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給我抄一百遍?!标懳哪樕C穆的說道。
何甲則委屈巴巴的坐在桌前,一副受氣的模樣,他想不清楚自己又是哪里惹得陸文哥不開心了。
不過懾于陸文的威嚴,他還是如一個怨婦般抄寫起來。
而陸芝雙則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對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兩人,嘴角微微翹起,仿佛是看到了極有趣的事情。
盯著何甲看了一會,陸文才回過頭來,望向陸芝雙只看了一眼,就有些微愣在了原地。
只見陸芝雙發(fā)型與之前不同,一頭烏黑的青絲梳攏起來,簪上了一只翠綠的玉簪。
這分明是女子及笄后的發(fā)型。
在這個世界,女子十五歲以后就把頭發(fā)梳攏起來,插上簪子,代表已經(jīng)成年可以嫁人了。而若是一直未嫁,也可拖到二十歲再行及笄禮。
而將頭發(fā)束起的陸芝雙比起之前的模樣,少了幾分灑脫,多了幾分女子味道,身上的鋒芒少了不少。
“不知二小姐這次前來有什么吩咐?”陸文朝著陸芝雙說道。
“你想不想做捕快?”
聞言,陸文有些驚訝的抬頭與陸芝雙對視起來,從她的眼神之中,陸文發(fā)現(xiàn)這位女俠似乎沒有開玩笑。
但是去跟著這位女俠去做捕快,自己可還是一名隱戶呢。
好吧,這位女俠身為陸家二小姐,這種問題應(yīng)該是小問題。
但是無論如何,陸文都沒有考慮過捕快這個職業(yè),雖然自認也挺有正義感的,但是也僅限于扶老奶奶過馬路的程度。
只是......該怎么拒絕這位女俠?
陸文猶豫了一會,抬起頭來頗為不好意思的諾諾說道:“還是不了,我暈血。”
陸芝雙:“......”
隨后幾息之間,陸文敏銳的覺察到對面?zhèn)鱽淼难凵裨桨l(fā)的鋒利,甚至還能清楚地看到放在寶劍的大拇指已經(jīng)微微頂開了劍柄。
危險!
心中警鈴大作。
雖然自己已經(jīng)開始練武,而且還小有進展。但是陸文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這水平碰上陸女俠這種,肯定幾個回合就要歇菜。
雖然陸二小姐換了個發(fā)型看上去淑女了不少,但是骨子里可還是個動不動就要拔劍砍人的暴力狂。
他連忙躲到身旁不遠的柱子后面,然后探出半個身子急忙說道。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一名醫(yī)師,竟然暈血。但是這是事實,雖然暈的不厲害,但是小暈也是暈啊?!?p> 而一旁抄詩的何甲早早地就抓著筆墨紙張跑到了后堂去了,此時只露出半個腦袋,一雙靈動的眸子看著堂內(nèi)的兩人。
而同時,面對陸芝雙那凌然的眼神,陸文雖然有些心虛,但為了掩蓋住內(nèi)心的心虛還是直直的迎了上去。
兩人對視了十幾息,陸芝雙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氣,然后將放在劍柄上的大拇指拿下。
見狀,陸文也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你下次還敢用這么蹩腳的理由敷衍我,我就殺了你。”陸芝雙留下一句話,然后手持長劍雷厲風(fēng)行的離開了醫(yī)坊,隨后陸文只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于是連忙追出去,等剛剛來到醫(yī)坊門口。
就看到一襲白衣的陸芝雙已經(jīng)騎在了一匹白馬之上,她坐在馬上,矗立在醫(yī)坊門口,一手持著馬韁,一手持著馬鞭。
“我去了八闕司?!?p> 說罷,沒等陸文開口,陸芝雙手中韁繩一抖,這通體純白沒有一絲雜毛的駿馬便邁開步伐竄了出去,一騎絕塵。
只是幾息之間,身影就在地面的盡頭變成了一個黑點。
“八闕司?”陸文目光微征的望著遠處的官道上的背影,嘴里喃喃說著,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但隨即便想了起來。
這八闕司說起來就和地球上的錦衣衛(wèi)差不多,是直屬于皇帝的部門。
這八闕司名字的由來則是因為有八個部門,不過朝廷之中已經(jīng)有了六部的說法,于是便取名為八闕司。
據(jù)說能夠進入八闕司的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不過陸國公的女兒去八闕司當(dāng)差?
