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當(dāng)陳于頂著一個黑眼圈,拉著胖子坐上車的時候,心里是一陣絕望的。
他很想睡,但是卻睡不著。
那種感覺,就仿佛是靈魂深處一直有人在對他說話,讓他千萬不要睡覺一樣。
每當(dāng)陳于醞釀出睡意,將要睡著的時候,就會被靈魂深處的聲音喚醒。
絕望,的確絕望。
失眠的人都知道,那種想睡卻睡不著的感覺,是最煎熬的。
這是陳于人生第一次經(jīng)歷失眠,是真的難受,以前在街邊游蕩的時候,躲在橋洞里面都能睡著,更別說現(xiàn)在的這種還算舒適的環(huán)境了......
當(dāng)然,當(dāng)拉著胖子起來之后,陳于頓時心安了許多。
因為眼前的胖子,竟然也是盯著黑眼圈的。
“你昨晚沒睡?”陳于問道。
“昨天太嚇人了......”胖子捂著臉說道。
兩人此時坐上了小車化成的面包車,正朝著武關(guān)村開去。
“我們這是去哪兒?”胖子問道,因為昨晚沒怎么睡覺,現(xiàn)在的胖子可以說很是疲倦,很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等會兒你自己到了那邊找個地方混時間就行了。”陳于也沒指望著胖子能拿出什么東西來,也只是拉著他過去過個任務(wù)罷了。
胖子突然從后座里拿出了那件道袍,很是喜歡。
“哎,陳兄你這道袍不錯哎?!迸肿淤潎@道,平日里經(jīng)常購買各式道袍的施祝豪一眼就看出了這件道袍的不平凡。
“喜歡?那送你了。”其實吧,陳于本來就不喜歡穿這玩意兒。
大熱天的,這么長的道袍,牽扯著不舒服。
而且,講句真的,
他們兩現(xiàn)在也是過命的交情了。
特別是胖子閉上眼睛撕短袖的時候,那是必死的心。
或許,胖子當(dāng)時心里想的是,反正陳于救過他一命,還了又如何......
小車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因為大多是鄉(xiāng)間的小道,車并不算多,所以小車就是撒奔的在跑。
陳于讓胖子坐在主駕駛位置握著方向盤裝裝樣子,而他,則是跑到了后座想要瞇一會兒。
“來,陳兄,吃顆棒棒糖?!迸肿右婈愑跊]有睡著,于是遞了顆棒棒糖給陳于。
陳于把棒棒糖剝好,準(zhǔn)備放到嘴里的時候,想到了自己應(yīng)該是吃不下東西的,頓時有些猶豫是不是要放到嘴里。
然而,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
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紅衣女鬼。
女鬼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形象,
可以說是猙獰無比。
她飄逸的紅裙的袖子,打在了陳于的臉上,
然后,拖出一條血跡。
這是,女鬼衣服上的血跡......
陳于就這樣看著在自己面前的紅衣女鬼,一眼不發(fā)。
然后,那女鬼看著陳于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甚至還有點要睡覺的節(jié)奏,長大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一股腥臭味兒頓時撲面而來,熏得陳于睜不開眼睛,
而且,女鬼的頭還靠近了上來,
她的嘴角,已經(jīng)撕裂了,張開之后,半張臉都已經(jīng)是嘴,
這女鬼,
還是裂口的。
紅衣女鬼將自己的嘴張的大大的,停在了陳于的面前。
然后,陳于將自己手中那顆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吃的棒棒糖,
輕輕地,
放在了女鬼的嘴里。
紅衣女鬼:“?????”
好吧,因為陳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甚至他的左手還按捺住了要從口袋出來的曾德厚。
因為,反正出來也沒用。
女鬼要殺自己,那是肯定不會給自己留活路的。
要知道,曾德厚的實力只是黑影,而眼前的這個女鬼,至少是厲鬼,但是陳于的估計,很有可能是攝青......
然后,女鬼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雙手直接掐在了陳于的脖子上,仿佛是要直接把他給整斷氣了一樣。
窒息感,很快傳來,
十分真切。
陳于甚至能夠感受到女鬼的手指甲已經(jīng)嵌入到了自己的脖子的皮下.....
突然,陳于褲子口袋里面的那枚白棋,
動了。
紅衣女鬼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似得,尖叫出聲,眼神怨恨的飛了出去......
然后,陳于仿佛是從夢中蘇醒了一般,身體全部在冒著冷汗。
而胖子,還在駕駛座那里哼著小曲兒假裝開車,還時不時的彈一彈掛著的小車掛墜.....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眼前的模樣,的確讓陳于在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睡著了,然后做了個夢。
然而,
口袋中的那枚棋子,
散發(fā)出的熱量,
讓陳于知道,
這不是夢......
“胖子,你剛才感受到了什么沒有?”陳于問前面的胖子。
“啥?沒感覺呀?你做噩夢了?”
“我感覺你還睡得挺香的呢......”胖子嘀咕道,然后又和小車玩了起來。
武關(guān)村,很快就到了。
這是個很大的村子,并不是陳于印象中的那種很破舊。
這個村子起碼有五六十戶人家。
根據(jù)冊子的說法,自己現(xiàn)在是不能進(jìn)去的,應(yīng)當(dāng)要等到晚上八點之后再進(jìn)去。
于是,就將車聽到了村口,陳于就下車,準(zhǔn)備攔人問問里面到底曾經(jīng)發(fā)生了什么怪異的現(xiàn)象。
結(jié)果,他等了好大一會兒,一個人都沒有。
好家伙,這么大個村子,難道就沒有人進(jìn)出村門口嗎?
陳于感覺有點詭異,但是還是在那里等著。
然后,一個年近六十的老大爺拿著一把鋤頭從陳于的身前路過,陳于連忙拉住他。
“哎,大爺,這村里是啥情況啊,咋都沒啥人啊?”陳于問道,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活人,不得問個清楚?
“什么這村啊,這不是個村?!贝鬆敱梢牡目戳岁愑谝谎郏f道,這些年輕人就沒有一個是知道地名的。
這些年輕人,整天就知道拿著什么手機(jī)玩,一點都不知道了解一下自己要去的地方,好歹,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知道問,
要是他家的那個孫子啊,可是連問都不知道問,真是要氣死一家人了。
“那,大爺這地兒叫啥名?。俊标愑诩鼻械膯柕?,他沒想到冊子上的地名還能出錯,而且他也不相信冊子會出錯,因為就目前來說,冊子已經(jīng)救了他很多次了。
大爺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然后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
“武關(guān)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