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不要有欺負蘇安的小心思
沈長流跟著妹妹與妻子到了家門口,真白在后面慢慢的跟著,只是沈長流不敢回頭,一路上倒是乖巧,沒有跑掉。
如果跑掉了,沈長流會作何感想?
如果只是一只白貓跑掉了,沈長流或許覺得無緣,然后明日去救助所匯報這么一點,或許過幾天就會收到電話,說找到了。
但在沈長流眼中,這不是一只白貓……這是活脫脫的一個人,一名純白色的少女。
把手剛搭在門把上,從最后突然有一陣白霧。
“啪。”輕微的響聲震動了一下耳朵。
沈長流忽忙回頭,少女竟然真的變成了白貓,柔軟細膩的毛發(fā)向外散發(fā)著光,又好像如同河水一般流動,淡藍色的瞳孔,抬頭望著沈長流,沈長流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品種,只是覺得不一般。
“喵?!卑棕埥袉酒饋?,聲音顯得通透明亮。
這時候,白依然也彎下身子來將小心將白貓抱起,慢慢的走上去,躲在沈長流身后,少女有些溫潤的呼吸聲,讓沈長流有些瘙癢,妹妹也跟上來搭在旁邊。
家里的門本就不大,這么看上去已經(jīng)有一些擁擠了,所以慢慢的搭手把沈曉曦稍后推了一推就聽到,噢氣的聲音。
沈長流心里也無奈,似乎心有靈犀,白依然一只手抱著白貓,一只手牽住了沈長流。
沈曉曦看見呆了一呆,也立馬牽住另一只,雖然剛剛被推了一下,心里不開心,但另一只手是絕不能放過的。
愣了一愣之后,沈長流打開了門,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客廳的燈雖然還開著,但父母早已睡了覺,所以躡手躡腳的進去,還不忘回頭對著依靠在自己妻子胸前的白貓輕輕的說。
“安分點……”
“喵~”真白果真輕輕的叫喚了一聲,表示自己答應(yīng)了,明白!
沈長流長呼一口氣,看來是沒有什么問題了,明天早上的時候再和父母解釋吧,至于真白,那就待下來吧。
東西一類的網(wǎng)上買吧,著急的明天自然會帶著它去寵物店,不過想了一想沈長流又覺得不對,這些大可以讓妹妹去干。
全然不用自己去費工夫,沈曉曦會很樂意效勞的。
所以囑咐了一聲妹妹。
“小曦啊,這個貓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
“知道了,知道了?!鄙倥畵崦∝堖涞拿l(fā)時不時的發(fā)出驚嘆的叫聲,連回話都顯得敷衍起來。
沈長流沉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妻子說:“那我先去睡了,有什么事情的話,你交代小曦就好了?!?p> “嗯,沒事,我自己可以?!?p> ……
月色入戶,沈長流掀開被子,打量了一下似乎在熟睡中的少女,走下床,穿上寬松的衣服,陽臺上望著被云半遮半掩的月亮。
瞇著眼看著長久沒有打開來的系統(tǒng)面板,略過并沒有增加的個人數(shù)值,始終沒有找到下一個世界的開始時間。
“所以是還沒有到?”
“呵……”
“所以我才說我希望和你好好談一談,系統(tǒng),你之前干的事情,我是一件都沒有忘記的?!?p> “喲,我還以為您忘了?”系統(tǒng)機械式的調(diào)笑聲響起,不分男女,又絕對可以確定的是,偏向為人類的聲音。
“你以為那能糊弄我,是嗎?或者你自以為是的看著檔案里我的所有內(nèi)容,以為是全部,是嗎?”沈長流將身子貼著陽臺的窗戶,上面映透著自己的虛影。
“是嘛?”
“所以我才知道,你從一開始就不會與我好好說一說,那么至少得告訴我一些事情吧,一些你本就該告訴我的事情。”
“你以前話沒有這么多的,也沒有這樣的拗口?!?p> “看來你知道很多?!鄙蜷L流閉上雙眼,果真看到一絲光亮,如遠方的絲線蔓延到眼前,憑借著感覺伸手抓住,疼痛的觸感從頭部蔓延全身。
“繼續(xù)呀!”
直挺著腰板,痛苦如浪潮般來襲,嘴角勉強的上下彎,不擺出痛苦的姿態(tài),漸漸地,虛幻的樹林開始從身上的孔隙中生長,自然可以看見沈長流身上長滿了樹林,也就是痛苦的根源,每過一會兒便有一棵樹炸裂開來。
隨之而出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坑洞從手臂上凝聚,在此之后,如同水流漩渦一般旋轉(zhuǎn),從中流出的金色液體,虛幻縹緲,飄散在空中慢慢凝固為古樸的金刃,緩慢地旋轉(zhuǎn)著,透露出神秘的氣息。
沈長流毫不猶豫伸出右手穿透金刃將其擊碎,空氣中傳來振蕩的聲音。
“你可真聰明,明明才只是4歲的小孩呀?!毕到y(tǒng)發(fā)出莫名其妙的贊揚聲。
金色刀刃被破碎的地方空間中裂開一個又一個的口子,一條又一條的微小刀刃劃過沈長流的手臂,卻不流出一點血液。
也就是無數(shù)條小龍沖著在啃食沈長流的右手。
當血肉被啃食,當骨骼被咬碎,只留下詭異一般飄逸在空中的右手血液。
“所以我猜的沒錯是嗎?”
