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圣子秦?zé)o憂
山高林郁,云淡風(fēng)輕。
柔和的陽光下,一個面容俊逸的男子手握酒樽傲立于斷崖之上,俯瞰山川大地。
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微風(fēng)拂過他鬢角的發(fā)絲,輕輕掀起一絲衣角,宛若神仙中人。
在他身側(cè),一位面容姣好尚帶一絲青澀的女子侍立在旁,手中托盤上呈著一個精致的酒壺。
男子將樽中美酒一飲而盡,抑揚(yáng)頓挫地吟哦起來:
“岱宗夫如何?
齊魯青未了。
造化鐘神秀,
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層云,
決眥入歸鳥。
會當(dāng)凌絕頂,
一覽眾山小?!?p> “公子又出絕世好詩,真是文曲星下凡呢!”一旁的俏麗侍女笑著贊賞道,乖巧地湊近身前,為男子的酒樽中再度添上美酒。
男子瞥了她一眼:“跟了我這么多年,小荷也懂詩句了?”
“近朱者赤,小荷資質(zhì)愚鈍,但跟著公子,多少也能沾染些文氣。”俏麗侍女低頭抿嘴一笑,一如春花爛漫,可愛至極。
男子并沒有多看,而是走到斷崖邊上,踢落幾顆小石子。
他俯下身去,看著石子穿過氤氳的云層,向深不見底的懸崖下面墜落,不覺嘆息一聲:“光有文氣又有何用?”
正待他還想感慨一番,吟出一首壯志難酬的詞句來,忽感覺身后異動,一只柔軟的小手摸上后背。
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一股推力襲來,他便墜入懸崖之中。
臨墜前,他清晰地聽到身后侍女略帶顫抖的細(xì)細(xì)呢喃:“公子,不要怪我,哥哥不應(yīng)該一直活在你的陰影之下?!?p> …………
秦?zé)o憂從顛簸中清醒,入目是一個裝飾得極為樸素的木制馬車頂,一捧瑩白色的小花在車頂懸掛,搖搖晃晃地讓秦?zé)o憂看得又險些沉睡過去。
淡淡的幽香從身側(cè)鉆入自己的鼻腔,令他精神一振,得以繼續(xù)維持清醒的狀態(tài)。
身旁有人!
他第一時間警覺起來,趕緊閉上眼睛。
沒有發(fā)現(xiàn)?
秦?zé)o憂暗暗松了一口氣,昏迷前的記憶涌上心頭。
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穿越至此,成為圣宗宗主秦鋒的獨(dú)子,長得豐神如玉,俊美異常,卻先天無法修煉,只在琴棋書畫等風(fēng)雅之道上天賦異稟,頗有建樹。
憑借前世知識,他三歲作《三字經(jīng)》,五歲著《千字文》,七歲成詩,一日百首,句句佳作。
這些神跡傳唱世間,秦?zé)o憂立即名揚(yáng)天下,文曲星下凡,生而知之者,天生圣人等一系列美譽(yù)光環(huán)皆被加諸與其身。
但在修行者的世界里,即便你是宗師文豪,依舊與螻蟻無異。
為了穩(wěn)固宗門圣子的位置,秦?zé)o憂和其父秦鋒費(fèi)盡千辛萬苦,尋到一個天賦異稟的替身趙澤。
再憑借秦鋒強(qiáng)大的修為,用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一點(diǎn)一點(diǎn)修正趙澤的容貌,使之能與秦?zé)o憂一模一樣。
通過圣宗龐大的資源,將趙澤的修為推上了當(dāng)世年輕一輩的巔峰,再配合上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秦?zé)o憂。
在需要與人比斗的時候,即是趙澤出面,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在與人探討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之時,便是秦?zé)o憂親自出面,溫潤如玉,如沐春風(fēng)。
