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華身為宗主五弟子,所用脂粉、所穿服飾,在李玄看來,檔次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結(jié)合前世記憶中的各種“神術(shù)”,加上在藏書樓看到的一些制藥之法,李玄有信心開一家風(fēng)靡素女宗的店鋪來。
到時候財源滾滾,就不會為錢財發(fā)愁。
男人只有不差錢,腰桿才能硬。
照例帶一份點心后,李玄踱步走出清風(fēng)樓。
沒見到蘇皓澤。
不過一路上,倒是聽到不少關(guān)于蘇皓澤的消息。
什么殺人不眨眼、什么此子必是一代狂魔等等。
也有稱贊的,都是谷中地位不高之人。多說蘇皓澤心性純良,為塵緣谷除害。
李玄心中好笑,此時的蘇皓澤日子怕是不好過的。
但是自己昨日也是為他好。
蘇皓澤雖然是個仙二代,但經(jīng)歷太少。
只要蘇家長輩不是那種沒見識的,必然會感激自己這么做的。
自己數(shù)年前,比蘇皓澤還小些時候,率領(lǐng)的商隊路遇土匪。
就是自己一念善心,差點葬送整個商隊性命。
從那時起,李玄心中已經(jīng)明了,殺人,是為了保護自己。
“李先生!”
剛到藏書樓,一道人影撲到李玄面前。
雙目通紅的高玉成一把抓住李玄手臂。
“李先生,還請教我!”
此時的高玉成,不但雙目紅腫,頭臉更是蓬亂不堪。
藏書樓門口其他人全都看了過來。
“關(guān)于修行?”
李玄淡淡道。
“是?!备哂癯蛇B連點頭。
“回去,小甛片刻,梳洗之后,食一碗清粥,再來尋我?!?p> 李玄推開高玉成的拉扯,往藏書樓而去。
“我,我睡不著!”高玉成疾呼道。
李玄轉(zhuǎn)過頭,雙目冰寒的看著他。
“我懂你之急迫,可修行之事,天道憐你不易嗎?”
“若是心急如此,我勸你還是莫要修行的好?!?p> 李玄說完,再不停留,徑直走進藏書樓。
高玉成呆在那里,許久之后,方才一個長揖,轉(zhuǎn)身而走。
周圍人自然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特別是李玄所說,“天道不憐”之語,更是讓不少人陷入沉思。
李玄上了二樓,依然是尋一本修行之法,細(xì)細(xì)觀看起來。
一本書看完,他低嘆一聲。
自己說人家急躁,其實自己心中何嘗不急躁?
之前是因為怕沒機會修行,心中焦慮。
昨日看到唐若依的消息,心頭更是意難平。
很簡單,怕自己配不上她。
男人的傲氣,不想吃軟飯。
說到底,在乎了。
“見兄臺嘆息,是不是這《鐵骨訣》有什么缺陷之處?”
李玄身側(cè),一位身穿黑色長衫的青年拱拱手,低聲問道。
其他還在看書的數(shù)人,此時也豎起耳朵來。
“哦,我非是為這功法,實是因修行之難,突發(fā)感慨罷了。”李玄搖搖頭道。
黑衫青年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還是不甘心道:“那不知兄臺對此《鐵骨訣》有何見教?”
