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紅綢(7700字大章)
當紅日再次升起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饲描尨蚬牡穆曇?,沈長流揉了揉眼睛,慢慢從白依然懷里翻出來,穿戴好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床上的妻子,將被子向上拽了一點,免得著涼。
聽著這樣的是響聲,沈長流大概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收拾好衣著之后,推開院門,洋洋灑灑的人生面孔,熟面孔,有布衣平民,有穿著黑甲的軍隊晃蕩在街道上。
3月份了,軍隊來了。
沈長流剛在院門口停不一會兒,便聽到,黑甲軍中有一小個子扯著喉嚨喊:“兩個時辰后集合隊伍,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如有意愿者兩個時辰收拾打理好自家里,來城外帳篷里報個到,一人參軍可得 20000文錢。”
眾人聽了咄舌頭,心里感嘆著,足足兩萬文錢,一個人是不算多少,但若是兩個人三個了四個呢?更別說了這些軍爺是要上戰(zhàn)場的,要是能活著回來,那可不止兩萬文錢。
于是眾人一哄而散回去收拾行李,但也有人猶豫不決,這畢竟是兩萬文錢,而兩萬文錢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必然是重大的。
沈長流樂的悠閑心想著:“這下好了,本來還苦著如何加入呢,現在怎么干,大概是扯個膀子走進去就行,兩個時辰,嗯,先跟娘子道一聲別吧。”
想著就邁入家門,就看著妻子已經在打理藥房的事物,看著賬本似乎在算著什么,大概是聽見了沈長流進門的聲音,猛得抬起頭來,踮起腳尖,灰黑色的眸子盯著沈長流,大概是盯久了,又緩緩說:“妾身在門里都聽見了,相公要是想去,就去吧,這是早些回來的話,不必在意我,仆役多的很,不少照顧的人,還都算貼心?!?p> 話當然是這么說的,但沈長流也看得見白依然的神色悲涼,新婚夫婦纏綿了三個月,如今要分別了,怎么會不悲傷?
更何況,沈長流也知道自家娘子的性子,雖然看起來外強中干,但實際上不過是粘人的小白貓,稍微的離開,便急得直跺腳,恨不得追上去。
于是就抿了抿嘴唇說:“娘子在家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之后我們共享齊人之福,很快!相信我!”
白依然聽完淡淡的笑了起來,如同院子里所種的白蘭花綻放的樣子,幸福溢滿了嘴角,隨手將藥房的賬鋪放在桌上,彎下身子撫平衣服上的波瀾,慢慢的走進屋門,邊走邊說:“妄身當然相信,但請相公也等我一下,我準備一下?!?p> 沈長流想著本就有兩個時辰,于是就答應下來,也不耽誤什么,拿了個椅子坐著,慢慢的看著庭院里的池塘,柳樹,深思著之后是如何的事物,畢竟信上是沒有寫。
慢慢的沉思著,身邊傳來娘子輕快的腳步聲,沈長流終于看著了自己的夫人,穿的是婚禮那一日的紅衣裳,嘴唇是點涂的石榴紅脂,流蘇和玉佩掛在腰間上,有風吹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也卷起少女的青絲,手指卷在一起,臉上帶著一點點微紅,神色有一些慌張怯懦,但有昂起頭的魚,自家夫君對視。
白依然有著一雙桃花眼,全身彌漫著清媚的氣息,仔細觀察,甚至能看見泛著光的眉毛,最終呼出的熱氣帶著女子特有的幽香。
這個時候,沈長流才恍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女子,堪堪不過16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已經是自己的妻子,還在發(fā)呆的時候聽見,白依然輕輕的說:“夫君好看嗎?”
