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七十塊錢的單人間
“過去沒有人知道吳睡是誰。”
“現在和未來肯定就會知道的?!?p> “睡哥別吼了,十二點多了,大家都睡了沒有人會來關注你的。”
一家商務樓頂,滿身酒氣的吳睡站在樓邊低頭俯視著夜幕下燈火通明的城市,在他身后是也是一個一身酒氣的黑衣青年,他叫余鋒,從九歲開始陪吳睡闖社會,現在有十二年了。
“你別管老子樂意?!眳撬宦爠瘢襾頄|西墊腳,想踩在護欄上放飛自我。
“你特么在敢往前一步,你明天就是熱點頭條了?!庇噤h被嚇醒,顧不上身邊兩位貌美如花的兔女郎沖上去要救人。
“想得美呢,老子還是處.男,不會死的?!眳撬杂X的往后退,抱住沖上來的余鋒順手取出兜里的鈔票,遞給兩位兔女郎,“感謝兩位今天假扮我們兄弟倆的女朋友喝了頓酒,接下來的服務就免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說好陪一天一人兩千的。”
“愛要不要?!?p> 吳睡帶著余鋒下樓,走出大門遇到了門外拿著電棍等候的保安。
“說好的半個小時我們沒有多占一分一秒?!眳撬焉砩献詈蟮奈灏賶K錢遞給他。
這家寫字樓是這座城市最高商務樓之一,因為私人建設平日里不對外人開放,吳睡兩個人和保安討價還價半天才勉強用五百塊錢買來上去光顧半小時。
接過錢的保安也識趣沒有說話,竟然半個小時能賺五百塊錢,不賺白不賺。
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迎面吹來的晚風,讓兩個人忍不住打顫。
“現在去哪?回家?!庇噤h問。
“回個屁的家,老子一身酒氣在深夜回去,不得被我姑姑揍一頓?!眳撬R了一句,掏出手機發(fā)現余額只剩下五十塊錢,他用胳膊肘碰了碰余鋒,說:“發(fā)來五十塊錢湊錢開個房間,吃桶泡面洗洗睡了?!?p> “就二十,不夠也沒了。”余鋒把錢轉過來,嫌棄的把吳睡推開,沒好氣的說:“就知道跟你出來喝酒沒好事,白花錢找了兩個美女,啥也沒干成?!?p> “我擦,你小子左擁右抱一整天,啥也沒干怪我咯?!眳撬療o語的長嘆道,“不過今天確實夠倒霉的?!?p> 今天兩個人收到社會大哥的宴會邀請,礙于之前一直找借口說有女朋友就不跟大哥去那種地方了不得已花錢在人才市場雇了兩位。
說好只是逢場作戲,去了才知道兩位美女和那位大哥竟然是老相識。
假戲不攻自破,社會大哥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吩咐兩位女子去換身兔女郎的衣服,穿太多好的身材都被遮住了太可惜。
沒辦法為了緩解局勢,吳睡只能不停跟大哥敬酒,讓余鋒找了要送他回家的借口趁機溜出來,不過大哥對他們很關心,吩咐兩位兔女郎要好好照顧他的兩位兄弟。
走了很久終于看到一家旅館,凍得哆哆嗦嗦的兩個人走了進去。
敲了敲柜臺,柜臺下,一個魁梧的身影站了起來。
三十幾歲的男人,光頭,身上背上是肉眼可見的關公紋身。
“要雙人間還是一人一間?”男人眼神警惕的掃視著倆人。
“一間單人間?!眳撬⑿Φ馈?p> “把床壓壞了你們賠?!蹦腥艘矐械脝拢怯浬矸莺髞G給他們房間鑰匙繼續(xù)躺下睡覺。
“你特么別打呼嚕?!?p> “那你小子別磨牙?!?p> 沒有空調的單人間里,兩個男人背靠背的躺在一起。
開始睡意不是很濃還互相埋怨,徹底睡死后磨牙、打呼嚕此起彼伏,像是一首‘優(yōu)美’的音樂。
第二天,吳睡醒來發(fā)現余鋒已經走了,他也懶得打電話問,洗了把臉下樓準備退房,昨晚那個男人讓他先等著,帶著來接班的老板娘上了樓,幾分鐘后就下來了,讓吳睡可以走了。
沒錢打車,吳睡徒步走回家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姑姑吳安柔也正好做好飯,看到他回來,并問他為啥夜不歸宿。
吳睡去洗了個手,坐到餐桌前,先給吳安柔盛飯再給自己盛飯。
“姑姑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習慣了狼吞虎咽吃飯的吳睡見到姑姑也學他大口大口扒飯,兩邊嘴巴撐得鼓鼓的,忍不住提醒。
吳安柔沒有理他,直到吃完碗里的飯才說:“知道學你吃飯不雅,拿為什么你就不能學學我好好的做份能干的工作?”