這等直接詢問別人功法之事,已經(jīng)有些不合規(guī)矩了。
李玄沉吟一下,看向那青年。
青年也自知自己唐突,忙一躬身道:“兄臺勿怪,在下盧長明,實在是見高兄對兄臺推崇,心中難耐?!?p> 盧長明,集賢居中有名俊杰,才名很盛,被素女宗不少弟子青睞。
只是暫時沒有結(jié)仙緣的消息傳出。
這是左倫前幾日說的。
李玄轉(zhuǎn)頭看看,心中一動。
已經(jīng)修行了的,應(yīng)該直上三樓,去尋那些術(shù)法、武技。
這二樓上,多的是想要修行,卻摸不到門路之人。
剛好自己對很多修行功法有心得,卻無從驗證。
若是他們真的愿意,自己也未嘗不能做一回“好人”。
“這一排功法當(dāng)中,《鐵骨訣》乃是難得的尋不出錯漏之處的功法?!?p> 聽到李玄的話,不少人都是點頭。
盧長明也是臉上露出笑意來。
“只是——”
李玄一句“只是”,所有人又是心提到嗓子眼。
“一來,鐵骨功法需要耗費各種資源,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p> 有人點頭,有人皺眉,還有人不以為然。
點頭者,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此功法的弊端。
皺眉的人,應(yīng)該是那種囊中不富裕的。
至于不以為然之人,肯定是不差錢的主。
“那此功還有何不妥之處?”盧長明急切問道。
看他穿著氣質(zhì),應(yīng)該不差錢。
“第二點,此地乃是素女宗塵緣谷,你們想想,練過鐵骨功后,這塵緣、爐鼎,可還有機會?”
李玄臉上掛著微笑,看向眾人。
這些人個個看上去都是樣貌出眾,氣質(zhì)不凡,不然,也不會被請到谷中來。
但要真練了鐵骨功,一個個變成黑鐵肌肉男,那畫面定很好看。
李玄的話讓眾人面色一僵。
這里可是塵緣谷。
選擇修煉鐵骨功,基本上就絕了與素女宗弟子結(jié)仙緣的機會。
關(guān)鍵是這鐵骨功還耗費巨大,沒有素女宗仙子的幫助,很多資源根本拿不到。
一時間,很多人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還有一點,我輩修行,所求乃是長遠(yuǎn),這鐵骨功只練筋骨,沒有后續(xù)功法,甚至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李玄搖搖頭道:“路太窄了?!?p> 長遠(yuǎn)?
所有人默默看一眼,李玄,心中都是無比復(fù)雜。
自己只求能修行,他卻已經(jīng)想到這么遠(yuǎn)了。
“此功,真的,不能修行嗎?”盧長明沮喪的低聲道。
不只是他,其他不少人也是如此低語。
正如李玄所說,此功是這一排當(dāng)中,看上去最靠譜的。
很多人都對此功躍躍欲試,沒想到李玄一分析,直接讓眾人絕望。
“那倒也未必?!崩钚α诵?,伸手在書架上再拿一本書,默默翻開。
“怎么——”有人剛出聲,盧長明一把攔住,微微搖頭。
法不可輕傳。
等李玄看完一本書,便有人上前來,低聲請教。
李玄也不拿捏,直接分析功法利弊,雖只三言兩語,卻切中要害。
求教之人多都是恍然大悟模樣。
也有那種被一言點醒,一身冷汗,連連向李玄施禮的。
這些修行功法,一步踏錯,真的可能萬劫不復(fù)。
一時間,很多人都沒了心思再看書,就盯著李玄讀完書,上前請教。
對于李玄來說,耽誤了不少時間不假,但收獲也是不小。
與人交流分析,跟自己心底揣測推演畢竟不同。
特別是有幾個真的花了心思研究功法的,所問問題,李玄之前都沒有涉及,對他來說,也是思路大開。
“咚——”
鐘聲響起,李玄有些遺憾的將手中功法送回原處。
看的越多,越無從選擇。
也越是羨慕那些仙門中人。
他們傳承有序,一個靈引,就解決了難倒絕大多數(shù)人無法引氣入體的難題。
要是有靈引在手,這書架上六成功法隨手可練。
“多謝李先生解惑?!币晃话滓虑嗄晗蛑钚欢Y,大步離開。
“謝先生解惑?!?p> “多謝李先生?!?p> ……
不管是直接問問題的,還是那些只是旁聽的,都是向著李玄施禮,然后離開。
等李玄下樓,走出藏書樓,門口已是有人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