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退婚?
蘇譽剛邁進(jìn)將軍府的門檻,一只雪白的毛球兒“咻”地飛撲到她懷里,“濃厚的血煞味兒,你這女人是不是又去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
毛球兒的語氣賤嗖嗖,蘇譽沒心思理它,伸出兩根手指拈起它的后頸,輕輕松松往身后一扔,飛出一道圓潤的弧線。
“咳——”蘇譽趁自家人不注意快步走入房間反鎖了房門,一口鮮血噴出,白色的中衣上點點血色紅梅。
從圣皇賜婚那一刻起,將軍府就已經(jīng)處于風(fēng)口浪尖,蘇譽不僅沒有遵從蘇大將軍的囑咐老老實實窩在家里,反而日日招搖。
早就料想到會有人對她下手,沒想到竟是這幾個人先來。
到底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自以為毫無懸念的虐殺卻齊齊丟了大好頭顱。
哪怕是有所突破,她的身體強度也不足以打破大陣,以力硬撼,蘇譽算是以傷換傷,無非是靠一口氣撐著不露破綻。
殺人先誅心。
要不是嚇破了膽,蘇譽要想割掉這五個腦袋,恐怕要傷上加傷。
朔方的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朝堂上的皇子公主們,提前站隊將自家兒子送進(jìn)宮的伴讀們,以及官員中私下抱團的各家少爺小姐們。
蘇修為人正直,蘇家列祖列宗皆以保家衛(wèi)國為己任,向來只做純臣,不結(jié)黨營私,不提前站隊,蘇家是忠于圣皇的一把刀。
不論是誰坐在哪個位子上,都可以得心應(yīng)手地拿起這把刀。
蘇譽的娘親死的早,蘇修為人又癡情一直沒有續(xù)弦,也就得了蘇譽這么一個女兒如珠如寶地供著。
蘇府沒有繼承者,在朝堂上便少了一杯羹。
再加上蘇譽天生不能修煉,蘇修要時常奔波在外為蘇譽尋求醫(yī)治方法,朔方的權(quán)利圈兒,將軍府一直游離在外。
不敢得罪皇子公主,也不敢隨便踩踏那些朝臣的公子小姐。
朔方的風(fēng)不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就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
誰知道你今天欺辱的人明天會不會青云直上,然而這些人卻敢欺辱蘇譽。
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柴,一座無人繼承的將軍府,又哪來的青云可登呢?
朔方城里的紈绔,是最會看人下菜碟也最是欺軟怕硬的了。
蘇譽一刀捅破了天,明天的朔方朝堂,怕是要鬧起來了。
長街的五顆頭被齊齊地擺放在地,刀口平整利落,哪怕是多年屠豬宰牛的屠夫也未必能有這樣完美的刀法。
周圍一切痕跡已經(jīng)被人掩去,尸身也不知所蹤,只剩睜眼的頭顱,眼中滿是憤恨。
同一時間
左相公子王崇煥,太尉之女風(fēng)蓮池,中郎將之子李廣賁,京兆尹之子林平,鹿鳴書院院長之子梁之昂家中命牌齊齊碎裂。
“豎子爾敢?。?!”左相看著密室中王崇煥的命牌,已經(jīng)布滿裂紋,裂紋中充滿鮮血,隨即崩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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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閨女,你最近可別出門了”蘇修從外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到了蘇譽的門口兒就要往里沖。
砰———
蘇修嚴(yán)嚴(yán)實實地撞在了門上,也幸虧將軍府修建時用料扎實,蘇修這孔武有力的身板才沒把門撞壞。
蘇修眉頭皺成了川字,“最近有不少大官家的娃都被殺了,今兒長街五顆人頭”,殺人手法之狠辣之老練,就連在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的蘇修都覺得心驚。
“你這般容貌,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逛,你爹我又招人記恨,可千萬不能出門了”
蘇修的眼睛大概是瞎的,蘇譽好看是真的,然而最近的打扮可真是怎么艷俗怎么來,十分的容貌生生壓掉五分,也就中人之姿罷了。
蘇譽不緊不慢地脫下了帶血的衣服,換上一件紅衣,又用清水細(xì)細(xì)洗了把臉。
聽到蘇修的話不由得頓了一下,果然老人說的對,自家孩子就連拉屎都是香的,大概在蘇修眼里蘇譽就是眼珠子香餑餑,誰都想要。
“我殺的”蘇譽打開門。
“不是,我是說你別亂跑,就怕下一個被下手的就是你”蘇修心里滿是焦急,自家閨女嬌嬌軟軟的連個靈力也沒有,這要是出門被歹人捉了去,還能有好?
