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朵這時才開始細細打量眼前之人。
一身黑色夜行衣,頭發(fā)高高挽起,面上半部分覆著一個銀色面具,下半部分則是優(yōu)美的的下頷線。耳垂上有一顆小痣。
大半夜的,怎么會有人跑到樹上呆著?莫不是變態(tài)吧?
沒等她深思,樹下就有動靜了。
這獵狗聲音叫的實在響亮,村中已有幾人聞聲前來。
她向樹下看時發(fā)現(xiàn)二娘已經(jīng)不見了,只有那條狗依舊在樹下繞著圈圈向上叫。
身旁那人不知從袖口甩出個什么東西,將那條獵狗引到了別處村人循聲而去,沒人停留在她這邊。
“你叫什么名字”,溫潤的女聲在白朵耳旁響起。
出乎白朵的意外,這個黑衣人竟然是女生!也太酷了吧,她默默在心里念叨。
“白朵”,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你呢?”
“蕭子言”黑衣人回答完這三個字,而后又笑語:“看你年紀不過八九歲,倒是個有膽量的姑娘”。明明是含著笑的眼眸,卻直叫她想逃離。
月色高懸,微風(fēng)卷過,白朵只覺得冷的可怕。
“今日之事,所見之人,皆為夢境.....”最后的最后,視線中只有那一雙逐漸失去笑意的眼睛。
----------------------------------------------------------------------------------------------
祈洲,顧府。
“大夫人,二小姐已經(jīng)醒了”
“是嗎,那正好,是時候該去看看這位二小姐了。”大夫人緩緩合上白瓷茶蓋,站起身,向后院走去。
顧蘇蘇這次是被人叫醒的,她不知道那晚發(fā)生了什么,讓現(xiàn)在的自己處于這個地方,簡陋卻干凈整潔的一間小屋。
那個叫醒自己的小丫頭此刻正在門口外張望這什么,好似在等什么人來。
“嘶......”她剛才床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全身痛的不像話,而且全身沒有力氣。她只記得那晚最后看到的是黑衣女子。
“夫人”,那個小丫頭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顧蘇蘇的亂七八糟想法。
尋聲望去,一位穿著光鮮靚麗的婦人已出現(xiàn)在這小屋門口,頭戴祖母綠的發(fā)簪,鑲著鳳型金步搖,貴氣十足。她身后跟著一位著艾青色衣服的丫鬟。
不多時,那婦人便已來到顧蘇蘇的旁邊,坐下。
“蘇蘇,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她的手輕輕拂過顧蘇蘇的臉,不知是不是顧蘇蘇的錯覺,總覺得她的眼神確充滿諷刺。
“你是誰?”顧蘇蘇強忍著不適問道,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善類。
“我?”婦人輕笑一聲道:“我是你的娘親吶…”
婦人旋即將那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覆在顧蘇蘇的手上。眼神憐愛的看著她。
“只因你前些日子在去應(yīng)天寺路上受了驚,又受了風(fēng)寒,這段日子一直神志模糊。你父親為你尋了祈州最好的大夫,蒼天開了眼,可叫你清醒了過來。不然為娘這心里...”說著,眼角竟泛起了淚花,要不是之前對她先入為主的不好直覺,顧蘇蘇都快要被她的表現(xiàn)感動的一塌涂地了。
她想要把手從這個婦人手里抽出來,奈何婦人力氣太大了,仿佛遇見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她的手,顧蘇蘇只得在那僵硬的聽著婦人訴說著母子情深。
“蘇蘇,你現(xiàn)在忘掉一些事不重要,大夫說了,只要好好休息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會有什么大礙,待會我去讓人做你最愛的酒釀圓子,你這會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下人,有什么事就和娘說”。
“嗯,有勞娘親了?!鳖櫶K蘇只能這樣模棱兩可的應(yīng)付過去了。
“讓二小姐先休息,初黛,你在門外候著,初墨,待會你記得去交代后廚做小姐最愛的菜式?!眿D人一一吩咐下去,語調(diào)間已不見與顧蘇蘇說話時的柔情了,更多的是當(dāng)家主母的精明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