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余墨開始鼓搗剛剛買到的材料。
鐵秋枝,百日落,疊三花,所需要的三種植物都已經(jīng)購買到,這三種并不是稀有材料,使用時需要提前用重鹽水浸泡二十四小時。
最重要的是那三十斤的四階鐵礦,柔鋼,他沒有在卡師聯(lián)盟中購買到,得跟鋼老購買。
鋼老在黑市中舉足輕重,相信很快就能湊齊。
余墨點開朵莉珊的通訊頭像。
“我要一枚三階蛇類魔獸的蛋?!?p> 朵莉珊回復(fù)很快,不到片刻,通訊器亮起。
“哪一種?”
“都可以,只要是三階蛇類的就好?!?p> “好的?!?p> ...
傍晚時分。
余墨來到李叔家中,原本他打算準備些什么禮物,但是思來想去也想不出準備什么,索性將從鋼老那順過來的好酒帶了過來。
“沒遲到吧?”
余墨打個招呼,走了進來。
眾多鄰里圍成兩桌,一桌大人,一桌小孩,看樣子正準備開吃。
李叔一看到余墨,走上前虛假關(guān)心道:“來就來了,還帶什么酒啊,真是的。”
臉上微紅,看起來已經(jīng)喝了兩杯,手倒是利索得很,抄起余墨帶來的酒就仔細看了起來。
李叔這人就沒什么大愛好,勤奮老實,典型的小康人家,就是比較貪杯,不過上了年紀就少喝了,對于好酒還是很熱衷的。
李叔瞇著眼,戰(zhàn)術(shù)后仰,他很期待余墨帶來的酒,上次李雪生日,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三千飛湖送給李雪,都被他自己喝光了。
畢竟送給女兒的,父親也有份呀。
“三千飛湖,精裝定制,嘖嘖,你小子也不懂哪來這么多門門道道。”
李叔很是高興,比上次的酒,還高了一個檔子。
輕輕擦拭一番,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瓶三千飛湖藏到了自己房間,一眾人等瞬間開始聲討。
“我說老李,你也太不地道了,小余帶來的好酒你自己藏起來,還要不要臉了?!?p> “老王說得對,這是慶祝小雪的禮物,你自己藏起來算幾個意思?”
“你越長越?jīng)]皮了?。咳诵∮嘟o小雪送的禮物,你當(dāng)成自己的了?!?p> 眾人嘻嘻哈哈,余墨在一旁也樂得看熱鬧。
李雪在另一桌站起身說道:“魚哥,你來這邊坐吧?!?p> 余墨看了看圍坐著的一群孩子,吃得那是一個歡快,嫌棄地說道:“你們那桌未成年的,我還是坐這邊?!?p> 李雪撇了撇嘴:“我已經(jīng)成年了。”
一旁的李嬸從身后拉出一張椅子說道:“小余?!?p> ...
酒過半巡,李叔開始感慨,似乎酒勁上頭,連通紅通紅的,對著大家說道:“我老李這輩子,最得意啊,就是培養(yǎng)出了雪兒,她也爭氣,通過了預(yù)備卡師考核,我們李家也算是出人頭地了?!?p> 老王面色通紅打擊道:“那跟你培養(yǎng)有什么關(guān)系,那都是小雪自己爭氣?!?p> “就是?!?p> “小雪,聽說通過預(yù)備卡師考核,學(xué)院會配備一臺卡儀,是真的嗎?”
小雪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嘴笑了笑:“是這樣的?!?p> 老王一嘆氣:“你看學(xué)習(xí)好就是牛,考試通過直接給你配備五十萬的裝備,哪像我們啊,累死累活身家也不過這個數(shù)。”
“我家那小子有小雪一半強都是上天保佑了?!备舯诶详愐矅@氣道。
余墨整個過程幾乎不怎么說話,一直在一旁倒酒聆聽,看到李叔似乎想到什么,神情忽然嚴肅起來,想說什么卻沒有說。
隨即舉起酒杯跟李叔碰了一杯。
兩個小時后,餐桌上只剩下余墨跟李叔,李雪跟李嬸已經(jīng)上樓了。
李叔酒量不錯,一路喝到現(xiàn)在,一直處于滿臉通紅的狀態(tài),卻能一直保持清醒,說話條理清晰,聽不出喝醉的感覺。
余墨也喝了不少,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倒是不可能倒的。
兩人又碰了一杯。
李叔點燃一根煙,遞給余墨一根,緩緩開口說道:“我父母以前也希望我成為卡師,但是我不爭氣,沒有考上,不過現(xiàn)在小雪考上了,也算了了我的一個心愿。”
余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以前啊,對卡師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只清楚卡師很強大,能飛天遁地,也是很羨慕,心想總有一天要成為卡師,但是后面發(fā)現(xiàn),卡師的花費非常的大,以我的家庭,想成為卡師太難了,隨后也逐漸絕了這個念頭?!?p> “畢竟一個卡儀都要五十萬了,還沒算上使用的卡片和能量卡,今天我查詢了一下,一張一階的戰(zhàn)斗卡,都要十萬亞洛,戰(zhàn)斗用的能量卡,至少是二階以上的,二階的能量卡一張五萬亞洛,更不用說更高階的卡片了?!?p> 余墨思索了片刻說道:“卡師雖然花費很高,但是賺錢方法也不少,如果你是擔(dān)心沒法承擔(dān)花費,那大可不必。”
李叔頓了頓,又點燃一根煙。
“只可惜,沒能給小雪更好的環(huán)境,忙活了半輩子,也湊不出一份像樣的禮物送給她,好不容易成為了卡師,做父母的卻幫不上什么忙,心里堵啊。”
余墨無法體會李叔的感受,但也從李叔話語間聽出了無奈了。
或許當(dāng)父母的,都想給子女最好的吧。
“余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話鋒一轉(zhuǎn),李叔突兀地說道。
“當(dāng)時你有一段時間都只坐在門口發(fā)呆?!?p> 余墨笑了笑:“那段時間你還經(jīng)常邀請我到你家吃飯呢?!?p> 李叔懷念起來道:“是啊,我還經(jīng)常讓小雪去找你玩。”
“這我可不認啊?!庇嗄瘩g:“明明是你們經(jīng)常沒空,又沒人照顧李雪。”
李叔也沒有被戳破的不好意思,繼續(xù)道:“畢竟我也只是個平頭百姓,守法公民。”
說完,李叔沉默了。
鋪墊了這么多,自己忽然有些不知怎么開口。
女兒已經(jīng)長大成人,將來的路還是得靠自己,但是做父母的,終究是父母,恨不得將路給她攤平。
他李英才只是個普通人,無權(quán)無勢,一生為了生計奔波,家人就是他的全部。
如今李雪成為了卡師,地位跟他們大有不同了,曾經(jīng)自己是她最溫暖的港灣,現(xiàn)在這艘小船要起航了。
他已經(jīng)知道,將來這艘小船遭遇的狂風(fēng)暴雨,自己可能再也無法知曉,即便知曉,可能也無法幫上忙。
他知道余墨不是一般人。
也只有現(xiàn)在,自己拉下這張老臉,尋求眼前這個五年前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幫助,希望獲取一個承諾,希望將來有一天,能替自己撥開遮蔽她的烏云。
片刻,余墨酒勁有些上頭了,瞇了迷眼睛,沒有等李叔繼續(xù)說,自己迷迷糊糊地說道:“放心,老李,將來小雪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我一定幫她。”
說完站起身,扶著桌子說道:“不行了,今晚就這樣,告..告辭。”
看著余墨離開,李英才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酒杯,隨后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