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抵達35樓。
“沒想到今天這么冷,”伊蘭今天穿著衛(wèi)衣和短褲,秋風寒涼,在外邊兒跑起來不覺得冷,突然進到溫室里反而被激出一身雞皮疙瘩。
“你穿的太少了,趕緊進屋暖和會兒,”樊濯進到臥室第一件事就是把溫度調高。
“沙發(fā)那邊兒有毛毯你先披上,對了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你看著來就好?!彼闷鹕嘲l(fā)上的毛毯披在身上,在屋子里蹦蹦跳跳,這樣暖和的更趕快。
樊濯從餐廳看向客廳正好看到伊蘭在那邊兒熱鬧極了,這是他到學院以來第一次接待客人。
“我之前還以為這里每個宿舍都是一樣的呢,沒想到你這里和我那差別這么大,我可以轉轉么?”伊蘭問道。
“好?!?p>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自己也不禁一愣,以前在家他的房間從來不允許別人擅自入內,更別說被請求參觀了。
伊蘭簡單在看了一下,寢室的結構都是一樣的,只是樊濯的房間里色調顏色較深,臥室、客廳和書房的軟裝飾多有動物皮毛,想來是烏桑達人特有的生活習慣。
“你這里好多皮草哦,而且東西那么少,都沒什么生活氣息?!彼叩讲蛷d,剛好樊濯剛點好餐。
“烏桑達和你們奧里斯地貌不同,多是山地,適宜人居住的城市大多靠近北方,所以我們皮制品較多,用來御寒,你喜歡么,”他倒了兩杯溫水,一杯遞到伊蘭面前。
“挺漂亮的?!?p> 她是挺喜歡,他屋子里的這幾個皮制品品相都非常好,想來一定價值不菲,不過以前她在網上看到皮草的獲取方式,實在殘忍,所以打那以后就再沒買過一件皮毛制品。
“那假期回家我給你挑幾件好看的,”烏桑達最不缺的就是皮草,他下次回家一定要挑些好看帶來。
“不用麻煩了樊濯,那個.......我從來不用動物的皮毛制品,我.......我過敏,”總不好當著人家面說殘忍什么的吧。
看著此刻正一臉享受地披著毛毯神情略顯別扭的女孩子他不禁一笑,明明十分喜歡,他肯定她現(xiàn)在腦袋里正想著什么血腥的畫面。
“喂,你想象力真的夠豐富,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里還有殺動物獲取皮毛的?!?p> 誒?她又摸了摸手里的毛毯,她很肯定這個觸感是動物毛,絕對不是人造毛啊,當年買的唯一一件貂皮,怕買到假的,她做了很多功課。
看到坐在身邊一臉認真拿著毛毯又是摸又是看的樣子,樊濯被逗的笑出聲,她縮在毛毯里實在像一只正在整理毛的貓狐之類的動物。
“喂,可以了,你別看了,那個確實是動物毛發(fā),不過不是從動物身上剝下來的。”
“誒?什么意思?”