“好看”沈長流能夠通過系統(tǒng)的資料庫獲取到數以萬計形容美麗的詩詞,但如今卻覺得不夠,實在不夠……
接著就聽到娘子說:“相公該走了,妾身送你?!闭f著慢慢款步走來,將沈長流的手挽在自己的手中,紅色的繡花鞋在地面上留下清脆的響聲,濺起一點點的微塵,一步兩步走到房門口,白依然妝容最后還是花了,胭脂順著淚水成黛色,沈長流不敢回頭聽見,白依然略帶著哭腔的語調說:“夫君,勿忘我,妾身在家里等著,夫君。”
“嗯,我等著?!?p> 夏天的時節(jié),有清風,從屋梁上吹過,女子披散在身后的青絲被卷起,順著風的角度向前張望著,眼前的是自家的夫君,夕陽西下的時候,夫君將要遠游,娘子穿著紅衣映著紅日在家里守候。
當頭發(fā)再一次遮擋住視線,白依然暗暗在心里懊悔為什么自己最后還是沒有忍???慢慢的抬起殷紅絲綢衣裳,抹去眼角的余光,身子一點一點挺拔起來。
我將要等待我的一生,等待我的夫君,沈長流。
……
沈長流帶著惆悵的心情走入城外的帳篷里,心情想的是早點結束,然后帶娘子回家,或許是因為兩萬文錢的緣故,來的人很多,披著黑甲的士兵旁立一邊。
帳篷里,寂靜無聲,所有人默默站著,沈長流也不敢出聲,不一會兒,一個中等身材的士兵走進來,將一副黑甲,放在沈長流的手上,在離開的時候默默的說了一聲:“即刻穿起?!?p> 沈長流便利索的穿了起來,黑甲的材質似乎偏向絲綢,但轉手去摸另一邊卻十分粗糙,就好像未經打磨的巖石,甚至還帶著凹凸不平的棱角,整整一副黑甲,重量反倒不大,穿在身上恍若無物,輕輕的用手指頭敲擊,還會發(fā)出清脆玉石相碰的聲音。
于是覺得驚奇,如此的一副黑甲,造價應該不低,看這個陣仗似乎人人有一副,沈長流不由擔心了起來“這到底是要求干什么?要裝備如此精良?”
不一會兒,等所有人裝備完成,一個身材高大,似乎是統(tǒng)領的人站起來,沒有說話,但人人跟著他走,沈長流也跟在后面,大部隊開始行進了。
……
一路上塵土飛揚,時不時的會路過一些城鎮(zhèn),然后又會有新的一批人加入隊伍之中,沈長流所處在的城鎮(zhèn)應當是算早的一批,幾天的時間,人數已經無法計算,浩浩蕩蕩,數以萬計。
如若有的時候,浩蕩的走過山川,再一次回頭高大的山峰早已經被踏平,只留下慢慢前進無聲的部隊,塵土被擊飛,在空氣中又被人們的氣息所吹散,沈長流但心里不由感嘆“有點離譜呀,到現在也沒人說到底是要干嘛,不過這陣仗,唉?!?p> 人越多,沈長流就越緊張,如此多的人到底是要應對什么,走了幾天,沈長流就驚異的發(fā)現,沒有疲勞,這個軍隊沒有疲勞,每天的休息時間僅僅是太陽最大的那么幾刻鐘停下歇足,穿著黑甲的戰(zhàn)士們似乎根本不需要進食,沈長流開始恐慌了起來。
如今卻有人解答了他的疑惑“老哥,感受到了嗎?”身旁一個身材弱小的男子貼過來,自來熟的和沈長流聊了起來。
在黑甲軍之中雖然紀律嚴明,但似乎并不限制在歇足時候的眾人之間的交流。只不過之前的時候,抱著謹慎的態(tài)度,沈長流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交談,也沒有人上前搭足。
“感受到了?!鄙蜷L流回應男子的話。
“這就是超凡的力量啊?!?p> “超凡?”
“你沒看見軍隊每隔幾百人便有四個穿著黑袍兜子的人嗎?那些人便就是了,他們所維持的法陣,讓我們這些凡人也能夠稍微的去吸收天地之中的靈氣,沒什么效果,不會強身健體,但是不用吃喝拉撒?!?p> “那你懂得真多?!?p> “是啊,我懂的東西多了,你知道何為超凡嗎?開天辟地者,超凡者!”
“這么強?”
“很強,但如今這個世道沒有了,而我們就是為了去改變這個世道?!?p> “嗯?好兄弟速速講來?!?p> “你不知道???我們這浩浩蕩蕩的是去殺開天辟地者的?!?p> “開天辟地者,憑我們?”
