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裝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膽怯”的側(cè)臉看向了旁邊的三德子。
三德子則是面露為難,求助一般看向了索尼。
索尼微微頷首,冷笑連連瞅向了跪在地上的鰲拜。
“念你今日領兵闖宮,是為我大清江山社稷,雖有冒失之過,但卻有救國于危難之功,功過相抵,不予追究,起來吧。”索尼冷漠了說道。
“多謝太子,多謝索中堂。”鰲拜再次叩首,緩緩站起身來,朝著索尼微微躬身,抱拳微笑著說道。
“行了,今日早朝就且這樣,退朝吧。”索尼并未再次搭理鰲拜,單手拄著拐杖,轉(zhuǎn)過身來,朝著眾朝臣擺手說道。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眾朝臣朝著吳越叩拜了下去。
吳越微笑著頷首,在三德子的攙扶之下,緩緩起身,走出了乾清宮。
出的乾清宮的吳越,被快步上前的李東,直接護在了身后,三德子則是招呼著抬攆的宮人,快速的將龍攆抬了過來。
“擺駕景仁宮!”三德子一聲高喊,眾人起攆,朝著景仁宮的方向而去。
“當下的鰲拜,也不是無一是處,最起碼關鍵的時候,還是幫我擋下了一箭。”吳越心中默默的說道。
“想必現(xiàn)在的乾清宮,還依舊是很熱鬧吧?!眳窃轿⑽?cè)轉(zhuǎn)身子,看向了身后的巍峨景仁宮,低聲的喃喃。
“主子,你怎么篤定,鰲尚書會力挺您坐穩(wěn)太子位呢?不擔心他會借這個機會,發(fā)揮些什么特別不好的作用么?”三德子將身子稍稍貼緊了一些龍攆,低聲的問道。
吳越輕笑連連,“因為利益。唯獨只有我當上了太子,乃至后面的皇帝,他才有可能進入內(nèi)閣,成為我的輔政大臣。否則,他腦袋上的頂子,遲早會被索尼給摘掉!”
“只有成為輔政大臣,他有繼續(xù)掌權(quán)的機會,進而有機會獨攬大清的軍權(quán)。也只有這樣,才能成就他的權(quán)臣之名?!?p> “權(quán)臣!?一個淺薄的稱呼而已,很重要么?他們難道不知道,他們手中的權(quán)利,都是皇帝賜予的么?皇家能給你,自然也能收回。畢竟整座大清天下,都是愛新覺羅皇族的?!比伦影櫭?。
“呵呵,當下的我僅有六歲,想要收回皇權(quán),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者說,現(xiàn)在朝廷的政令下達,也已經(jīng)由朱批改為藍批,從現(xiàn)在開始朝政由內(nèi)閣主事,統(tǒng)領朝綱。成為輔政大臣,權(quán)利之大,遠超你的想象?!?p> “再者說,作為一個臣子,最大的夢想,不是有朝一日,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廷不可或缺的臣子么?臣子做到最后,所圖的,就是個名。”吳越說話間,稚嫩的臉頰之上,一雙靈動的大眼,在此刻微微瞇成了一條縫,看向了三德子。
三德子趕忙躬下了身子,一股被吳越看穿的感覺,充斥全身,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吳越見狀,輕笑著的搖了搖頭,心中說道,“三德子,就算小爺僅有六歲,但奴才就是奴才,別想著學著他們,站在我的腦袋上為所欲為!更別想著在往后糊弄于我,小爺能看穿你所有的心思!做事最好三思而后行!那些現(xiàn)在蹦跶的很歡的臣子,你給我看仔細嘍,看小爺是如何收拾他們的。”
“主子,那些侍衛(wèi)已經(jīng)開始撤出皇宮了,需要派出我們的人,看看這些人去往了何地,聽從什么人的命令行事么?”李東這個時候,依然站到了吳越的龍攆旁邊,低聲的詢問道。
吳越搖了搖頭,“不需要了,讓他們回來護衛(wèi)在景仁宮、還有慈寧宮吧?!?p> “遵旨!”李東沉聲的回應了一句,之后抬手招來了旁邊的護衛(wèi),低聲的喃喃了一句。
那名護衛(wèi)低頭,之后快步的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而去。
十數(shù)分鐘之后,吳越回到了景仁宮。
吳越剛剛下的龍攆,早已守在書房門前等候的魏東亭,便快步來到了他的身前,單膝跪地,低頭抱拳說道,“主子,奴才回來了?!?p> 吳越微笑著頷首,繞過了魏東亭,“起來吧,去書房說話?!?p> “嗻!”魏東亭沉聲回應,之后起身,緊隨吳越的步伐,朝著書房而去。
進的書房的吳越,徑直的坐到了書案后面的座椅之上,蘇麻喇姑則是很恰合時宜的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主子,請!”蘇麻喇姑將茶杯輕放在了書案之上,之后便快步走出了書房,反手將房門閉上。
書房之內(nèi),就剩下了魏東亭、三德子、以及貼身侍衛(wèi)李東,還有吳越。
魏東亭看向了三德子、李東二人,面露疑惑。吳越見狀,笑著說道,“他們都是自己人,你說吧。”
魏東亭點了點頭,跨步上前,朝著吳越微微躬身,抱拳說道,“主子,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可信之人,進入了您指定的這些人的府上?,F(xiàn)在已經(jīng)收到了第一波的消息?!?p> 魏東亭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色的奏折,雙手遞了上去。
三德子見狀,快步上前,雙手接過,之后轉(zhuǎn)手遞給了吳越。
吳越單手接過,但卻并沒有將其打開,而是將其放到了一旁,雙眼緊盯著魏東亭,說道,“你說說吧?!?p> 魏東亭點頭,說道,“索中堂于昨日回府之后,便一直呆在書房當中,并沒有出來,由于咱們派進去的人,目前身份比較低,沒有資格靠近書房,里邊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姑且不知道?!?p> “不過咱們的人隱隱的聽到了里邊的咒罵、以及摔破東西的聲音?!?p> “大約索中堂回府的半個時辰之后,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班布爾善進府,管家進書房通報,但索大人并未讓他進去,而是讓管家謝客。咱們?nèi)擞^察到,管家將一張紙條遞給了班布爾善。之后班布爾善便離開了索府?!?p> “鰲尚書的府上,比索府要熱鬧的多,鰲尚書于昨日回府之后,便緊急派出了府上的奴才,讓其通知了通州大營的統(tǒng)領過府一敘,之后還由派人前往了九門提督府,將吳六一吳大人請到了府上?!?p> “之后鰲尚書跟那些人說了些什么,也同樣因為咱們的人身份的問題,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p> “蘇克薩哈大人的府上......”
吳越抬手,示意魏東亭停下來,“好了,不用繼續(xù)說下去了?!?p> 吳越說著,轉(zhuǎn)過身子,將奏折拿起來,遞給了三德子。
“三德子,將奏折轉(zhuǎn)送給老祖宗。”吳越皺眉輕聲說了一句,之后看向了魏東亭。
“東亭,在我繼承大統(tǒng)之前,將監(jiān)測的重心,轉(zhuǎn)移到鰲拜、索尼的身上,安排的監(jiān)視的人,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之下,盡全力將第一手情報給我弄回來?!?p> “一旦有人身份暴露,你應該知道怎么做吧?”吳越一臉凝重的說道。
魏東亭點了點頭,“奴才知曉該怎么辦?!?p> “嗯,去辦差吧?!眳窃匠簴|亭擺了擺手。
魏東亭朝著吳越躬身作揖,緩步退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