑直走向了床榻,可是,走到床邊一看,頓時(shí)便為難了起來。

  寬大的床上,紅袖睡得正香,纖細(xì)婀娜的身子藏在錦被下,只露出一頭烏黑的發(fā)絲和一張泛著紅暈的俏臉。

  李岳看書看得太晚,前來暖床的她等困了,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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