“就是憑我們,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毙∈葑影毫税侯^,除了挺胸,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低頭又說:“而且我跟你說,這開天辟地者就在我們之中?!?p> 沈長流一驚。這劇情不用多想,自己必然是開天辟地者了,不免覺得驚慌的起來,正準備想著如何離開這浩蕩的隊伍逃走。
卻又聽到瘦子說:“騙你的,你是真信了?”
沈長流看著瘦子笑盈盈的臉面,一時忍不住差點撲上去,揍他!
瘦子看沈長流如此神情也不敢多說起來,慢悠悠的離開了沈長留身邊,回歸到了人群眾多的隊伍之中。
沈長流雖然疑惑不知道為什么這瘦子要來與自己談話,但又看到這瘦子和其他人聊了起來,于是便想著大概只是因為無聊和善談的本領。
心里又有些擔憂之前瘦子所說的開天辟地之輩,是自己嗎?
……
最前方的行進隊伍,一個身高三四米的壯漢匍匐聽著一個瘦子的話語:“他慌了,他驚了,是他了!”
“確定?”
“確定十足!其他人穿上了黑魂甲之后都被奪了魂魄,只有他沒事,必定是他了!”
“那么……”
“容我來補算一下,好了,你就這樣子按照我說的做,切不可有半點差誤懂了嗎?”
瘦子和高大男子一同站起身來,看了一看身后浩浩蕩蕩的隊伍和其中的沈長流,手中的羅盤指著方向。
……
遙望著遠處高大的山峰上,闊大的隊伍走上其中,浩大的隊伍仿佛又將眼前這座山巒吞噬,沈長流也跟了上去,此山樹木繁蔭,仙氣寥寥想著大概是重要的地方,忽然就聽見了山峰的各處巖石縫隙之中傳來縹緲的聲音,隱隱約約的聽到
“啟!”
聲音剛落,山峰巖石泥土開始一點一點的塌陷下去,沈長流不免慌張起來,但是看著其他人似乎并不慌張,也收斂起來自己慌張的神色。
這個時候,每一個人的身上慢慢的冒出不同顏色的光。
有人手壁冒出紅光模糊之中慢慢的變得銳利起來,有人頭上冒出綠光身體變得朦朧起來,甚至透明,有人全身爆發(fā)出黑色的光芒,身上的皮肉一點一點剝離,但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的神情,最后化作飛灰,彌漫在四周。
沈長流身上卻并沒有冒出光彩,緊接著山峰徹底崩塌,軍隊中的人都倒在地上,沈長流支撐著身子,踉蹌地從地上爬起,卻發(fā)現原本擠著自己的人群已經分散開來。自己的身旁空出一大片的土地。
緊接著身邊的黑甲軍們,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說?!罢?zhí)熘畱z”
“請?zhí)熘畱z!”
巨大的響聲回蕩在身邊。
黑甲軍之中擠出一個人來,身高百尺有余應當是剛剛光芒強化所致,袒胸露乳,怒目而視沈長流說:“你犯下巨大的過錯,如今我們將對你降下處罰,希望神明能夠原諒你的過錯!”
說完,背過身去,一柄刀瞬間到了沈長流面前劃破之前還贊嘆的黑甲,皮肉瞬間乍現,血紅色染在刀鋒上,沈長流愣了一愣,之后巨大的力量瞬間爆發(fā)出來,整個人被推倒百米有余,身上露出的皮肉被劃破,綻開花來。
那男子將長刀插在地上,又高聲說:“請?zhí)熘畱z!”
身旁的黑甲軍也重復起來:“請?zhí)熘畱z!”
巨大的響聲在耳旁彌漫著,沈長流看著不斷流血的傷口,巨大的疼痛維持著思想的繼續(xù),想起家中的一抹紅色,和第一次副本的情景,頓時驚慌了起來,仿佛看到了悲慘的場面。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怎么又是這樣,怎么又是這樣?不會的怎么會?”