“我在說,那幾個人”蘇譽一字一頓,“我殺的”
“你……再…再說一遍”蘇修虎目圓瞪,大張著嘴巴,一副憨相。
蘇譽翻了一個白眼,自家老爹這樣也不知道怎么帶兵打仗的,傻乎乎的。
她反手把門關(guān)上讓蘇修吃了一鼻子灰。
腦袋
慢了好幾拍的蘇大將軍反應(yīng)過來后雙手使勁拍著門,“閨女啊你不是不能修煉嗎”
“你啥時候好的?”
“咋沒跟爹說呢?”
蘇修連問三句沒一句在點子上。
“我不能修煉那你回來跟誰打的架?”蘇修語氣涼涼。
“也…也是嗷”,蘇修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回來就和親閨女打了一架還沒打過,這事已經(jīng)被府里幾個老兵有事沒事就拿出來嘲笑一通。
“你回來前,因為得到了一些機緣,已經(jīng)治好了”蘇譽話語簡短,一句帶過。
“要不你還是走吧,爹這幾年也給你攢了不少嫁妝,正好婚約也一并逃了,拿著嫁妝瀟灑?!?p> “離開大奉,去羅桓,去西翼,去隨云中,去哪兒都行,爹派人暗中保護(hù)你”蘇修扯著蘇譽的胳膊就往庫房走。
一道靈力掀起,數(shù)十道箱子齊齊掀開,露出里面無數(shù)的金銀珠寶,丹藥寶器。
敢情將軍府破破爛爛的,原來錢都存起來了?蘇譽眼中帶笑,看著蘇修。
蘇修不好意思地?fù)蠐项^,“爹常年不在家,府中又是一群糙老爺們兒,弄得太扎眼了也不好,而且想著攢錢萬一有一天能買到治療你的丹藥,以后修煉也用錢呢…”
戰(zhàn)場上如索命閻羅的蘇大將軍此時黑面微紅,活生生看出幾分羞赧來。
隨即挑著值錢的玩意兒就往蘇譽的手里塞,“趁著消息還沒走漏快走快走,有什么爹給你扛著”
“不用走”蘇譽把手里的東西一件一件放回去,“有人善后”
“況且,誰不知道我是朔方有名的廢柴,養(yǎng)氣多年一絲靈力也留不住,說我殺了人,有人信?”
“不過——”
“我確實不想成婚,你給我退了”
蘇譽睥睨看著自家老爹,不回來倒好,一回來一股腦兒的往她身上拋麻煩,上輩子十六歲都已經(jīng)飛升了,而眼下———
她連靈泉都未修到。
男人只會拖累她修煉的腳步,天才蘇譽直到死都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這輩子有了爹,有了家里關(guān)心她的叔伯,已經(jīng)足夠。
這一堆男人她還照顧不過來,要什么未婚夫?蘇譽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徐伯和李伯早年戰(zhàn)場上落了一身的傷,有不少暗疾需要她治,蘇修雖然龍精虎猛,可也是落了一身暗傷,平日不覺如何,若是受了嚴(yán)重的傷血氣干枯之時怕是要一齊爆發(fā)。
想到這里,蘇譽又回頭鉆進(jìn)房間在紙上寫寫畫畫,開始研究著給幾人配點什么藥劑了。
“趕緊把婚退了,不然到時候你去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