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林夕見過官家,不知官家讓我來是所謂何事?”
沖趙禎行了一禮問完,林夕掃了眼殿中,除了自己的那幾個老熟人外,這多出來的幾人又是那路大神。
見林夕跟自己不客氣,趙禎也隨意地說道:“朕今日讓你小子過來,一是國子監(jiān)的眾教授連名給朕上疏,想讓你把你學(xué)堂里傳授諸學(xué)子的教材上呈給朝廷,也便讓國子監(jiān)里的眾學(xué)子們學(xué)習(xí),
二是,……”
“不行?!?p> 開口打斷趙禎的話,林夕直接拒絕道:“臣所授的那些東西雖說只是小道,但非有大毅力者不授,非躬身務(wù)事者不授,非心地純樸者不授,非……”
“停?!?p> 聽著林夕這一堆的非和不授,趙禎連忙出聲喝停,這要是再讓他說下去,國子監(jiān)的那些學(xué)子都要成了垃圾破爛,沒人要的東西了。
“請教林候,難道我國子監(jiān)的眾學(xué)子還比上你學(xué)堂里那些邊地孩童有毅力?”
“沒有?!?p> 扭頭望了眼這站出來說話,滿臉油光的老頭,林夕很不屑的回道:“一群只會讀死書,想考中進(jìn)士做官的人也配跟我學(xué)堂里的那些人比,他們知道怎么種地,知道怎么煮飯燒菜,知道怎么才能活下來不?”
“林小子休得無禮,孔卿家可是國子監(jiān)的祭酒,更是孔圣傳人?!笨吹搅窒τ珠_口懟人,而且懟的還是那個孔氏家的人,趙禎一急,連忙開口喝住他。
“是,臣遵命。”
敷衍了趙禎句,林夕眼睛一亮,轉(zhuǎn)過身望向孔老頭,一拱手說道:“剛才小子不知老大人是孔圣傳人,更不知道你老便是國子監(jiān)祭酒,多有失禮之處,還望老大人見諒?!?p> “林候多禮了,所謂不知者不罪,老夫剛才語氣也是不好,還請林候勿怪?!币娏窒o自己賠罪,孔祭酒捋捋胡須,笑瞇瞇的說道。
“小子那敢怪老大人,”望著笑得額頭皺紋都堆成山了的孔老頭,林夕嘴角一撇,淡笑著問道:“只是小子有一事覺得有些奇怪,不知老大人能否幫小子解下疑惑?”
“林候有何疑惑之處盡管說來,老夫定會知而不言言無不盡?!?p> “那小子便先在這里多謝老大人了?!?p> 向孔老頭又拱手行了一禮,林夕幽幽的說道:“老大人既是孔圣之后,那可否告訴在下為何天下士子學(xué)了孔氏之術(shù)后,為何現(xiàn)在連庖廚都下了,還口口聲聲的說什么君子遠(yuǎn)庖廚,說什么廚藝者是賤業(yè)也?”
“這,”聽著林夕的問話,孔祭酒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回答道:“孔氏之學(xué)只為治國安邦,開啟民智,余者所學(xué)之人如何,這便非我孔氏門人能左右的?!?p> “是嗎?那不知老大人你活至今日,有沒有親自動手煮過飯做過菜?”
“林候你這是想仗勢欺人否?”看著咄咄逼人的林夕,孔祭酒心頭火起,也忘了自身的修養(yǎng),指著林夕問道:“老夫是否動手煮過飯這應(yīng)不關(guān)林候之事吧!”
“是不關(guān)本候之事,可一個只知道躺在祖宗棺材板上吃喝拉撒的人,本候真不知道你為什么好意思說什么治國安邦,開啟民智,還有什么何面目想來搶老子的東西?!?p> 說完,林夕看也懶得再看孔老頭,直接沖趙禎說道:“官家現(xiàn)在看明白沒?
