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師兄,恭喜進入真息境?!饼R昌平笑著說道。
“恭喜師兄劍法有成?!标懴烧Z面容含笑祝賀道。
“難道!”此話音剛落,一旁的齊昌平聽聞突然詫異出聲,眼睛一瞪,看著青衫男子的模樣仿佛看什么神仙一樣驚異,“師兄的極光分秋劍法已經(jīng)大成?”語氣之中除了詫異之外,還帶著幾分興奮地神色。
“還要多謝陸師妹允許我進入這忘書塔學習,在書塔中我尋覓到一本青城山前輩的劍道手札,雖然只是隨手寫就,有些凌亂,但是讀來只覺锝醍醐灌頂,因此才能有幸將這極光分秋劍修煉至大成?!焙紊镄χ懴烧Z說道。
“這些不過是外物助力而已,能夠有所進展還是要見自我點滴功夫,何師兄不必自謙。”陸仙語笑著說道。
“原本還再擔心師兄此次能否躋身虎榜前五十,如今看來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上次那龍虎山的臭道士一直都在吹噓自己年輕一代劍法天下第一,若不是我打不過他,一定要和他做過一場。如今師兄劍法大成,看他還怎么吹噓。”齊昌平開心的說道,似乎已經(jīng)看到那臭道士一張驚駭?shù)哪樍恕?p> “師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齊昌平對何生秋問道。
“還是先回家省親吧,這次若不是突然閉關(guān),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家了?!焙紊镄χf道。
“嗯?!饼R昌平點點頭,然后抬頭對何生秋說到。
“師兄,不如先來與我比試一場,也讓我見識見識這大成的極光分秋劍法?!饼R昌平將手伸到身后摸象刀柄,準備抽刀而出,一臉戰(zhàn)意凌然的模樣。
一旁陸芝雙默默不語,但是男子剛才那一派劍道氣象依舊給她造成了震撼,心中對于先天境界也生出了極大的向往。
何生秋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但卻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轉(zhuǎn)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見此,齊昌平也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探去。
“那是?”齊昌平發(fā)現(xiàn)在遠處的河提上有一道身影,疑惑問道。
聞言,陸仙語與陸芝雙姐妹兩人也轉(zhuǎn)頭看去。
陸芝雙的目光在河堤上凝視了一陣,旋即發(fā)現(xiàn)了陸文的身影,她的視力極好,看清了岸上的人,微微一愣,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道:“這小賊怎么來這里了?”
一旁的陸仙語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眉頭微蹙的陸芝雙,然后又探頭看向還站在岸邊仿佛一個木頭人的陸文,恍惚之間覺得這個陸家仆役似乎在那里見過。
遠處的岸邊,陸文在那神仙一般的光景中沉浸了好一會才恢復過來,而回過神的第一件事,便是轉(zhuǎn)身就走,似乎不愿從原地多待那么一秒鐘。
那湖心亭看著雖然遠,但是就憑剛才那人‘水上漂’將水面當做溜冰場一般的功夫,這段距離著實算不得什么了。而且哪怕對這個世界的一些規(guī)矩不甚熟知,陸文也知道偷看別人練功恐怕是大忌。雖然自己只是偶然看到,那是那個超級大高手恐怕未必會聽,看到這種武道光景很好,增加了自己的見識,但若是因此被人一劍把自己砍了就不太好了。
陸文轉(zhuǎn)身就走,現(xiàn)在他只希望那湖心亭中的高手不要注意到自己。
“咦,那人似乎逃走了?有趣,看我去把他抓回來。”齊昌平笑著說道,然后直接躍身跳出了湖心亭,腳步踩在這綠寶石一般的湖面之上每一步踩下都驚起一朵尺高的水花,雖然驚艷,但是與剛才何生秋那只泛起一圈波紋的功夫還是差了些。
何生秋與陸仙語都沒有表示,唯有陸芝雙見齊昌平動身便想阻攔,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這齊昌平已經(jīng)踏水出去十數(shù)丈了。陸芝雙只能將心中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陸文這邊朝來時的那條幽深小道跑去,同時還刻意的用一些植物擋住自己的身影,以免被湖心亭的高手發(fā)現(xiàn)。等一轉(zhuǎn)身,越過一尊足有一丈高霸下石像,徹底看不到湖泊了,陸文的心才微微放松下來。
微微放松了心緒的陸文抬起頭看向眼前目測足有一丈高,雕工精美的霸下負碑石像,當看到碑上書寫的‘春神湖’三個大字,才知道這湖泊的名字。不過這湖泊放眼望去一片翠綠,如綠色翡翠一般,這名字倒也恰當。
而自己來時因為思緒一直都在放空,反而是沒有看到這尊顯眼的石像。
盯著這雕工精美的霸下石像看了幾秒鐘,陸文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便抬腳朝著前方幽深的小徑走去,但是剛剛抬腳,沒走幾步,陸文突然看到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倚著小路一旁的一顆虬結(jié)松樹,此時正笑著看自己,一顆心登時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眼前這男子自己認識,儼然就是上次將那發(fā)狂的貉貘當寵物玩耍的青年,陸家大小姐‘白鹿公主’的師弟。
“你這人到是有趣,竟然還有空閑調(diào)整呼吸,觀摩石像,害的我在這里多等了你十幾息。”
見到陸文,齊昌平倚著松樹,悠閑自在的笑著說道。
“在下陸文,敢問兄臺如何稱呼?”陸文一臉淡然,不卑不亢,朝著眼前的青年微微拱手。
“哦?”
