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趙曙帶著紅泥小妖和宮天師碰面,來到了小溪旁。
“趙公子氣度不凡,又博聞強記,屬實令本天師佩服,只不過本天師……唉!”宮天師吹著吹著,便嘆了口氣。
“呦,大師有何不能說?說說聽聽?!壁w曙連忙問。
宮天師猶豫了一下,“罷了,我便說了,我剛才看你眉宇間有黑煞閃過,怕是不久便有一劫??!”
趙曙按住紅泥要拔出的劍,笑著問道,“那該如何破解?”
“你我有緣,我這里有一張符,正可解你的劫。”宮天師從懷里取出一張黃紙,“如果不信我,不日,便有血光之災啊,必會……”
“唰!”紅泥和小妖的劍已經雙雙架在他的脖子上。
趙曙則背對著他們,看向樹林。
宮天師用手輕輕撥開劍,“不信就不信嘛,至于這么大陣仗?!?p> “再敢亂言少主,定斬下你的頭!”紅泥冷哼一聲,把劍收了回去。
趙曙從樹林走向溪邊,又走了回來,低聲對著紅泥小妖吩咐了幾句。
紅泥小妖點頭,走向樹林。
宮天師疑惑,剛要問趙曙,被趙曙揮手打斷。
只見紅泥小妖剛來到樹林中,便打了起來!
紅泥抽劍砍向小妖右臂,小妖扭身躲過,一劍向紅泥面門刺來,紅泥彎腰,小妖便一劍刺向紅泥身后那顆樹,卻見那顆樹上,有兩處劍痕!
紅泥彎腰之間,一劍向小妖腰身劃開,小妖便倒在地上。紅泥抱著小妖,一步步的走向溪邊。
“很好?!壁w曙鼓掌。小妖起身,和紅泥沖著趙曙拱手。
“她們在干什么?”
“模擬啊?!壁w曙笑道,“你看樹林里,樹上有好多處劍痕,而死者卻在溪邊?!?p> “拋尸?”
趙曙點點頭,“不過我想不出有何意義?!?p> “嗨,我當是什么!”宮天師手掐算一翻,“定是那賊人認為在樹林里的尸體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而在溪邊,十分醒目。”
趙曙沉吟半晌,“倒是有幾分道理。沒想到你還有幾分干貨?!?p> “那是,我可是堂堂天師?!?p> “天師?天師會在自己的扇子上抹蜂蜜?”趙曙嗤笑一聲。
“蜂蜜?什么?你別亂說??!”宮天師深色慌張。
“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趙曙笑道,“那日在橋邊,你在薛然肩膀上點了兩下,扇子上涂了蜂蜜吧,怪不得那些蜂單單蟄他而不蟄別人,你還裝作高人的樣子扭來扭去的,好像是你指揮蜂群不蟄別人一樣?!?p> 宮天師看了他一眼,頓時卸了氣,“何必斷人財路呢?”
“我對斷別人財路沒興趣。也沒有看不起神棍?!壁w曙看著他,“我只是喜歡拆穿別人的把戲罷了?!?p> “你……”
。
姬月微房間內,姬月微安靜的看著書,而章飛燕看著他。
“你和那個寒止怎么認識的???”“他有沒有答應娶你啊?”“黃門主會同意么?”
嘰嘰哇哇的,吵個不停。
姬月微俏臉紅通通的,把書放下,“你別亂說,我倆什么關系都沒有?!?p> “咦,那你臉紅什么啊。”章飛燕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看你眉清目秀細皮嫩肉的,怎么這么矯情,還沒什么關系?!?p> 章飛燕湊了上來,“多帥啊,那天在橋上,我們都看呆了,他抱著你飛了過來,多刺激!”
姬月微低著頭不說話。
“不會吧?他不喜歡你?”
“什么??!我才看不上他呢!”姬月微面紅耳赤的辯解。
“切,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就你倆在這裝?!闭嘛w燕看了她一眼,“你要不喜歡他,我就去找他了,多帥啊,那天還把我從薛然手中救了下來,唉,可惜某人不喜歡,不喜歡沒事,我喜歡,我去找他……”
“你敢!”姬月微抬頭紅著臉喊,抬頭便迎上了她戲謔的眼光,跺了下腳,回到床上坐著。
半晌過后。
“寒公子來了?呦,這么多吃的!”章飛燕喊道。
姬月微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哪見到什么寒公子,姬月微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又回到床上。
章飛燕看著她,笑到不行。
“你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哈?!闭嘛w燕笑了一會,頓時愣住了。
“寒……寒公子?”