父母在他十六歲那年離婚后各奔東西沒在回來,他跟著姑姑一起生活。因為他沒有成年,吳安然也不敢對他說出去找工作。
雖然吳睡很主動的說他要出去工作,可是每個月吳安然沒有見到吳睡身上有一分錢的存款,甚至有時候一身酒氣被人送回來。
吳安柔明白了吳睡口中的工作,不過她沒有責備,只是從那以后姑姑和侄子間的交流少了。
聽到吳安柔的話,吳睡露出歉意的笑容,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說工作不合適工資還低,但現在他不會說。
又是一場沉默飯的飯席,兩個人各自吃飽后就離開了飯桌,吳安柔躺在沙發(fā)上休息,吳睡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又離開家了。
他沒有走以前經常走的那個方向,而是徒步走了三個小時,來到了‘龍武營’的分部所在。
在他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一直被兩個團體所管理,‘龍武營’和‘機武營’,后者掌握著世界最頂級的科技,實現了全營機械化,不過他們招收新生的條件是必須擁有三年以上的機械操作經驗。
吳睡的手習慣了煙酒,注定和機武營無緣。
反之龍武營的招生條件很簡單,只要能夠通過他們的新人考驗那就可以直接加入,而且有工資可拿。
不過,吳睡心中非常知道,龍武營對新人考驗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真正能夠通過的人極少,而且他知道龍武營還有一個名字叫‘超凡營’。
唯有掌握‘超凡’之力的人,才有資格加入。
走進分部大廳,里面已經坐著很多人,龍武營實行的是半個月招生一次,任何人都可以報名。
吳睡準備找個位置坐下,看到外來出現一輛吉普車和一個軍用大貨車,一個男人從吉普車上跳下來,走進大廳來。
男人所穿制服正是龍武營的戰(zhàn)服,他的出現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目光,走到講臺上停住,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高浩,是這一屆新生考驗的考官,想要加入龍武營的上車跟我去考驗地點,通過的人就能直接進入,如果沒有通過,那就下次再來。”
在場一半人站起身來,還有一半似乎還在猶豫。吳睡也跟著人流爬上了那輛大貨車。
隨著駕駛員發(fā)動車子,周圍也慢慢安靜下來,雖然車上還有人在互相竊竊私語,但是并不影響吳睡閉上眼睛。
不知道行駛多久,車停下了,吳睡睜開眼睛跟著下車,此時考官高浩已經在外面等著。
“這里就是考試的地點。”
吳睡順著高浩所指方向望去,看到前方竟然是一座廢棄的縣城。
隨著科技的提升,人類開發(fā)出了很多以前不敢踏足的新領地,新的城市一座座建起,生活舊的城市的人也搬到新城市生活,久而久之舊城市也就沒人了。
“這一次新人考驗也很簡單,就是讓大家在這座舊縣城里生存下去,時間期限為一個月?!备吆骗h(huán)視眾人,剛準備說什么,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報告教官,我尿急?!?p> 人群中,吳睡舉著手走出來。
高浩盯著他,大聲道:“有沒有跟他組隊的,站出來,我等你們。”
所有人放聲大笑,人群中還傳出‘乳臭未干的小子肯定是聽到考驗項目被嚇尿了吧’的話語。
吳睡聽在耳中,沒有理會,認真看著教官。
“尿急就快去,看著我干嘛?”見吳睡認真的眼神,高浩樂了,“你要等尿褲子里?”