樊濯看著一臉疑惑正側頭盯著自己的人,實在繃不住,趕緊抬手擋住嘴巴輕笑幾下,“現(xiàn)在基因研究領域這么發(fā)達,現(xiàn)在存在的動物的基因早就建立了基因庫,喜歡哪個動物的皮毛,只要調出對應的基因序列輸入到織造機里就能制造出一模一樣的毛料,這個技術在我們?yōu)跎__已經廣泛應用了?!?p> 有時候他真的搞不懂眼前的女孩子,明明感覺什么都知道,懂事的時候是他在同齡人中都難得一見,但是又很多嘗試都不知道,以前他只覺得這是女孩子撒嬌故意的伎倆,后來時間久了他發(fā)現(xiàn)對方是真的不知道。
“用基因,織出來?那這也......太厲害了,”原來還有這種操作,這些高智慧外星人總是給她驚喜。
見伊蘭低頭,恰好晚餐這時送達,及時化解了這個尷尬。
飽食一餐后,兩人轉移陣地到客廳,舒服的喝著清香的果茶。
透過茶杯里氤氳的熱氣,伊蘭端詳著眼前的男孩子,從初次見面她就發(fā)現(xiàn),樊濯和其他人不一樣,他舉手投足都滲透出一種特殊的氣質,和自己、顧星辰姐弟還有其他人都不一樣,那是一種深入骨子里的教養(yǎng)。
就好像他此刻正靠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喝著果茶,神情極度放松,自己也能明顯感覺出他的不同,就覺得每個動作都偷著一股子.......優(yōu)雅?這樣的男孩子想讓人不覺得親近都難。
“樊濯,你為什么要來奧里斯啊,你家人陪你一起來的么,”自己真的很好奇,反正現(xiàn)在自己是個孩子,問就問了。
“我自己來的,不是跟你和若云約定好了么,當然不能失約,”像伊蘭這樣總愛了解前因后果的性子,只怕這個問題已經憋了很久了,今天才問真是為難她了,樊濯暗暗地想。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還忽悠我,”當自己是小孩子么,雖然客觀來說確實是,不開心,她繼續(xù)說道:“奧里斯和烏桑達,多遠呢,再說你說來就來,你爸媽舍得么。”
“哪有那么遠,全速飛,也就12小時就到了,再說我是男孩子,再說上學又不是上戰(zhàn)場,留學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原本自己確實沒有留學的打算,只是當時家里的狀況,他實在不想在那個環(huán)境呆下去,以前每天最快樂的時間就是在游戲里和他們倆過地圖,一想到開學以后小9不玩兒了,最后這點兒快樂都沒了,心下難受極了,最后他還是選擇來奧里斯。
“好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的一定要跟我說哦,我和若云都會幫你的,”不想說就不問了。
“那先謝謝你,對了,剛才看到你的哥哥,你們關系很好吧,”他喝了一口果茶,剛才那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話語里透著親密和關系,那樣的關切他從來沒體會過。
“哦,你說星言哥啊,我出生沒多久我們家就搬到科萬城了,我們兩家是鄰居,星言哥的爸媽和我爸媽以前是同學,非常要好,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星言哥和星辰姐就像我親哥哥姐姐一樣?!?p> 一說到他們,伊蘭不自覺的開心起來,他們姐弟倆是她在這個星球上交到的最早、最重要的朋友,應該說算是親人了。
原來她除了自己還有這么重要的朋友們啊,這無可厚非,誰沒幾個現(xiàn)實中重要的朋友呢,像他這樣最要好的朋友是游戲里的伙伴,這才稀奇,道理雖然明白,但一想到自己不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就怎么也笑不出來,心里發(fā)沉。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聊各國的習俗,從小到大的趣事,竟發(fā)現(xiàn)彼此有許多相似的愛好和想法,只覺相見恨晚。
人吃飽呢,就會覺得暖,暖了呢就愛犯困,吃飽就倒這是伊蘭從小就養(yǎng)成的習慣,再加上今天一天的忙碌奔波,也不知道哪句話說完就秒睡了。
“那你,”樊濯剛要問她,就看到剛剛還說話的人,下一刻就靠著沙發(fā)睡著了,這句話趕緊收住,生怕驚醒了對方。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一個人在自己眼前睡著,他有記憶開始就是自己一個人休息,除了照顧他的人,他都很少看到父母,稍大一點兒,他就自己刷數(shù)據云,除了衣食住行有人照顧外,他幾乎都是一個人。
他現(xiàn)在一點沒有因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來到自己的領地而感到排斥,反而覺得很開心,看著好眼前的女孩子,他無比慶幸當初自己玩兒了那個游戲,不然錯過黃金搭檔自己的生活將多么黑暗,以后自己也要成為她口中最重要的朋友。
“小9,我送你回去吧,你太累了,”他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
“我怎么睡著了,今天真是累了,那我走了,明天見,”她迷迷糊糊地說。
“好,我送你回去?!?p> 她點點頭,穿好鞋子,飄忽忽的回到房間,也不記得如何洗漱,最后只記得有人關了燈,她終于和她的床重逢,然后就沒了記憶。
樊濯看著秒睡過去的人,嘆了口氣,難怪那個顧星言會那么關心她,這么不設防的性格確實讓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