因此塑造出了一個文武兼?zhèn)洌⒖t灑的天下第一奇才的形象。
圣宗圣子秦?zé)o憂也成為修行界最為杰出,最受崇拜的現(xiàn)象級青年偶像。
但是在世人的眼中,趙澤這個人是不存在的,他只是秦?zé)o憂的影子。
為了控制他,秦?zé)o憂將趙澤唯一的妹妹趙小荷認(rèn)作妹妹,時刻帶在身邊,給了趙小荷圣子近侍的崇高地位,實(shí)則是拿捏著趙澤的把柄。
直到昏迷之前,手無縛雞之力被培養(yǎng)的心思單純的趙小荷趁著秦?zé)o憂登高望遠(yuǎn),陶冶情操之時將其推下懸崖。
醒來后,便是在此處。
如果不是父親秦鋒為秦?zé)o憂留下一枚護(hù)身符,恐怕此刻早已粉身碎骨。
可即便如此,從萬丈懸崖上墜落的秦?zé)o憂依舊只是堪堪保住了一條性命,渾身骨骼盡碎。
僅憑護(hù)身符的力量吊住最后一口氣。
“呼,穿越者命大,這都不死?!鼻?zé)o憂心中長吁一口氣。
隨即又想到如今的處境,不由心中自嘲:“終日玩鷹,卻不想被家雀啄瞎了眼。果然跟人去爬山,就是給機(jī)會啊。”
暗地里自嘲一番,秦?zé)o憂迅速恢復(fù)冷靜,開始分析眼前的局勢。
趙小荷自幼被自己帶在身邊,培養(yǎng)得纖塵不染,逆來順受。
對自己敬畏有加,甚至還有一絲崇拜。
被趙小荷推落懸崖,如果說是趙小荷一人謀劃,秦?zé)o憂是萬萬不信的。
可如果是趙小荷與其兄趙澤密謀行之,進(jìn)行了周密的謀劃,那自己的父親如今的處境恐怕也不容樂觀了。
自己必須想辦法盡快回到宗門才行。
父親養(yǎng)育自己十八年,對自己百依百順,疼愛有加,不惜耗費(fèi)大量真元為自己塑造替身。
萬一有什么不測,秦?zé)o憂不敢想象,心中又有些著急起來。
可是眼下自己身受重傷,身邊又無可用之人,該怎么與宗門或者說與父親取得聯(lián)系,了解到父親的情況呢?
他強(qiáng)迫自己再次冷靜下來,偷眼看了看馬車內(nèi),有一大一小兩個女子。
小的那個距離自己近一些,模樣清純,有些嬌憨,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好像是個侍女。
大的那個坐姿端莊,十七八歲的樣子,生得是明眸皓齒,清麗高雅,是個不得多得的大美女。
“原來是她……”秦?zé)o憂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個大美女正是前兩天來圣宗交流的青冥宮圣女林溪。
林溪性子淡雅,來圣宗也不是為了與圣子秦?zé)o憂切磋武藝,只為與當(dāng)今天下第一才子秦?zé)o憂探討詩詞歌賦。
因而由秦?zé)o憂親自接待。
二者相處幾日,秦?zé)o憂源自前世那淵博的學(xué)識和得天獨(dú)厚的音律天賦輕而易舉地征服了這位才貌雙全的圣女。
幾日間二人琴瑟和鳴,頗有些知音的默契。
甚至秦?zé)o憂隱隱感覺到,林溪對自己漸漸產(chǎn)生了一絲情愫。
看到身邊的是她,秦?zé)o憂也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估計(jì)她能救自己,也是因?yàn)樽约洪L得很像秦?zé)o憂吧。
秦?zé)o憂心中念頭轉(zhuǎn)動,青冥宮雖不如執(zhí)天下之牛耳的圣宗強(qiáng)大,但也是九州大陸首屈一指的大宗門。
作為青冥宮的圣女,林溪也擁有著極大的權(quán)力和崇高的地位。
再加上林溪對秦?zé)o憂那一絲淡淡情愫,說不定可以通過她,達(dá)成重回圣宗的目的。
想到此處,秦?zé)o憂心下已有定計(jì)。
咳嗽兩聲,“轉(zhuǎn)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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