齊昌平看著眼前朝自己微微拱手的少年驚訝了。他本來以為這少年情急之下會逃跑流竄,這也是他沒有第一時間抓住這小子的原因,他準備先戲弄他一番,但是沒想到這少年舉動有些出乎自己的預想。
“哈哈,你這小仆役到是有趣,你可知道我是何人?”齊昌平盯著陸文戲謔的說道。
面對齊昌平的對視,陸文身姿挺拔,與齊昌平對視,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怯意,一臉正氣凌然的說道:“兄臺大謬,我雖是仆役,然而英雄不問出處,有志不在年高。若是以出身論英雄,恐怕這天下九成的英雄都算不得英雄了?!?p> 陸文聲音如玉盤落地,擲地有聲,身姿更是挺拔,仿佛青松綠柏。
齊昌平盯著陸文還有些稚嫩的臉龐看了半晌,突然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有趣,真是個妙人。好一個英雄不問出處,有志不在年高!你這個朋友我交了。在下姓齊,名昌平,字天河。”
齊昌平站起身來對陸文微微拱手,執(zhí)平輩禮,道出自己的名字。
“見過天河兄?!标懳墓笆职莸溃缓笃鹕硌b作一臉茫然的問道:“不知道兄長為何要攔住小弟的去路?”
“本來是要抓一個偷看人練武的小賊,沒想到卻遇到了賢弟,也是緣分了?!饼R昌平盯著陸文一臉玩味的笑著說道。
“偷看人練武?那的確是十分可惡,不知兄長還需要幫手嗎?小弟隨時都可以效勞。”陸文一臉氣憤的說道。
齊昌平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說道:“可惜,讓這小賊逃跑了?!比缓筇ь^看著陸文,笑道:“不過丟了小賊,卻遇到賢弟這等妙人,也算是一啄一飲的幸事。”
“能遇到兄長這等豪情萬丈之人也是小弟的幸事。”陸文笑道,但是心中卻覺得棘手,眼前這青年比起陸芝雙難纏了何止十倍。之前見他與貉貘爭斗的模樣,以為這是個莽夫,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張飛’,粗中有細,極不好對付。
“小弟想起來還有事情沒做,就先告辭,改日再與兄臺一敘?!标懳某R昌平抬手抱拳,然后準備離開。還沒走出兩步,便突然覺得肩頭一沉,整個人身上仿佛壓了一座大山一般,一步也邁不動了。
“賢弟何須著急走呢,我還沒和賢弟聊盡興呢。”齊昌平笑著說道,然后按在陸文肩上手掌化鉤抓住了陸文的肩膀。
陸文只覺得整個人被他提起,‘兄臺’兩個字噎在喉嚨中也沒有說出來。
之后,陸文體會到了平生從未體驗到的感覺——飛翔。
自己被這齊昌平抓在手中就好像一只小雞仔,只見眼中的景色快速的掠過,呼呼風聲灌耳而進,整個人就好像一只破麻袋一樣,在風中隨意的搖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文突然覺得腳下有了踩住實物的感覺。心中一凜,雖然整個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但是猜測自己恐怕是已經(jīng)來到湖心亭了。
陸文捂著腦袋緩了好一會才覺得眩暈感消失了大半,然后從手指縫隙中掃去,只見亭中站著兩男兩女,而且讓自己意外的是其中三人自己都認識。
陸家大小姐‘白鹿公主’,陸家二小姐陸芝雙,還有剛剛認下的‘兄長’齊昌平。唯有一個豐神如玉的溫和男子自己不認識。但是只看了一眼,陸文便突然想到了‘白鹿公主’先前曾經(jīng)提到過的‘何師兄’。
“你這小賊不好好在客苑待著,到處亂跑作甚?”陸芝雙先蹙著眉頭朝陸文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