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
過年是這里的人最重視的節(jié)日。年是我們那里遠在北荒之地的兇獸,這里也說年是兇獸,他們一定沒見過年的樣子,連我也不過是只見了年一次。
人口倒掛的繁華大城市,角角落落看起來都是年味,唯獨人比往常少了很多。
一百二十層的高樓上的彩色燈光帶領(lǐng)著周邊所有的各色各樣的燈光打出各種各樣的慶祝新年的字樣。大街小巷,高樓大廈公園廟宇到處張燈結(jié)彩,一座大城市燈火通明喜氣洋洋。
我一個人躲在自己的房子里,打開了以前買剩下的一瓶紅酒,一個人慢慢的飲,我快離開了吧,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度讓我痛苦的現(xiàn)實,只有我和他在一起。只有我毫不克制的去愛,我羽毛的光亮我的法力才能夠恢復到讓我足以離開這里的境地,不是紅酒不是醉酒,而是要和他在一起才行。
可是這讓我怎么做到,這對他太不公平。
我看著掛在脖子間的羽毛已經(jīng)通體透亮,但無法放出更多光亮的羽毛。淚水滴在了上面,瞬間被吸了進去,我頗為吃驚但并不意外,它畢竟是個神物,我站起來走去廚房,打開冰箱,將羽毛放進了冷藏室,我不愿再帶著他讓它試試提醒我我是要離開的。
過年的天氣不算太冷,陽光普照下,哪里看著都是暖洋洋的。
走出家門走在林蔭小道上,我心里想著如果繼續(xù)留在這里,還要找份工作才行,不然怎么還那剩下的十五萬,想想也真是憋屈,堂堂一個上古神鵲,現(xiàn)在為了一份工作都在這兒愁眉不展,真是虎落平陽鳳凰落毛。
大冬天陽光灑在臉上,真是舒服啊。我走著路正瞇著眼享受這人間的陽光時,聽到耳邊有嘰嘰喳喳的聲音,我一陣歡喜,心想著肯定是哪個被我照顧的鳥吧,不會是找我來道謝的吧。
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只我在這里從來沒見過得小鳥通體都是鵝黃的,小小的腦袋上仿佛還被哪個神仙用神手用美麗的顏色點了一下,看著五彩繽紛但并不花里胡哨。和那通體的鵝黃甚是相搭。
我驚喜的看著它,它不住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交個不停,我有點急躁按理說我法力恢復了它們的話我該聽的懂才對啊,我卻一句都難聽得懂。腳卻不由我控制的隨著它走。
不知不覺走了很久的路,它將我?guī)У揭粋€貌似書畫村的地方,這個書畫村甫一進去,濃烈的油墨味便撲鼻而來。
走在其中看到這個書畫村有一半是賣油畫的,有一半是賣山水畫的。
油畫的油墨味太重,我受不了。于是又走了彎彎繞繞的路,走到山水畫展銷的地方,隨便走進一家山水畫專賣畫廊,就看到里面掛滿了各色各樣的山水畫,看著甚是讓人眼花繚亂,沒有一張畫能入我眼。
我在雪塢的時候見過不少的出色的畫作,山水人物花鳥,許多的樣類,感覺最差的一張也要比這里的好。
興之所起,我也能畫上幾筆,想起來這么多年了,在雪塢我隨手涂鴉畫的也比這里的強啊。
如今看著這么多遠不如我的畫的畫掛在這里,心里不由得起了相比之心。忍不住想展露展露什么畫才是好畫。
只可惜現(xiàn)在手中沒有紙筆,我十分手癢的在這畫廊里左看右看,恰在這時貌似這里服務員的人走到我面前笑問到:“這位女士,有讓您滿意的畫作嗎?”
我看著她笑吟吟的道:“我最滿意的時候我畫的畫,這里的畫,沒有一副畫比我畫的好?!?p> 我看到服務員的臉色都變了,收斂了笑容冷著臉轉(zhuǎn)身就要走,就在這時有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傳來,我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穿對襟衫帶著金絲眼鏡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向我走來,他道:“那既然如此,就請這位女士屈尊作一幅畫,如若好,我以這里的最高價買了。如若不好你賠我紙墨錢?!?p> 我笑著說:“可以?!?p> “小劉帶這位女士去畫房作畫?!?p> 在畫房我揮毫潑墨,跟玩似的不一會的功夫一副望岳圖就在我手下完成了。
那個儒雅中年男人看著我的畫,整張臉機會都趴了上去,好久她站起來,臉上有些漲紅的看著我道:“這位女士,我,我姓王,單名一個峰字,是這家小店的老板,以后還請您多多指教?!闭f著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我接過名片笑道:“王老板,這么看來我是不用賠你紙墨了?!?p> 那王老板慚愧的一笑道:“女士玩笑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啊。”
我忙笑道:“王老板話不必如此,是我剛開始說話也太唐突了?!?p> 王老板呵呵一笑道:“這幅畫,我全款買下可否?”
我聽了一愣道:“我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畫人,如果你買了賣不出去,豈不是….”
“這個女士您盡管放心,能買我畫的人都是有眼力價的人,看名的少,看畫的多。”
我聽了不由欣喜,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去找工作了。
我道:“既如此說,我也就不推辭了,但這幅畫也就當王老板您幫我賣了,按您賣出的價,給我一半就行了?!?p> 那王老板一下子笑逐顏開看著我道:“女士果然是個爽快人。那我要不要….”
“要等您將畫賣出了吧…..”
那王老板聽了臉色微紅頗有些慚愧的垂了下頭,最后給我要了手機號碼,又客套了兩句,我轉(zhuǎn)身走出畫廊,在走出畫廊的時候,我想起剛才那只為我引路的小鳥莫非是我奶奶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