雖然這陸國公不止只有陸仙語與陸芝雙兩個女兒。
在思源城的陸國公府,這位陸國公便有正夫人與左右夫人,侍妾更是有十多名。兒女算起來十幾位。不過陸仙語與陸芝雙姐妹兩人,是陸國公第一位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所生,后來因病去世,陸國公才又續(xù)了幾房夫人。這些事在陸家都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
不過上次陪著陸芝雙在陸府湖心亭喝了兩壺酒,陸文便發(fā)覺至少陸芝雙與陸國公這位父親似乎關(guān)系不太好。
或許離開陸家也有逃離的想法吧。
不過去八闕司的確是有些微妙。
或許她真的想當(dāng)個好捕快吧.....
陸文看著消失在遠處的黑點,搖了搖頭,轉(zhuǎn)過頭來。
自己拒絕陸芝雙的理由也很簡單,比起做捕快,自己更像做個逍遙江湖的大俠或者富甲一方的富豪,亦或者兩者都能做到那就更好了。
而此時,陸文抬頭便發(fā)現(xiàn)了,在醫(yī)坊門口鬼鬼祟祟的何甲。
兩人對視一眼,何甲如兔子似的朝著醫(yī)坊內(nèi)跑去,仿佛陸文是個魔鬼似的。
看著一溜煙跑了的何甲,陸文愣了半晌。
是不是給孩子布置的作業(yè)有點多了?要不給減減負?
想法剛剛升起,陸文目光便掃到了一旁的矮躺椅,接著就把這個想法給按了回去。
接下來一個月轉(zhuǎn)瞬即逝。
最近生病的人很少,于是陸文也樂的清閑,每日除了讀書便是修煉,因為整個醫(yī)坊練武的的人就只有自己和深不可測的袁老,于是陸文也沒法子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強。
月余以來,陸文便將醫(yī)坊內(nèi)袁老的藏書全部讀完了。
而修煉上,現(xiàn)在陸文可以單手舉起,約莫一百斤重的石頭。而皮膚雖然沒有達到牛皮般堅韌,但是當(dāng)陸文用力時,便會發(fā)現(xiàn)皮膚不像以前那般柔軟了,而是有了韌性。
期間還陸續(xù)進入了灰色空間兩次,在灰色空間之中已經(jīng)能夠走出二十五步遠了。陸文感覺自己的精神力獲得了極大的鍛造,已經(jīng)可以做到過目不忘的境界。只是到了這個境界之后,感覺也沒有其他的變化了。而且到達二十五步之后,陸文也覺得自己到達了極限。
于是陸文便減少了繼續(xù)錘煉精神力,轉(zhuǎn)而在灰色空間之中修煉起來觀滄水中記載的步法《魚龍百變》與刀法《斷水更流》。
在灰色空間之中活動范圍是走出步數(shù),也就代表著陸文能夠在灰色空間之中六十步方圓的范圍內(nèi)隨意活動。
這個范圍不大,但是用來練習(xí)步法算是足夠了。
至于刀法《斷水更流》,因為灰色空間之中好像不能攜帶兵器,陸文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臂為刀。
不過在灰色空間之中不會受傷,所以陸文修煉起來毫無顧忌。
三次進入灰色空間便將這步法與刀法基本路數(shù)給摸透了,甚至還將兩者結(jié)合起來使用。
這期間自然也有著諸多的疑惑。
有些疑惑陸文自己揣摩之后就解決了,但有些疑惑,陸文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并未太過著急,而是將這些問題暗暗的記在心中。
因為一個月過去,陸文已經(jīng)能夠做到閉塞毛孔,并且一邊空轉(zhuǎn)功法一邊疾行二十里了。
而袁老明日也要正式的教習(xí)自己修煉步法《魚龍百變》與刀法《斷水更流》。
而今日正好是這個月的第三十天,還能進入一次灰色空間。
盤坐在床上,即使是剛剛打坐入靜完畢,陸文依舊有些期待。
這次進入灰色空間要徹底把步法、刀法統(tǒng)一協(xié)調(diào)起來,做到施展步法時也能施展刀法。
陸文暗暗定下這次進入灰色空間要實現(xiàn)的目標(biāo)。
隨后,便將懷中的黑色石珠摸出,塞入被褥下的木板凹洞中。然后放下被褥,躺下沉沉睡去。
次日,晨曦,旭日還未升起,但是天色已經(jīng)由黑轉(zhuǎn)白。
而醫(yī)坊后院的木門則被打開。
只見一位老者與一位少年從門后走出,剛剛走出門外,老者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每一步踏出看著仿佛在行走,但是等落腳時身形已經(jīng)在十幾丈外了,像極了傳說中的縮地成寸。
而跟在老者后面的少年則是遠遠地跟在老者身后疾行,如矯健的獵豹,速度之快,尋常人望去眼神恐怕只能留下淡淡的殘影,在這崎嶇彎折的竹林之中更是如履平地一般。
這一老一少,正是袁老與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