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棠猛地拍桌,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清塵與葉霓裳也安靜了下來,看著葉振棠動了震怒,也都停了下來,沒再爭吵不休。
王佩蘭最是了解她夫君的脾氣,她輕步上前倒了杯茶遞到他的面前,柔聲道:“老爺,別發(fā)火!這事要不就算了吧,沐清左右也回來了,您罰一罰她,就算了吧?!?p> 葉振棠還在氣頭上,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許久后才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后接過王佩蘭端著的茶一飲而盡,又把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甩,嚇得眾人又是一驚。
他起身來到清塵身前,沉聲道:“今日之事不論是誰綁的你,皆是你咎由自取,堂堂尚書府三小姐,成日偷跑出府,惹得這等禍?zhǔn)律仙?,此次幸好尚未釀成大錯,否則,我尚書府的臉面都要被你丟盡了!”
他聲色嚴(yán)厲的看著清塵,“此事就到底為止,罰你一個月不許出院子,之后未經(jīng)我的允許都不許私自出府!”
“爹爹!”
葉霓裳不甘心的插嘴大喊,可是剛喊了一句爹爹,便被身旁的王佩蘭一扯衣袖打斷了。
清塵抬頭看了一眼王佩蘭與葉霓裳兩人,心里雖不忿,可眼下是自己中了別人的套,也奈何不得,只得忍氣道:“是,爹爹!女兒知錯了!以后不會隨意出府!”
“嗯?!?p> 葉振棠點了點頭,恢復(fù)了幾分慈父形象,放低了聲音:“你起來吧!”
“是,謝謝爹爹!”
清塵站了起來,起身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葉霓裳,發(fā)現(xiàn)她正洋洋得意的看著自己,眼神里都是輕蔑之色,她高昂著頭,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老爺,”王佩蘭似是想起了什么,輕步走到葉振棠的身旁,看了一眼清塵,輕聲問道:“那過幾日您的生辰,沐晴是否也不用參加了?”
葉振棠一怔,回頭看了一眼清塵,沉吟片刻后淡淡道:“她好容易才好了病,讓她參加吧!”
“可是老爺剛剛不是說...”
葉振棠臉色一沉,“我不許她出院子,沒不許她參加宴會,好了!此事不用再提!”
說罷,便起身大步走回了后面廂房里。
王佩蘭看了一眼清塵,雖心有不甘,可此次自己計劃失敗,這個小丫頭被下了藥丟在了青樓,竟然還能逃回來,還差點鬧得要報官,險些還害了自己。
看來她還是小瞧了眼前這個小姑娘,之后的計劃還要更周全方才可行。
她輕哼了一聲,對清塵說:“既然老爺不追究了,那你也回去吧!只是做人做事以后都要謹(jǐn)言慎行,免得又突遭橫禍!”
清塵聞言轉(zhuǎn)頭,淡淡一笑道:“大娘說得是,沐晴以后自當(dāng)更加注意,不僅謹(jǐn)言慎行,還會注意防小人防毒蛇冷箭的!”
說罷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王佩蘭與葉霓裳兩人,福了一禮,轉(zhuǎn)身走出了大廳。
葉南鹿緊隨其后也匆匆行了一禮,踩著小碎步走了出去。
大廳里葉霓裳走出幾步看著清塵遠(yuǎn)去的背影,忿忿道:“真是便宜她了!被丟到了青樓,居然還能回來!娘親,您剛才為何不勸父親將她趕出葉府?”
王佩蘭趕緊走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噓了一聲,四下張望了一圈確認(rèn)無人后,方低聲道:“你小點聲!我的小姑奶奶,你爹爹可就住在后面廂房里,你這般沒遮沒攔的,小心隔墻有耳!”
葉霓裳不開心的撅起紅唇,“娘親,難道就這樣放過她?!您說好的為女兒出氣的,女兒現(xiàn)下不僅沒出氣,還更生氣了,您看她剛才那陰陽怪氣的樣子?!?p> 王佩蘭瞪了她一眼,“你難道沒聽她說要報官?她已經(jīng)知道那白海棠有問題,若再報官順藤摸瓜,查到我們身上,豈不害了我們自己!看她那樣子,她是已經(jīng)知道是我們所為了!”
“哼!知道又怎樣?您沒看爹爹壓根都不信她嗎?”
王佩蘭手指一戳她的額頭,嘆氣道:“誰說你爹爹不信她,你爹爹怕正是因為相信她所說,這才沒報官草草了事!還準(zhǔn)她參加生辰宴會!”
葉霓裳大驚:“那爹爹會不會......”
“不會!”
葉霓裳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王佩蘭打斷了,她輕撫了撫鬢角的珠花,慢悠悠道:“他!不!敢!”
葉霓裳一愣,半晌后方反應(yīng)過來,柔柔笑道:“女兒知道了!有外祖父在,爹爹縱然知道了,也忌憚三分,不敢動娘親!”
王佩蘭寵溺的斜瞥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天一閣院子屋頂上的云蕭然將房內(nèi)的對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他也終于松了口氣,原以為那個倔氣性的小丫頭會遭一頓板子,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他自嘲一笑:“云蕭然啊,云蕭然,枉你自稱瀟灑,今日居然為了個小丫頭,鉆了這屋頂做了梁上人?!?p> 只是他看著屋內(nèi)得意洋洋的母女兩人,心里又為她輕嘆,原來她在這個大府里竟過得這般艱難,往后的日子只怕她是更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