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院相對于學院大門來說,處于學院的深處,平日里出了季若云因為上課過來以外根本沒什么人過來,離開了S院走過一段路程越靠近B院越熱鬧。
若是往常七八點鐘的時候路上也沒有太多人,恰好趕上慶典活動,雖然各學院已經(jīng)在陸陸續(xù)續(xù)的收拾場地,但也比平時要多上好多人。
伊蘭心里有點兒緊張,以往也不是沒見過在學院里手拉手散步的情侶,當時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現(xiàn)在輪到自己了,竟然意外的有些緊張,真是以前地球?qū)W校的防早戀工作宣傳的太到位了,搞得自己現(xiàn)在都有條件反射了。
“還想吃點兒什么嘛,我去給你買,”樊濯問道。
“不了,剛才吃的很飽了,再說別讓你家里人久等了,”現(xiàn)在她真的只想快點兒走到停機場。
伊蘭看了看毫無所覺的樊濯,不禁疑惑,怎么這家伙有時候說幾句話就會臉紅,現(xiàn)在反倒像沒事人一樣。
其實這真不怨樊濯,在海拉爾星人的認知里壓根就沒有早戀這個概念,只要兩個人相愛決定成為伴侶,都會受到大家的祝福。
不過道理雖然如此,但是還是有人注意到兩人,畢竟上午的畢業(yè)典禮之后,可以說幾乎學院里大半的學生都知道了伊蘭,人怕出名豬怕壯,現(xiàn)在的伊蘭真是名副其實的伊壯壯,再說S院的5個人大家雖然不主動去結(jié)交,但是私底下都是知道的。
如今兩個人手拉著手離開學院,看到的人就算吃到了瓜,也故作淡定,畢竟都不熟悉,貿(mào)然起哄是不合時宜的,不然早就熱鬧起來了。不過這一趟走完,他們倆算是正經(jīng)的官宣了。
伊蘭千辛萬苦總算熬到了學院門口,看著她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樊濯這才笑出聲來。
“原來你是故意的!”才反應過來的伊蘭羞惱的直跳腳。
“沒,只是怕你走丟了,”說罷樊濯從她手里接過行李,走向停在一旁的私人飛船。
這家伙剛才看到自己局促的樣子,只怕心里樂開花了吧,只有小孩子才會做出這種圈地盤的幼稚行為,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兩人的關系就這樣公布出去,以后就再也沒有人再偷偷叫他出去表白之類的,又頓覺心安,還有一股說不出的甜。
上了飛船伊蘭看到站在一邊的一位長者,他的頭發(fā)是清一色的銀發(fā),一身正裝穿的一絲不茍,腰板筆直,自從自己上了飛船就一直用慈愛的笑容看著他們倆人。
“這是吳叔,吳叔這是伊蘭,”樊濯介紹到,往常都是別人來接自己,但是吳叔從小照顧自己到大,就像家人,他想先讓他看看自己喜歡的人。
“吳叔您好,初次見面我叫伊蘭,”伊蘭行了一個標準的社交禮,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她能感受到自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善意。
“蘭小姐好,”他剛才遠遠地就看到了兩人手拉手走出校門,他很少在樊濯的臉上看到那樣的笑容,自然對伊蘭有更多好感。
飛船起飛后,伊蘭和樊濯聊天才知道,原來吳叔是他家的管家,從樊濯出生就一直在照顧他的起居。
關于S院的幾個同學,這些年下來,彼此的家庭情況都有了大致的了解,貝拉和霍鉑自是不用說了,萬俟德玉是奧里斯帝國最大的制藥公司的小兒子,自己的家庭狀況也是沒啥可隱瞞的,唯獨樊濯,從不多說,他們幾個也都不是那種喜歡挖人隱私的性格,但是從每年假期樊濯給大家?guī)淼亩Y物來看,應該也是出生在一個經(jīng)濟條件很好的家庭,不說一定有自身的原因。
由于下午睡了一個特別扎實的午覺,所以現(xiàn)在兩人一點困意也沒有,就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夜景。
嚴格來說這是伊蘭第一次認真看夜景,樊濯將休息艙調(diào)到觀景模式,只見整個艙體變成了透明,饒是膽大的伊蘭也適應了一陣子才習慣了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
“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怕呢,”樊濯打趣到。
“我這不是怕呀,只是我在適應好不好,”用眼神挽了樊濯一眼,她小聲嘀咕道。