“來來來,里面坐啊?!?p> “什么寒公子!我才不想看見他,你別在那裝了!”姬月微忍不住吼道。
章飛燕愣了一下,對著廂房抖著聲音說道,“可是,寒公子真的來了,來給你送酥來了……”
“哼!”姬月微冷哼一聲,權當章飛燕在騙她。
“算了,既然她不想見我就罷了,我剛從后廚拿了一盒桃花酥,算是賠昨晚的罪了,那,在下就告辭了。薛公子還在外面等著?!?p> 姬月微腦子“嗡”的一聲,連忙跑了出去,只見寒止低著頭,關上了門,便走了出去。
姬月微看著目瞪口呆的章飛燕,和桌子上的那盒酥,嘴角微微顫抖。
“那個……不出去追一追么?”章飛燕提示了一聲。
“誰稀罕他!”姬月微狠狠地一跺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扭頭回到床上。
章飛燕聳聳肩,看向桌子上的酥,“那這酥……”
“找時間送回去!”
“別吧,他也是從后廚拿來的,要不我吃了?”
“放那!”姬月微紅著臉,“一會我吃!”
……
已經過去幾天了,橋也快修好。
幾人仍然是盡量足不出戶,報團而走。
普凈大師雙手合十,坐在屋內。
韋管家端了兩碗面。
“大師,這碗素面給您?!?p> 普凈道了聲謝,拿起筷子拌了拌那碗面。
韋管家看著他,也不說話,轉身去柜子里取出一個小瓶。
韋管家坐了下來,將瓶子里的粉,撒了撒在面上。
普凈聞了聞味道,疑惑的問,“韋施主,這是何物?”
“哦,這是我老家的一味調料,我自己做的,您來點?”韋管家笑道。
普凈點了點頭,韋管家便撒了撒在他的碗里。
普凈道了聲謝,又拌了拌面,吃了起來。
“這味道……”
“怎么了,大師?”
普凈呆呆的看著他,半晌,才搖了搖頭,“真香!”
韋管家笑了笑,“大師覺得好吃就行,不過這個東西我沒做多少,只有冬天能做,現(xiàn)在已經沒剩多少了,我一個月,才能吃上幾次,今日想起來了,便拿出來吃兩口?!?p> “不過很奇怪啊,大師也喜歡吃,這東西南方人可吃不慣?!?p> 普凈雙手合十,“貧僧苦慣了,便沒什么?!?p> 韋管家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
普凈低著頭,仿佛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了?!表f管家看他也吃完了,“我把碗筷拿下來刷?!?p> 普凈點點頭。
。
“什么時候才能從這鳥地方出去!”
“就是,老子想收拾你這只蠢虎很久了!”
說話的,便是章成戩和薛虎,這幾天,兩人凈在嘴架,也沒在一起呆太久,對趙曙的話,倆人也是嗤之以鼻。
“想打架?”薛虎捋了捋袖子,瞪著眼睛看著他。
“咦?”章成戩看了看他的手臂,“斧頭紋身?你是當年神機營的人?”
薛虎慌亂的卷回袖子,“是又怎樣?”
“神機營?你是哪個旗的?”章成戩來了興致。
“哼!你管我!”薛虎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回來聊聊嘛!喂!”章成戩的聲音越來越小。
薛虎氣呼呼的往房間走,路上看見了普凈大師。
“薛施主?”
“走開!”薛虎拍開他,“死禿驢別擋路!”
“禿驢?”普凈笑了笑,看著他,“你不認識貧僧?”
薛虎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
“你不認識貧僧么?”普凈向前走了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你不認識貧僧?”
薛虎瞪著眼睛看著他,“不,你不是……”
“你認識貧僧了?”
“不!不可能!”薛虎推了他一把,慌張的跑回屋子,大口喘著粗氣,連忙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心情平復下來。
然而,薛虎卻不經意間看見了茶壺旁邊的觀世音菩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