垂下手臂,雙目失神起來,只能無力的再次重復著
“不會的?!?p> ……
當第一抹紅色遇見沈長流,絕望再一次從胸口彌漫到全身,在沈長流受傷被刀推倒的一個瞬間,高大男子背過身去,提起一抹紅色,擺正身姿,看著沈長流。
巨大的聲音響起:“這是你的過錯,現在我們將要懲罰處置你的過錯?!?p> 說著將手中的柔弱,扔向沈長流。
這正是白依然
沈長流的妻子。
沈長流看著眼前的妻子,身上邊的血紅色幾乎要和女子身上的衣衫重合起來,女子的眉目向下小小的彎曲,嘴角上翹,這是在笑吧。
傻瓜,怎么還在笑呀?
沈長流摸了摸胸口,傷口并不在這里,但卻遠遠比傷口要沉痛的許多。
身邊突然想起許久沒有響動系統(tǒng)的聲音。
“資料.白依然獲取完成?!?p> 沈長流慢慢點開,向下劃去,最后一行的字清晰地寫著:“這樣的女子想到了自己的結局,于是在將死的時候仍然抱著微笑,因為她知道她將再一次遇見她的夫君,她想報以微笑,就算是巨刃撕碎皮肉又被針線縫補起來,這個女子也只是想著微笑,因為她即將再次看見她的夫君,沈長流”
“??!”沈長流狂怒了起來,眼淚奪眶而出,流過臉龐,落在少女的衣服上,暈出血液的痕跡,瘋狂的叫喊聲并沒有什么作用,但就是想叫。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檢測到特定條件達成系統(tǒng)真正開啟權限模式。”
分析中……
沈長流早已經不在意所謂的系統(tǒng),現在眼中能夠看見的只不過是自己的妻子,白依然,破碎的尸體倒在自己的懷里。粘稠的血液甚至溢出在手中,甚至看不清除身上到底穿的是紅色的衣裳,還是所流過的鮮血,臉上的那么笑容永遠的印刻在眼中。
……這個世界怎么又變成這個樣子了?明明,自己只是想與她好好的活下去罷了。
只是活下去罷了。
沈長流慢慢的垂下頭,將娘子的身體護在自己的懷里,眼中再也沒有了光。
沒有一個人能夠無端的去承受再多的痛苦,沈長流在第一次副本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瘋的邊緣,白依然拯救了他,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世界的美好,不,是身邊女子的美好,沈長流的一整個世界就是他的妻子,白依然
如今這個美好破碎了,就在手中如流水流淌了再也抓不住。心中的悲苦沖上云霄,甚至于天地規(guī)則響應著。
天上凝聚起來烏云,圍在身旁的黑甲軍嚴肅起來,高大男人也喃喃說道:“時候到了?!闭郎蕚涮岬渡锨?。
烏云卻下起雨來,漆黑的雨水每一滴都帶起空間的波瀾,最后落在少年的身軀上。
這烏云只是凝聚在沈長流的頭上,雨水也只是落在他的身旁,高大男子愣住不敢上前,大概是知道這是什么。
世界之惡。
但卻也是不以為然說:“僅僅只是如此的話,也只是一刀而已?!?p> 這個時候,沈長流正擁緊懷中的妻子,冰冷的聲音回響起來:“特質開啟?!?p> 檢測資源庫中……
?。ㄉ驎躁?,吳捃夕,沈嵐資料庫異常無法獲取特質。)
白依然資料庫搜索中,獲取特質。
[屋檐處的清風]使用過后,制造一個獨立于世界的空間,空間內一年為現實世界一剎那,空間內所劈砍攻擊,包括且不限于,拳擊,頭槌,刀劍劈砍等,空間將確認這些攻擊,當空間關閉時,同等量攻擊將釋放出來,并且自動索敵,可控制,同時空間內擁有正常的規(guī)則系統(tǒng)。
這是她對你最后的愛。
檢測第一次副本中,獲取特質[六親不認]
[六親不認],檢測到第二次副本,[六親不認]更新為[卑劣者]
[卑劣者]在黑夜時,獲得攻擊加成20%,群毆時,獲得攻擊加成20%,此效果可疊加,背刺傷害提升50%,道德系攻擊減免99%,有一定幾率反傷10%。
