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yuǎn)近高低各不同。
沈白和堯靈兒牽著手一起下山了。
這一次下山,和上一次下山的感覺完全不同。
上一次下山,沈白是帶著任務(wù)去的,那時的他無心觀賞風(fēng)景,只是琢磨著該怎么對付徐掌柜。
但這一次他的心情極佳,就好像是錦鯉入水,飛鳥歸天一樣的歡快活躍。
畢竟,上山的空氣雖然新鮮,可以當(dāng)成度假圣地,但畢竟不適合他這個歲數(shù)。
還是城里的生活更適合他一些。
下山的路上,沈白高興的吹起了口哨。
堯靈兒被沈白抓著手,感覺到從對方手掌上傳來的溫度,羞紅了臉,滿面都是幸福的微笑。
“夫君,妾身這還是頭一次下山呢!”堯靈兒很是興奮:“咱們進(jìn)了越州城,都該做些什么?”
沈白笑道:“首先呢,咱們找一處酒樓,點(diǎn)幾個越州當(dāng)?shù)氐拿?,我領(lǐng)你好好的開一開葷。”
“然后呢?”堯靈兒美滋滋的。
“然后,就去看一下咱家的鋪?zhàn)?,眼下咱們在越州沒有房子,你得先住在鋪?zhàn)永铩蚁胗猛怃佊米鹘?jīng)營,里間當(dāng)做臥房,待賺足了錢后,再買房子安家落戶。”
堯靈兒的眸中光芒閃閃,腦海中開始勾勒出一幅幸福的畫面。
買房置業(yè),安家生子,過著平淡溫馨的人生……
堯靈兒的向往之情越來越濃厚。
“相公,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堯靈兒拽著沈白的胳膊,撒嬌的問道。
沈白想了想,道:“都喜歡,最好還是兒女雙全吧,當(dāng)然,最好倆孩子都抗揍一點(diǎn)?!?p> 堯靈兒使勁的拍了他一下:“你這人真壞?!?p> 兩個人一邊聊,一邊走到山腳下,突然間卻聽見旁邊的草叢中有什么動靜。
堯靈兒瞬時間收起了小女兒姿態(tài),滿面肅整。
她邁步站在了沈白的前面,握住腰間佩劍的劍柄,冷漠的看向草叢深處。
“什么人?出來!”
隨著她的喊聲,不多時,從草叢中走出來一個彪形大漢。
“楊兄!”
沈白一見來人,不由一喜,使勁的沖著楊忠彪揮手。
楊忠彪的面容顯得有些疲憊,看樣子守在這里應(yīng)該是很長時間了。
不過他看見沈白還是很高興的,急忙上前道:“公子,你可是讓兄弟好等!”
堯靈兒疑惑的看了看楊忠彪,又看了看沈白,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但也明白了對方并不是歹人。
楊忠彪唏噓道:”公子,那些山賊把你放回來了?”
沈白看了看堯靈兒,用手捂嘴,低低的咳了一聲道:“什么放不放的?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大青山的人對我并無歹意,我當(dāng)初曾無意間救過他們寨主的命,他們這次領(lǐng)我上山,是專門為了報答我當(dāng)年的恩情的?!?p> 堯靈兒略帶疑惑的看向沈白。
夫君什么時候救過爹爹的命了?
楊忠彪打量了幾眼堯靈兒,奇道:“這位姑娘單看身形,就知道身手不凡,應(yīng)是有武藝傍身的,不知如何稱呼?又為何與我們沈捕頭在一塊?!?p> “她是我遠(yuǎn)房表妹!”
沈白搶在堯靈兒之前,就說道:“這次也是被山賊一并請來答謝的?!?p> 堯靈兒聞言嚇了一跳,自己什么時候成了夫君的表妹了?
剛想出言表示抗議,但堯靈兒一下子又琢磨明白了,這是夫君為了替自己遮掩身份,想出來的辦法。
畢竟,夫君在越州失蹤了好幾天,突然又重新出現(xiàn),還領(lǐng)回一個大活人,總得有個說辭不是?
但說自己是他的表妹……能遮掩過去么?
楊忠彪靜靜的看了沈白一會,表情逐漸變的有些委屈。
“怎么了?”沈白問道。
“公子,你不說實(shí)話就不說實(shí)話,為何要用這等拙劣的謊話騙我?我看起來就真那么傻嗎?”
