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雅園詩會
白日當頭,沈長流坐起身來,咀嚼了一番口中的滋味,就看著妻子已經(jīng)整理好了衣妝端坐在一旁,沈長流裝作咳嗽了一下,拿起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放在床頭的新衣,穿戴起來。
白依然羞紅著臉不肯回頭,生怕看著什么。
沈長流將最后一件衣服穿戴整齊之后說:“娘子,那個,家中藥房有什么需要我來幫忙的嗎?”沈長流想了許久雖然信中是說安分三個月,但沈長流總還是覺得沉不下去得找些事情干。
白依然一聽也沒有否認,只是笑盈盈地拿出一本賬子小跑過來遞給了沈長流,沈長流翻開賬本。
一分鐘,兩分鐘,一刻鐘。
沈長流慌忙把賬本合起來說:“嗯,看來是不需要我?guī)兔Φ?。?p> 沈長流并沒有看懂,但還是想著應該去干些什么。
調出系統(tǒng)的資料庫,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之前信封上所寫的內容,也正因為如此,沈長流才敢匆匆將信件燒掉。
沈長流一會兒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雅園詩會。
“嗯,這東西適合我?!鄙蜷L流在心里暗暗的想,便抬起頭,問在遠處抹著胭脂的妻子“依然,最近有個詩會你與我同去可好?”
“詩會?”
“嗯,雅園詩會?!?p> “相公還會吟詩作對?”白依然眉頭緊鎖,似乎在懷疑自己為什么不知道這一點。
沈長流拿起昨天寫好放在桌上的詞說:“這詞你不也是看到了?”
“相公,之前說這不是你寫的,莫不是要冒名頂替嗎?這不好。”
“我給他們傳播名稱,放心,我會用前輩們的名號說的?!鄙蜷L流思考了之后說,
“那就更不用去了,都不如寫一本詩詞集?!?p> “那……”
“相公要是想去那就去吧,妾身陪著?!鄙蜷L流見著白依然放下抹胭脂的紅紙淡淡說道著。
“嗯,那就去逛逛?!?p> 白依然回應了之后便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進了一間小屋子,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盞茶水,慢慢的品味著。
不過多久房門被打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
“小姐!”
“辦一個詩會。”
“靜聽小姐吩咐。”
“嗯,小云,你去辦一個事,賬房里拿一些錢招呼著城里一些散人,給他們套件好衣服,找一處竹林,辦一個雅園詩會?!?p> “小姐,雅園詩會?”
“嗯,辦一個雅園詩會,你知道該怎么辦,和以前一樣就行?!?p> 不久,侍女走出房門,將門扣上,白依然在屋里慢慢的走動,打開一間柜子,柜子里綾羅綢緞盡有,隨手挑了一個素白對襟襦裙。
又隨手拿出一個木簪插在頭發(fā)里,慢慢的盤了起來,照了照銅鏡,覺得好看。
就笑盈盈的準備去給自家相公看看。
沈長流坐在院子里,捧著一本雜書,這是這個世界少有的樂趣,內容是不說也罷。
遠遠地望見自家娘子款款走了過來,沈長流慌忙把小書疊在身后,不在偏移目光看著自己的妻子。
白依然慢慢的走到身前來,擺弄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說:“穿這件如何好看嗎?”
沈長流也不懂什么衣服款式但看得出來美丑便說:“世間焉得更有此人。”
既然眼前女子不說話,便又想了想說“好看!”
女子才終于滿意起來,沈長流不知道為什么自家妻子既然認同,只說好看,但也覺得大多是妻子的溫柔體貼所致。
想著信中所說的實惠的時間大概是在下午,就準備出去逛逛看看,于是沈長流對白依然說:“時間還早,我先出去走走便回來!”
白依然低了低頭當作回應。
等沈長流慢慢的走出屋門,將門扣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白依然雙目抬起望向天空,手指來回不停的打著圈,慢慢的,坐在了沈長流之前的椅子上,貪婪地呼吸之前所留下的氣息。
然后捂住嘴巴,生怕吐出去,實在忍不住了,也是一絲一絲吐出,少女的手指捏著身上的裙擺,想著“既然他覺得好看,那以后便多穿這件衣服吧?!?p> 終于等緩過來之后,感覺身后有些個不舒服,慢慢的抬起身子來,回頭便看到一本小書,上面的封皮似乎也被磨破了。
白依然拿起慢慢的翻看起來,臉色愈來愈羞紅,慌忙將書合起,不斷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怯生生的說:“原來相公喜歡這樣,那今晚便這樣吧?!?p> ……
等到下午的時候,沈長流回來,實則并沒有多久,沈長流將集市逛了了又一遍,打聽了一些情報,但事實上這些信封上都有寫,只不過是不放心,如今看來是應該放心起來了。
于是著,一進家門便看到妻子在一旁看著池塘,似乎是發(fā)現(xiàn)自己回來了,匆忙地跑進房屋里,捧著一席長衫,遞給沈長流說:“相公穿穿看?”
沈長流拿過衣服一邊說:“你這本可以讓仆役們做的。”
白依然沒有回話,只是搖了搖頭。
沈長流也不在意,拿著長衫走入房屋之內,幾天的時間已經(jīng)習慣了這里衣服的穿戴,慢悠悠的穿了起來,穿好之后,走出房門。
就看著白依然彎著眉目如畫立在池塘邊,沈長流走過去,在池塘看了看自己的模樣。
人靠衣裳馬靠鞍,模樣很是不錯,沈長流也覺得穿著舒服,大概應當是白依然親自做的。
于是便夸耀著說:“我家妻子手藝真不錯。”
白依然拍了一拍沈長流的背然后扣住沈長流的手說:“那以后妾身便多做些?!?p> ……之后
沈長流攜著白依然去了所謂的雅園詩會,卻發(fā)現(xiàn)與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詩會上眾人皆是,下棋,賞花,閑聊,竟然少有人在吟詩作對。
沈長流不懂,不是說是詩會,如今像茶話會。
白依然卷起一壺茶,倒在沈長流的杯中,冒著熱氣的茶水順著縫隙向下帶起一點浮萍,沈長流吹了吹,便捧起茶喝起。
如此竟喝了,一天的茶。
夕陽西下,人都散去了,沈長流望著還在為自己添茶的妻子,莫名感覺有些蕭然,不是說詩會嗎?
于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嘆了一口氣,也沒有多問,和白依然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
走到一半沈長流問:“娘子,你做的?”
“相公,真聰明。”
“真調皮,今天晚上看我不收拾你。”
“妾身愿憑相公懲治”
沈長流盯著白依然長嘆出來一口氣。
沈長流啊,你被騙了千百萬年呀!
沈長流牽著白依然走在街道上抬頭看著已經(jīng)離開的落日,低聲吟起“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迸赃叺陌滓廊宦犞呒t了臉,靠得更近了。
……
夜幕蕭條,狐嘯猿鳴,等到清晨,小侍女們又提著濕漉漉的床單,這倒是苦了她們。
幾日之后的清晨,白依然皺著眉頭拿著算盤計算著這幾天下來是用掉了多少床被單,是又要換新的了。
不過想了一下,白依然停住了擺弄算盤的手,手指被含在嘴巴里,喃喃摸肚子,喃喃自語說:“肚子大起來了呢,過會兒在和他說吧,哼他要是沒看出來看我不好好懲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