檢測特質中。
特質獲取[長久之血]攻擊會使敵方進入流血狀態(tài),此效果可通過持續(xù)攻擊延長。
檢測到同源特質[同源之血]敵方進入流血狀態(tài)之后,可通過持續(xù)攻擊吸取血液,進行二次損傷和恢復自身體力。
[長久之血]和[同源之血]衍生分支技能[血爆]
[血爆]可控制自身血液爆炸,并且在本體10m范圍內可進行控制。
檢測第一次副本中獲取特質[黑白之境]由于領悟死亡而獲取的特殊特質。
[黑白之境]對非主世界的世界排斥感增強。
檢測第二次副本中。
獲取特質[有婦之夫]
[有婦之夫]提高基礎,魅惑技能免疫80%,如若魅惑技能成功,魅惑程度將增加20%;當妻子在身邊時提高自身全屬性10%。
檢測到特質[離去焉]增加速度10%
檢測到特殊特質[本源世界之惡]
[本源世界之惡]對自己認定為反面的物體增加150%的傷害,同時攻擊附帶惡屬性,對敵人隨機附加包括但不限于混亂,中毒,癲狂等效果,獲得惡屬性加成30%,對于依附善道天道者,有百分之二十幾率無法攻擊對方,5%的幾率直接擊殺,當在做自己認定為邪惡的事情時,增加50%的全屬性數值。
檢測到[本源世界之惡分支技能]
[罪]可以對某物體進行判罪,累積十層,每次攻擊宿主時將累積一層,每累積一層將提高對其的15%傷害和10%免傷。
檢測到由于特殊緣故,[屋檐前的清風]受到[世界本源之惡]影響,無法確定具體影響數值,但是第一次使用時間延長為本體世界18秒鐘即空間內1000年。
系統(tǒng)背包開啟,檢測到武器[刀]
[刀]根據不同的情緒獲得不同的效果,如今情緒為怒,對敵方進行損害時同時附帶精神損害,附帶長久不息的痛苦。
沈長流聽著系統(tǒng)的聲音,看了一看黑壓壓的隊伍,低啞的嗓子說道:“開啟?!?p> 這是1000年的等待。
沈長流拿起從背包中所出現的刀刃,正是許久之前對自己來到這一方世界的那位老人的刀,沈長流也不多想就劈砍了起來,這個空間里沒有睡眠,沒有休息,有的僅僅只有劈砍。
沈長流劈砍著,第一年,他感受到了手中長刃的呼吸。
每一刀越來越凌厲。
第二年,長刀能夠順著風的痕跡而運動。
第三年……
第四年……
……
不知過了多久,沈長流不僅僅只是使用刀刃來劈砍,手腳并用起來,之后慢慢的頭錘,肘擊,用盡身體上的一切去攻擊。
慢慢的,沈長流身體協(xié)調起來,每一刀越來越快,同時還能伴隨著其他的攻擊,這就是百年的努力。
……
最后一刀劈砍下來,身旁的空間一點一點碎裂開來,1000年的時間。
到了。
沈長流慢慢的緩過身來,睜開眼,此時的烏云正好也離開,高大男子正想要提刀向前劈砍。
但是,沈長流卻更快一步,提起手中的長刀,瞬間劃過高大男子的身軀,隨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不一會兒,數以百計的血痕出現在男子的身軀上。
血液噴濺出來,灑在長刀和沈長流的身體上,男子不可置信的說:“不不不,這怎么可能?”說著還準備提起刀反擊,卻被沈長流一擊挑飛斬去雙臂雙腿。
高大的身軀瞬間倒在地上,濺起塵土,如同卑劣的蛆蟲一般蠕動著,想要逃跑。
沈長流仍然是一刀又一刀的劈砍,每一刀都帶動著高大男子的神經,痛苦的聲音彌漫在空間里,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沒有了氣息。
但是沈長流卻不會停止,手中的長刀依舊一刻不停地劈砍在男子的身體上口中不斷念叨著:“該死該死!該死,混蛋,贖罪吧!你無法償還的罪,你該死??!你我應該更加的折磨你,但我現在只能殺了你?!?p> 說話的同時一刀又一刀的斬下,最后,男子全身血肉陷入了泥土之中,一刀又一刀的被剁成了肉泥。