咳咳,樊濯一手托腮,一邊舉起被伊蘭握得死緊的另一只手,那表情真是該死的欠揍,但是又生動活潑到讓她沒法生氣。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都可向著我了,現(xiàn)在,一天不是打趣我就是欺負我,哼!”她也學他托著腮把臉轉(zhuǎn)向另一邊,說不過就不講理了,伊蘭決定好好給這個新晉男友上一堂課,那就是不要跟她講道理。
倆人哪里在吵架,分明就是無理取鬧打情罵俏,若是以往這樣的事情他們想都不會想,看到都舉得不可思議,如今自己干起來真是無師自通,不愧是S級啊。
平時覺得很漫長的行程今天顯得格外短,伊蘭覺得還沒聊什么話題呢,就已經(jīng)看到遠處在云層里若隱若現(xiàn)的托里圣山,這也意味著她要到家了,暗暗地嘆了口氣。
“沒事,假期很快就會過去,”樊濯自然知道她為何如此,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只是兩人默契十足,剛才彼此都故意笑鬧著誰也不說分開的事情,只怕讓對方難過。
看著眼神黯淡,趴在窗邊的伊蘭,他將懸浮椅挪到她身邊,然后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懷里,然后和她一樣,將頭就著另一只手臂枕在窗邊,輕聲安慰。
“我家里養(yǎng)了一只雪眉鳥,它叫眉眉,特別好玩,假期回來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可我要是養(yǎng)不好怎么辦,”自己沒養(yǎng)過小動物更何況是別國的物種,有點兒擔憂的問道。
“不會的,有我在,你們倆我都會好好照顧的,”說罷他伸出手指輕輕掃過伊蘭的眉毛,他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的眉眼吸引了,所以才給雪眉鳥取了這個名字。
見伊蘭不在露出惆悵哀傷的表情,他才放心下來,他也在此刻暗下決心,以后自己一定要拼盡全力去守護她的笑容。
飛船到了托里城城門就停了下來,只有皇室才可以將飛船開到城內(nèi),伊萬和羅莎早就在停機場等候。
看到女兒下了飛船趕緊迎了上去。
“爸媽,他叫樊濯,是我的,同班同學,”伊蘭給父母介紹道。
“叔叔阿姨好,我是樊濯?!?p> “好好,今天麻煩你了專門送我們家蘭蘭回來,要不在我們家住一天,明天在回烏桑達吧,”伊萬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又是伊蘭的同學,伊萬盛情相約。
“謝謝叔叔,今次就不打擾了,家里有人陪我,你們不用擔心,已經(jīng)很晚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吧,”樊濯趕緊推辭道。
“那我們就不多留了,假期若是有空一定要來玩兒哈,”羅莎十分喜歡這個陽光帥氣的烏桑達少年。
幾番寒暄后,伊蘭一家人目送樊濯的飛船離開才往城里走去。
伊萬看到自家閨女就把所有事情都拋到腦后,看著女兒就是心里美滋滋,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
羅莎見到女兒自然欣喜萬分,他們倆因為工作的原因,只有假期三人才能團聚,只不過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非常敏銳的,剛才看到樊濯的瞬間她就感覺女兒和這少年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樊濯這個孩子挺好的,還專門送你回來,看到你們就讓我想到當年上學時候的那段時光,”羅莎想起那段時光真是感慨萬千,那時候的日子連空氣都是甜的。
老媽一開口,伊蘭就感覺心里有一根弦崩了起來,她倒不是故意不說想瞞著父母,只是她還沒想好怎么說,而且他們倆這算是剛剛開始,自己還要平復平復心情,才好跟爸媽交底,不然一張嘴就鬧個大紅臉想想那場面就挺尷尬的。
打定主意伊蘭正想把這個話題用自己畢業(yè)的事情岔過去,就被老爸給截胡了,見他們倆有說有笑的,她也就在旁邊配合著聊天,順便聽聽父母當年的愛情故事。
雪盈舟
有些事情,即使時過境遷腦海里依然記得真切,那些話,那時的心情,那些眼神,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有的人歌頌愛情是永恒,可能就是因為時間改變了所有,唯一沒改變的就是那份無法磨滅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