沈白:“……”
沉默了片刻,卻見沈白走過去,一把抱住楊忠彪的肩膀,低聲跟他道:“老楊啊,你說咱倆的關(guān)系怎么樣?”
楊忠彪沉聲道:“自然是好?!?p> “我對你如何?”
“那也是好,公子是我的恩人,這點(diǎn)老楊一直銘記在心?!?p> 沈白聞言,嘆了口氣。
堯靈兒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人知道實(shí)情,沈白才能讓她在越州安居。
但這個知道實(shí)情的人必須要跟他剖心挖肺,絕對不會出賣他才可以。
沈白琢磨了好久,最終覺得也唯有楊忠彪值得信任了。
人活一世,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憑自己的能力做到萬無一失,一定要有那么一兩個兄弟朋友,值得自己將性命托付。
當(dāng)然,這里面也有運(yùn)氣存在,賭贏了,馬到成功,賭輸了,很可能背后就會被兄弟捅上一刀。
楊忠彪是個沈白愿意一賭的人。
當(dāng)下,沈白將楊忠彪帶到山道邊,將自己上山的真實(shí)情況向他言簡意賅的做了陳述。
楊忠彪的反應(yīng)果然和沈白想象中的一樣——目瞪口呆,張口結(jié)舌,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你跟她,成親了?”楊忠彪好半天之后才問道。
沈白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此事暫時不可外泄,不然我的處境就危險了,我跟楊大哥把這事說了,實(shí)乃是相信楊大哥的為人……小弟的命可就是攥在你手里了。”
楊忠彪的喉結(jié)動了動,嘀咕道:“這事我怎么聽著感覺這么玄乎呢?”
沈白仰頭看天。
但見白云隨風(fēng)流逝,迎著陽光如同畫卷一般,就如同沈白現(xiàn)在的心情一樣,變幻起伏。
“別說你,我也覺得玄乎,但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楊大哥,你得幫我。”
楊忠彪咧了咧嘴,道:“我怎么幫你?”
沈白平靜的說道:“我剛才那套說辭,是我一宿一宿夜不能寐,冥思苦想出來的,本以為天衣無縫,可以瞞過眾人,不想一下子就被你識破了?!?p> 楊忠彪咧咧嘴:“公子你一宿一宿不睡覺,想出來的,就是這么個鳥說辭?還她是你表妹……你這也騙的太不走心了。”
“你別打岔?!鄙虬椎溃骸叭绱丝磥?,靈兒的身份實(shí)在是不能跟我扯上關(guān)系,不然實(shí)在掩人耳目,為今之計(jì),只有……”
沈白說這話的時候,眼珠子開始來回在楊忠彪身上打轉(zhuǎn),如同X光透視鏡一樣,將他徹底掃描。
沈白的眼神將楊忠彪看的渾身雞皮疙瘩直掉。
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這么嚇人呢。
“公、公子,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楊忠彪試探性的問道。
“楊大哥,你說……我要是讓靈兒扮成你遠(yuǎn)方的表妹,想必應(yīng)該就不會有人猜疑了吧?”沈白試探性的言道。
楊忠彪聞言驚的從原地蹦起來三尺高。
“不可,萬萬不可!這如何使得?”
沈白笑看著他:“如何使不得?難道楊兄是要見死不救?”
楊忠彪為難的道:“那倒不是,只是、只是我不會撒謊啊?!?p> 沈白聞言笑了笑,道:“沒關(guān)系,我小時候也不會撒謊,撒一撒就會了?!?p> 這算是什么歪理?
楊忠彪愣愣的看著他,臉上的肌肉有些跳動。
“一定要這樣不可嗎?”
“一定要?!?p> ……
沈白和楊忠彪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堯靈兒在不遠(yuǎn)處疑惑的看著他們。
也不知道夫君和那大漢嘀嘀咕咕的在說什么,商量了這么半天。
不多時,卻見沈白笑呵呵的拉著楊忠彪走到了堯靈兒的面前。
沈白將他拉到堯靈兒面前,笑道:“靈兒,楊大哥有話跟你說?!?p> 堯靈兒疑惑的看向他。
楊忠彪滿面通紅,手足無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廢屁來。
“表妹,你可能有點(diǎn)不記得了……其實(shí)我才是你失散多年的大表哥。”
臊眉耷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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