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軍方的負責人,并不是小虛界里面一線的指揮官,而是軍方駐統(tǒng)合部的席位代表。
統(tǒng)合部是夏陽國的實際管理機構(gòu),負責國民生產(chǎn)生活的方方面面,協(xié)調(diào)各大勢力的合作與調(diào)度。
在小虛界之中,便是扮演者仲裁者和總指揮的角色。
統(tǒng)合部有著絕顛強者們共同授予的權(quán)柄,所以,各大勢力在這個框架之中,都是要接受鉗制和管束的。
四大勢力在這邊均有一名席位代表,負責小虛界內(nèi)的全局統(tǒng)籌和協(xié)作溝通,此刻,這四位代表都跟隨著白袍主官,來到了黑色旋渦這邊,也就是他們平時所稱的門戶。
軍方這位代表名叫陸集,三十歲模樣的男子,發(fā)際線有些高,黑色寸發(fā),眼睛不大,眉毛卻很濃密粗大。
此刻,他正黑著臉,看著模樣慘兮兮的張陽,不知道該說些啥好了。
張陽這個新任副首長,他自然是知道的,卻怎么也想不到對方剛一進來,就如此張揚。
“白主官,張副首長剛剛進入,對于這里面的情況并不了解,也許是有什么誤會,我看還是先調(diào)查明白再談放逐的事情吧,他對小虛界還沒有任何實際的了解,如果貿(mào)然放逐,恐怕不妥……”
這位陸代表沉聲開口,在想辦法替張陽開脫,雖然連他自己都覺著這個說法很無力,但還是要說。
出了事他頂上,這就是他在這里的本職。
而且他的擔心也是實際情況。
張陽初來乍到,一旦就這么直接放逐出去,僅僅是高級賦能師的他,恐怕分分鐘就要重生了,如果一直沒有機會獲得資源來成長,那可就相當悲劇了,很可能會形成惡性循環(huán),最后導致完全沒辦法繼續(xù)晉級。
雖然因為種種原因,軍方基本上已經(jīng)放棄了小虛界之主的圖謀,但作為伴生者,還是己方的二號人物,被這么對待,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如果勢力有足夠的資源,倒也不擔心,大不了砸資源在他身上,讓他晉級,消除放逐懲罰,但是,為題就在于這,軍方現(xiàn)在自顧不暇,哪有多余的資源砸下去?
所以他只能拉下臉來,盡量緩和一下,看看能不能暫時不處理張陽。
“呵呵,如果不是白主官出手,華郎殿下已經(jīng)慘遭毒手了,況且他可是擊殺了玉兒在先,簡直兇殘到了極點,沒有當場擊斃這個張陽,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了,陸集,你還要得寸進尺不成?”
盛陽能源的代表,壯碩女子冷哼開口,直接把陸代表的話頂了回去。
“況且正主自己都認罰了,我看你就別白費力氣了?!?p> 這女人看著張陽,眸子里明顯透露著不善。
陸集聞言,更是窩火,這個張陽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痛快地認慫了?你要是這么老實巴交的人,就別惹事行不行。
他嚴重懷疑,這個年輕人是一朝得勢,過度膨脹了,做事完全不過腦子,事后才知道做錯了。
空中懸浮著的白主官沉默不語,任由兩方代表爭論。
其實,此刻的他,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虛托的幾團能量上,或者說,是集中在張陽的蛻變虛能上。
其他那些武器能量,此刻已經(jīng)在他的掌控下,匯聚到了一起,并且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只要他愿意,立刻就能以大宗師的手段完全消解掉。
但張陽的蛻變虛能卻讓他心中不能平靜。
這能量實在是很不聽話,更重要的是,白主官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沒法更好的控制了。
就在他不斷加強力場,試圖讓能量老實下來的時候,突然察覺不對勁,便想要直接強行掐滅手中的所有能量。
但是還不等他這么做呢,張陽7700次蛻變虛能忽然閃爍了一下,緊接著,便在白主官的控制力場里,直接遁走、消失了,仿佛根本就不存在這么一個大宗師的力場一般。
白主官立刻攥緊了手掌,將剩下的所有能量消解,就好像沒有任何一股掙脫了他的束縛一樣。
完成這個動作后,他若無其事地背負雙手,緩緩降下了一些身形,狀似在斟酌著場間的事情,實則在思考那股能量是怎么脫離掌控的。
這絕對不是因為自己大意,而是那能量自身有著古怪。
白主官總感覺,這種能量似乎是在哪里見過,也許不是完全相同,但絕對有著相似的。
他瞇了瞇眼,發(fā)現(xiàn)事情沒這么簡單了。
作為大宗師,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人類了,所以,不太會出現(xiàn)想不起某件事,或者記憶模糊的情況,然而,此刻他對于那股能量的熟悉感,卻是不太確定的似曾相識,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他一時間記不起是哪里見過類似的情況了。
有了這個發(fā)現(xiàn)后,白主官心中暫時放下了思索,深深看了一眼下方的張陽。
其他人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一股能量從白主官的掌控中掙脫了,除了華郎。
他似是不經(jīng)意地,淡淡看了這位主官的左手一眼,不過他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微笑著移開了目光,看向張陽。
此刻,張陽終于是緩過來些許,只是換了個地方站立,因為剛才那里實在是無法再立足了,吐的太狠了。
他盯著華郎,見到對方那風輕云淡的樣子,心中只是稍稍感到有些可惜了。
這次沒有得手,下次再遇到,便不會這么出其不意了,恐怕就更難干掉對方了。
而且,剛才這家伙居然真的不閃不避,一副要硬抗攻擊的樣子。
張陽能夠確信,即便是這種偷襲,也不至于讓華郎來不及做出應對,只能說,他不怕。
“要不要這么自信啊,上次還跑得飛快呢,果然是在演我……”
見到張陽看著自己,華郎很是親切地笑了笑,仿佛這不是剛剛還想殺了自己的兇手,而是以為小伙伴。
只見他向著張陽走了兩步,徑直來到了對方面前,毫不設(shè)防。
這種不設(shè)防不是裝出來的,看到華郎舉動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是真的沒有在意剛才的事情,也沒有在意會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而就在他站在張陽面前三步之外的時候,手中突然具現(xiàn)出了一把槍。
當眾人以為,這位‘太子爺’出于沖動,要立刻報復張陽的時候,卻錯愕地發(fā)現(xiàn),華郎手中的槍并不是瞄準張陽的,而是,對準了他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