人群再次傳來笑聲,吳睡慢悠悠走開。
他其實不是真的尿急,只是找借口離開教官和眾人的視線,來到了那輛教官親自駕駛的吉普車邊上,本來是沖著能不能在車上找到有用的工具,頭燈啊充電寶之類的,意外看到后排座位上放著一個黑色手套箱。
特別是手提箱上寫著‘工具箱’三字,吳睡更加興奮。
他環(huán)視四周確定沒有人看見,打開車門拿起手提箱準備打開看看,發(fā)現竟然是需要指紋解鎖。
與此同時,那邊人群傳來動靜,有人已經迫不及待的的沖向縣城。
吳睡也很果斷,雙手抱起手提箱以百米沖刺的跟上去,用盡吃奶的力氣沖到人群最前面,把所有人甩在身后。
跑進了城,吳睡發(fā)現路邊胡同里停著一輛報廢的垃圾車,車邊上是堆成山的垃圾。
他很果斷,把手提箱扔到車盤底下,然后找個地方躲起來。
他躲在一棟爛尾樓的第三層,觀察著那些陸陸續(xù)續(xù)趕來的參賽者,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垃圾車后才放心離開。
這一次新生考驗是城市求生,那找到食物是關鍵。
超市、便利店肯定是很多人首選的目標。
吳睡不是求生專家,不過也知道去這些太顯眼目標肯定會和其他人相遇,他不想和任何人發(fā)生爭執(zhí),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學校。
以前是歡聲笑語的圣地,現在卻是雜草叢生,吳睡一棟一棟教學樓的找。
一直找到最后一棟,本來已經心灰意冷的吳睡在最好的第五層老師辦公室找到了想要的食物,幾包辣條和幾袋薯片。
看了一眼包裝都是新的,吳睡才恍然大悟,把這縣城當中考驗目標肯定是提起布好局的,這些東西應該也是他們藏起來的,畢竟這座縣城荒廢這么久,別說吃的,連一只老鼠都未必會有。
用衣服當塑料袋,吳睡把辣條和薯片塞進懷里,突然間,他發(fā)現角落里竟然有一個看起來很新的東西。
一個畫卷。
竟然是新的,肯定是龍武營的人留下的。
吳睡走過去拿起畫卷慢慢鋪開,好家伙,鼻血都差一點飆出來。
這竟然是一幅寫真畫,畫質之高,絕對稱得上是大師級別。
畫中女子穿著濕身旗袍,她雙腿交織,笑容嫵媚,明亮的眼神望著前方,嘴角帶笑。
畫中女子栩栩如生、惟妙惟俏,就像是一張藍光級別畫質圖片。
真正讓吳睡內心蕩漾的是,畫中女子旗袍幾乎是透明的,還濕身。
吳睡趕緊收起畫軸,是非之地不能留,他火速離開,回到垃圾車。
他查看了一下手提箱還在,把辣條和薯片拿出來放在角落,抱著畫進入了夢境。
第二天清晨,吳睡離開了這里,找到了新的藏身地,停在縣城邊緣的一輛里面能住人的垃圾車。
吳睡把手提箱藏在垃圾堆里,卻把那副畫完全鋪開,找來盯著直接定死在車篷頂上,他雙手當枕頭躺在垃圾車里,面朝上。
往后兩天,吳睡都是小心翼翼的行動,同時他也嘗試著能不能使用暴力的手段把手提箱給打開。
大鐵錘、泡進水里讓電源失效,任他折騰手提箱完好無損。
不過,他也有其他收獲,在一所廢棄的幼兒園找到了一整箱面包和一大瓶礦泉水,夠他支撐很久。
第三天晚上,吃了一塊面包的吳睡準備去看看找找其他人,路過一家銀行,他有了意外之喜。
銀行內部忽閃忽暗的,吳睡猜測應該是銀行的備用電源。
壓下心中激動,吳睡回到垃圾車拿著手提箱在回來,費了很大勁才把明明已經出現裂痕的鋼化玻璃破開。
在里面,他確實找到了備用電源箱。
不過電源箱因為老舊出現了缺口,這點電力很難持續(xù)太久,但對于吳睡來說足夠了。
找來不要的電線,通過正負兩極電源接觸會起火爆炸的原理,吳睡終于打開了讓他日思夜想的‘工具箱’。
里面沒有工具,只有一顆樸實無華的定時炸彈,而且,炸彈已經開始倒計時,還剩下三分鐘。
吳睡慌不擇路的跑出去,很快身后傳來樸實無華的爆炸聲,五層高樓轟然倒塌,煙塵滿天飛揚。
“真尼瑪的離譜!”
回去路上吳睡在喋喋不休的罵娘,本想著會給他帶來能夠翻盤的寶貝,沒想到這寶貝差一點把他送走。
回到垃圾車,吳睡眼皮跳了起來,他感覺到有人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