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顧蘇蘇問道。
“小姐剛剛您一直盯著門外,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背跄⌒膽?。
顧蘇蘇沒有接她的話,徑直站起身來?,F(xiàn)在她的腦子有些混亂,仿佛走在一片迷霧森林中,但她知道,不論如何,她要弄清楚,這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找到立身之本。
“篤篤”門外又響起敲門聲,“小姐,夫人讓你去前廳用膳?!?p> “知道了,我馬上來?!?p> 這些天來,顧蘇蘇向來都是在自己房間里用餐的,一般都由下人直接送來,想必近日因大少爺回府,所以一起到前廳用膳。
果不其然,到了前廳,便看到一位身著月牙白袍的公子坐在飯桌上與李氏交談。
“夫人,大少爺,小姐到了?!背跄蛩麄児Ь吹匦辛艘欢Y。
因她的到來,桌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著她。這時顧蘇蘇才看清那位著月牙白袍的公子。
古書誠不欺我,真有人應了那句話,朗朗君子,如玉如琢。
顧昭平本含著笑轉過頭,想叫蘇蘇過來坐著,卻一眼看到蘇蘇頭上的繃帶,變了臉色。
“蘇蘇,你的額頭怎么弄的,是不是誰欺負的?”顧昭平離開椅子,走到顧蘇蘇面前,半蹲下來。
顧蘇蘇突然看到一張俊臉放大在眼前,冷不丁的回了神,才想起顧昭平的問題。
“剛剛我在房間太無聊了,自己跑來跑去,然后被椅子絆倒,磕到桌子了。”說著說著,顧蘇蘇聲音漸漸弱下去,仿佛愧疚自己惹了話般,語氣怯怯的。
李氏這時也離開椅子,來到顧蘇蘇面前,瞧見蘇蘇這樣,軟下語氣“磕的重不重?”,忽然又語氣強硬起來,看向旁邊立著的初墨:“初墨,你是干什么的,讓你照看蘇蘇都照看不好!蘇蘇出了什么事,你擔當?shù)钠饐幔俊?p> 顧蘇蘇忙答道:“就擦破了點皮而已,已經不疼了,我當時口渴,當時房間壺中茶水沒有了,初墨幫我添水去了,和她沒有關系。”
初墨見顧蘇蘇這樣答,心里略微松了口氣,但一顆心還是懸著。害怕夫人生氣,她一下跪在地上:“是奴婢照看不周,請夫人責罰?!?p> 李氏正待開口,顧昭平先一步說道:
“母親,既然蘇蘇沒事,就算了,下人們偶有疏忽也是難免,下次多仔細些。”顧昭平道,轉頭又看著初墨,微擰眉心:“但若是再犯,就絕不輕饒了。”
“是,初墨往后一定仔細看著小姐,不會再叫夫人少爺擔心?!背跄诌B著磕了幾個頭。
“延之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他們兄妹倆還有許多話要說,今日便饒你一次,下去吧?!崩钍蠐]了揮手道。
顧昭平含著笑,牽著顧蘇蘇的手,“待晚飯吃完,去我房中拿些金瘡藥予你敷上,女孩子留疤可就不好看了?!?p> “好”顧蘇蘇答道。
上了餐桌,顧昭平不是往她碗里夾菜,就是詢問她的近況。顧蘇蘇本就與這位哥哥不熟,他問一個問題,她就一板一眼答幾個字。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李氏見狀,不由得笑道:“看來蘇蘇太久沒有見哥哥了,這一時都沒緩過來呢。”
“怪我怪我,許久才歸家一次,都不曾和妹妹說多少話。”顧昭平又往蘇蘇碗里夾了一塊肉。
李氏嗔道:“你這孩子,這怎么能怪你,平日里你要在學堂讀書,不時還要幫著你爹忙學堂里外的事,我和你妹妹心疼你還來不及呢?!?p> “母親,這本是孩兒分內應做的,再說,幫著爹爹整理事務對我也是又益處的。”
“做那些個雜七雜八的事情能有什么益處,你呀,就不用安慰為娘我了,好好讀書,照顧自己的身體比什么都好?!崩钍涎劾餄M是心疼,她這個兒子自幼聰穎懂事,事事為家里著想,作為母親自然總是怕孩子累著。
顧昭平爽朗一笑,道:“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雖未曾行那萬里路,但是萬卷書是讀得了的,將所學所思從身邊事做起,才能學以致用。母親想必不希望兒子成為一個書呆子吧。”
顧蘇蘇靜靜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不由得對自己的這個哥哥有了新的認識,同時又對他生出了更多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