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狂吃。
點的串很快就上了上來,泛著油光的土豆和韭菜,裹滿了辣椒和蒜香的肉串,同時刺激著人的味蕾和眼睛。
和白媽報備了一下后,白奈水就開始心安理得的坐在了紅色塑料凳上。調(diào)整了一下不平穩(wěn)的桌子之后,白奈水“呲”的開了一罐可樂,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白奈水心滿意足的瞇上眼睛。勞累一個晚自習(xí)后再吃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幸福了。
向南也開了罐可樂,不過他并沒有白奈水這么興奮,耷拉著眼皮,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
白奈水提了串雞腿送到他眼前:“諾諾諾,別不開心了,快吃!”
向南揉了揉眼睛,順從的接過,然后說道:“沒有不開心,晚自習(xí)做題做累了?!?p> 白奈水回憶起向媽曾說過的“口是心非”,深藏不露的笑了一聲,心道給你留點面子,暫時不揭穿你。
吃了一會兒,很快,一罐可樂就見了底,白奈水有點不過癮,伸手叫老板遞罐冰啤酒過來。
見狀,向南也順口說道:“麻煩給我也拿一罐。”
白奈水掃了他一眼,還以為他要借酒消愁,連忙阻止道:“老板,不要給他拿,他還未成年,喝不了酒!”
向南看著她:“你不一樣嗎?”
差點忘記現(xiàn)在這具身體只有十七歲了,白奈水夾了片土豆丟進嘴里,嘴硬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可以,你不可以。”
見她這副無賴的樣子,向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輕輕笑了出來,滿口答應(yīng)道:“好好好?!?p> 見他笑得開心,白奈水說道:“你笑什么?”
向南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沒笑什么?!?p> 這時老板拿了兩瓶維他豆奶過來,往桌上一放,笑著沖桌旁還穿著高中校服的兩位道:“兩位都是未成年,都不可以喝酒。”
想起平時大學(xué)里在外面擼串對瓶吹的日子,白奈水不滿的把豆奶都推給了向南:“吶吶吶!你要的酒,都給你!”
向南看著桌上的豆奶,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輕笑了出來。
見他這副樣子,白奈水也裝模作樣的笑了笑。
這次輪到向南來問她:“你笑什么?”
白奈水心道,我可是看過整本書的人,你們的人生軌跡我都一清二楚。她揚了揚筷子,故作深沉道:“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向南停下筷子,滿眼笑意的看著她:“是嗎,那你說說我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
他的語氣里透著一絲戲虐,是白奈水從沒在他口中見過的一種,壞壞的感覺?
白奈水一時愣住,她忽然覺得,面前這個人,和她在書里讀到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反應(yīng)過來,白奈水又把維他豆奶拿了回來:“天機不可泄露?!?p> *
兩人擼串?dāng)]到了近十二點。
回到家后,白奈水沒有學(xué)習(xí),洗漱完后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只是一閉上眼,白奈水腦中就浮現(xiàn)出向南的那個笑,像根羽毛一樣在心里輕撓慢挑,癢癢的惹得人睡不著。
第二天準(zhǔn)備去上學(xué),剛拐下樓,白奈水就見到了向南。
這段時間白奈水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下樓會看到他,或許,兩人的生物鐘是一樣的。
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整,他好像恢復(fù)的不錯,頭一次主動打招呼:“早啊?!?p> 白奈水則精神不濟的朝他揮手:“早啊。”
向南也看出她和以往不同,關(guān)切的問道:“昨晚沒睡好嗎?”
白奈水打著呵欠點點頭,今天早上的黑眼圈都能媲美熊貓了。
剛走近,白奈水就瞧見他的頭發(fā)上不知道沾染了什么東西,白白的一片。
“你頭發(fā)上有東西?!卑啄嗡噶酥?。
聞言,向南抬手拍了拍頭發(fā),但每次都成功的避開那片白色的地方。
拍了一陣見沒有效果,白奈水無奈的制止了他:“來來來,低下頭,我來?!?p> 向南比白奈水高出一個頭,聽到白奈水的話后乖乖的把頭低下來,像只期待主人輕撫的小狗,一動不動。
“好了?!迸耐旰?,白奈水說道。
向南直起身子,笑了笑:“謝謝?!闭f完,抬手揉了揉白奈水的頭。
這一動作向南做的非常順手,就好像是蓄謀已久一般,極其自然。見面前的人笑得見牙不見眼,白奈水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察覺到白奈水情緒的微妙變化,向南斂去笑容:“怎么了?”
昨晚睡覺前的情緒又冒了出來,白奈水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居然被一個小屁孩給撩了?于是沒好氣的說道:“梳了一早上的頭發(fā)就被你揉亂了,真的是?!?p> 白奈水嘴里雖這樣說著,卻一直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抬腳飛快的走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到教學(xué)樓后白奈水也是一個人往樓上走,根本沒有回頭看他。
白奈水也不知道為什么,像做賊一樣,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剛爬到三樓的時候,白奈水就聽到一陣緊鑼密鼓的腳步聲,夾雜著幾句臟話和破碎的人名向她席卷過來。
接著,好幾個男生從上面沖下來,一頭頭亮麗的黃毛格外扎眼,他們用急著投胎的速度撞完白奈水就跑,接著后面又跑來好幾個人,嘴里還叫喚著:“快快快,二樓男廁所,總算堵到那兩個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