一群早就歪掉壞了的人就算在下把教材獻(xiàn)上,也是沒法學(xué)會的,所以臣才不會不給?!?p> “豎子,你安敢抵毀老夫,老夫……”
“孔祭酒還是退下吧,你能戰(zhàn)得過林戰(zhàn)候?”意味深長的看著擼起袍袖,想上前找林夕動手的孔老夫子,趙禎意猶未盡的開口說道。
雖說剛才自己看戲是看得挺過癮的,可這要是真的打了起來,趙禎還真怕林夕一腳把孔老頭給踹死。
聽到皇帝的話,孔祭酒恨恨的看了眼林夕,心有余悸的退了回去。
剛才自己居然想跟林瘋子動手,這是活得不耐煩了。
沖孔老頭咧了咧嘴,林夕丟給他一個露齒之笑后,對著趙禎說道:“官家的秀林園放置在那,除了空耗人力物力外也無何用處,能不能……”
“不能,”未等林夕說完,趙禎報復(fù)似的直接打斷他的話頭拒絕道:“秀林園乃皇家御制之園,如你想要進(jìn)去游玩,朕可特允你去,但想讓朕把那園賜給你,你小子還真的是敢想??!”
“行,既如此,那臣就自己城外買些個山頭建學(xué)院去,只是這以后要是學(xué)院研制出了什么利國利民的事物,官家你可別問小子要,也別想著搶,因?yàn)檫@可是小子自己掏口袋弄的?!比嗳啾羌?,林夕無所謂的說道。
“建學(xué)院,你小子要建什么學(xué)院?”見林夕無所謂,趙禎越發(fā)有些奇怪,尤其是想到這貨的種種奇思妙想。
“除了孔孟之道,這新建的學(xué)院什么都教,”伸出手掌,林夕一個一個的豎起來說道:“比如天文,地理,格物,兵法,商貿(mào),農(nóng)耕,……”
“停?!?p> 聽著林夕這一串稀奇古怪的名詞趙禎頭大的又一次喊停,開口問道:“你小子別啰嗦了,你就直接告訴朕,朕把西秀園給了你以后,朕還要從內(nèi)努撥給你多少錢?”
瞧著趙禎霸氣的樣,林夕心底有些感慨,這做皇帝的除了那么幾個還真的是沒有一個傻的,這一個個的狗鼻子就是靈。
“載兒,進(jìn)殿來給陛下算算那學(xué)院要花多少錢?!鞭D(zhuǎn)頭朝殿外叫了句,林夕才記起這活應(yīng)該是老陳做,這令應(yīng)該是趙禎下的。
看著林夕一臉尷尬的樣,趙禎也懶得理他,朝貼身太監(jiān)問道:“皇兒跟張載那些少年郎都來了?!?p> “是?!秉c(diǎn)點(diǎn)頭,老陳很有眼力的沖殿門口喊道:“宣皇子殿下,張載等入殿?!?p> “啟奏陛下,臣要彈劾度支使林夕,目無君父,御前失儀?!?p> “還有呢?”瞧著這剛上任還沒幾天的御史中丞,趙禎指指御案邊上的幾箱奏疏笑道:“包卿家你還是退下吧,看見沒,這都是今天朝中百官彈劾林小子的奏疏,全都跟你現(xiàn)在說的一樣,朕是看都不想再看,聽都不想再聽了?!?p> 包卿家?
望著這四方臉,面白留有胡須的中年大叔,林夕有些懵逼。
這就是自己舉薦的那大宋第一噴子?
這貨難道不知道沒有自己,他還得在地方上再呆上好些年才能來汴梁朝廷里浪。
這他娘的他居然還敢當(dāng)著自己的面彈劾自己,他到底是白眼狼還是白癡?
“你姓包名拯,是御史臺的新任御史中丞?”無視了老文沖自己眨的眼神,林夕明知故問的問道。
“見過林候,老夫正是新任御史中丞包拯?!毕胫约汉糜盐膹┎┨嵝?,包拯知道面前這青年雖說官職并不是很高,但自己還真的是惹不起。
“包中丞客氣了,”雙手包拳還了老包一禮,林夕笑道:“難道文公沒有告訴你,小子我可是得了陛下的特旨,只要不謀逆,朝中諸規(guī)矩在下都可以不守,朝中百官,包括諸宗室只要有貪腐害民之舉,本候都有權(quán)先斬后奏?!?p> “這……,”看了眼林夕,包拯抬頭望向趙禎,眼中盡是不敢相信。
“此令是朕下的,范富文王四卿擬的旨,”掃了殿中被林夕的話嚇到的諸位大臣,趙禎緩緩的開口說道:“朕當(dāng)時本欲封林小子為一等親王,可他不稀罕,想以他裂地而治,他也不要,朕也是拿他沒辦法,唯有給他這么一道旨意,些許特權(quán),
至于為何,諸卿誰敢打探,朕誅之九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