“血肉苦楚!”系統(tǒng)不負之前優(yōu)雅無情的機械聲,巨大的咆哮聲所以才出現(xiàn)。
望著眼前的種種,沈長流猛的一抖手臂,右臂的血液竟然也跟著抖動,擺作為冬日春梅的景象,每一條枝椏又變成了昂揚的血色巨龍,吞噬四周游蕩的金龍。
右手的血肉不斷凝固起來。
過了一會兒,又回到了之前的姿態(tài),傳來幾絲清風但緊閉的窗戶,微微動彈了一根手指,手臂瞬間炸裂開來,化作成無數(shù)把尖銳利刃,陽臺被炸開了一個巨口,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但又什么有任何一個人聽見如此。
不會有人聽見的,我的王。
動彈另一根手指,利刃劃過天穹,穿刺被炸裂開來的碎屑又回縮過來,原本被炸開一個大口的陽臺,如今又修復回了原樣。
右手握在一塊,無數(shù)尖刺從皮膚中探出,順帶著彌漫著金色的霧靄,慢慢彌漫全身,如泉水涌動。
所以緩緩說道:“這樣足夠了嗎?”
“真的足夠了嗎?我的王。”
……
巨龍上,陳侃扶著頭趴在富有紅色光澤的龍鱗上,身邊傳來蘇瑾聲音:“喂,你吃了糖了吧?”
“剛吃,但絕對不好吃?!标愘醒笱蟮幕貞?yīng)著,他最近是發(fā)現(xiàn)了只要不觸犯這所謂隊長的1972條禁止條約不管干什么,那都是沒有事情的,其中繁雜的條約中竟然并沒有包含不好好對隊長說話這件事情。
蘇瑾自然看得出來他的心思,咬了一下嘴唇慢悠悠的揮了一下手,巨大的氣爆聲劃過陳侃耳朵,自口中綻放鮮艷的牡丹。
“我……”
“現(xiàn)在條約改為1973條,1973條,不準慢悠悠和隊長說話。”蘇瑾自己慢悠悠的對自己如此說著。
然后扭過頭去看著不斷把血沫子從嘴巴里摳出來的陳侃問:“吃了糖,獲得能力了吧,展示一下唄,免得過會兒你死的太早。”
陳侃停止摳嘴巴的奇怪行為,慢慢抬起一根手指指著天,一邊吐血一邊說:“好啊,那你可得好好瞧好了!”
緊接著,天裂開了一個口子,巨獸睜眼了,蘇瑾愣了一愣,之后忙著伸出手一抓,天空的縫隙立馬被擠壓了起來,但其身后巨獸的一眸,卻令遠方的幾座山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蘇瑾剛準備說一說陳侃這種行為并且添加上條約的1974條。
就看見陳侃雙眼發(fā)白倒了下去。
蘇瑾掂著腳尖走過去,看著確實是暈倒了的陳侃,并且心中默念著:“嘶,效果還不錯,但就我這估算一下,這得躺個幾天了”
吧唧了一下嘴,掏出一個小本子,隨手翻開其中一頁,將大拇指塞到嘴巴里,狠狠一撕,略帶著青紅色的血液如油墨潑灑在紙上。
挑起同一個手掌的中指在本子上寫著:效果類似于湮滅,使用對精神損害似乎較大,一次性兵器。
寫完等了幾秒,猛的把本子合在一起,在夜晚的時候甚至閃出幾點光彩,將頭發(fā)掃到一邊,發(fā)現(xiàn)確實濕漉漉出了很多汗,看著眼前暈著的陳侃和不遠處自顧自搭了個小帳篷在其中睡覺的蘇安。
蘇瑾就覺著頭大,看了看天色,正準備也去睡,突然瞇起眼睛看著倒著的陳侃,自顧自的說:“嘖,這基礎(chǔ)素質(zhì)怎么增加了。”
沒有想通,于是斜著眼睛看著陳侃拿起腿輕輕地敲了兩下,手擺弄在空中嘴唇微微的抿了一抿發(fā)現(xiàn)濕了,所以才無奈的說:“悲催的人,悲催的特性。”
其實誰又知道的,有些東西算不準,蘇瑾也知道,陳侃這個人。
……暫且把他稱道為野獸吧。
然后長長嘆出一口氣,高挑的身姿直直的倒下去,眼睛微微合上,迷蒙一點水汽……
……
“晚安,我的野獸……”
“晚安,蘇小姐……”陳侃也許聽到了,所以如此回應(yīng)著。
所謂野獸,是不會如此簡單的倒下的,就算是舍棄一切拼勇向前,也不會在蘇小姐前留下悲催的樣子,陳侃慢慢的撐起身子站起來,足足十幾分鐘,骨頭都要碎成砂石的樣子。
甩了一甩長長的衣袖,兩只手撐著腰,大聲地對眼前的女人說著。
“稱呼我為野獸,是嗎,蘇小姐?我很喜歡這個稱呼啊。”
他嘴角上揚,他知道自己終于找到了一個為自己掃墓的人了,她會為自己撒下一壺酒,放上一捧花嗎?當然這一切需要她自費。
那么如此優(yōu)雅的蘇小姐呀,你是否愿意憐憫一只出籠的野獸?
好好的站著觀賞了一下沉溺中的蘇瑾,暗罵自己一聲根本支撐不住,再次倒下去,他這次倒下,可是要比蘇小姐倒下的時候沉淀多了,頭部感受到略帶粗糙的質(zhì)感,所以恰恰剛好倒在蘇小姐的袖口之下。
巨龍劃過月光,看見極遠的地方有金色的山巒,狠狠的叫喚了幾聲。
奇怪之處大概在于,與人聲有所相似,世間本無巨龍這么一談吧,只是后來有了一名叫蘇安的小女孩……隊長守則第一條,不要欺負蘇安!
來自于蘇瑾的特殊關(guān)懷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