似乎是終于了,沈長流將刀插在地上,抱起安置在一旁的妻子,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
“釋放?!?p> 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攻擊襲來,如荒蕪的巨獸吞噬了一切,向四周擴散,巨大的狂風卷起沈長留的長發(fā),在空中里飄蕩著,有百余道攻擊護著沈長流和白依然不會被損害,一瞬間,巨大的響聲炸裂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反應,即使是擁有超凡的能力,也無法去抵擋著1000年的憤怒。
身上的盔甲慢慢的凹陷下去,緊接著是皮肉,再然后是飛灰,一切都被切碎。
最后炸裂開血紅色的花,花瓣又是再一次的炸裂,如此的動作都發(fā)生在一瞬間,身旁數以萬計的黑甲軍身上,美艷的花朵一瞬間從所有人的身體中炸裂開來,生長出來,仿佛是無法望到邊際的花園,只是血腥味代替了鮮花的芳香彌漫在鼻腔之中,眼前的少女也似乎再也沒法睜眼看見這絕美的一幕。
血紅色組在一起成為了長長的卷帶,就好像之前自己妻子帶在身上的紅色綢布。沈長流感受著如浪潮一般的鮮血鋪在自己的身上,沒有閃躲,但把白依然護的緊緊的,不沾染上一點血液,如今就是沈長流,用1000年。
為白依然所鑄就的禮物。
[紅綢]
整整1000年放棄了思考,僅僅只是揮劍和攻擊,只是為了這紅色的綢布。
鮮血破散開,卻又被一股股的攻擊所劈斷,僅僅只不過一個剎那的時間,所有的黑甲軍不管是和人都化作了紅色綢布的一部分,妖艷而美麗。
但攻擊并沒有停止,繼續(xù)向四周擴散,樹木,花朵,土地,氣流,沒有什么可以去幸免,沖天的攻擊撕碎天空,時間空間都被不斷的劈砍著,時不時的空間列出縫隙,流淌出須彌的氣息,而后又被無數的攻擊所毀滅,都背著1000年來的攻擊所毀滅開來,巨大的裂縫出現在地面上緊接著是更多的裂縫,不帶有一點疲倦地向遠處所蔓延著。
過了許久,沈長流睜眼,所有的攻擊這個時候都已經停止了。
眼前的土地成了深淵,沈長流所站立的地方成了唯一的高地,坐在地上慢慢的將手滑過白依然的臉,壓抑的終于忍不住了,在這個一切事物都被毀滅的地方,沈長流懷抱著白依然哭了起來。
哭了很久,停下的時候什么都模糊了,唯獨是眼前的一抹紅色,沈長流喃喃自語“娘子……”
慢慢的抱起白依然,向前走出一步巨大的響聲再次出現,無數的攻擊在腳底下浮現,混亂的氣息向四周擴散者繼續(xù)摧毀著脆弱的一切,又支撐沈長流在已經被破壞的如同深淵的土地上行走著。
一步兩步,不知道過了多久,時不時地傳來“應當是走這里”的聲音。
當腳再一次踏上土地,已經無法回望自己走過了多少,沈長流就這樣子抱著白依然慢慢的走著回到那個小家。
走過了這里,翻過了那里。
如果有阻擋的是障礙,那就直接毀滅,在人們異樣的眼神之中,一個傳說的神話流傳開來。
人們開始猜忌這個眼前的男人是衡量天地之大的仙人,之后沈長流,沒遇過城鎮(zhèn),必定有人跪拜,甚至不久有了祭壇信仰。
至于之前的黑甲軍,似乎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但是沈長流并不在意,當天邊再一次穿上紅妝,
清風拂過。
沈長流望著眼前已經有些掉漆的房門,緩緩將門打開,綠水青山,細柳池塘依舊在那里,只是如今那個等待的紅衣佳人,大概永遠在沈長流的懷中睡著了。
沈長流慢慢找了一處椅子坐下說:“娘子,我們到家了?!?p>
我喝了兩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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