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絲光芒,也沒有逃過言行一的眼睛。
“師兄!“他朝著空氣喊了一聲,聲音中竟罕見的有些顫抖。
沒有人回應,只余山風吹過枯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白光明滅,言行一激動的心卻漸漸平靜下來。
“師兄,我知道你在?!?p> 不是疑問句,而是堅定的肯定句。
“我只是想知道,你當年為什么不告而別,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就在言行一以為那人已經(jīng)離開,自己再不會得到回答時,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走吧。”
“你要是不說,我還就不走了?!甭牭交貞?,言行一反而越來越平靜,語氣中甚至帶了點無賴的意味。
“從前沒見你這樣的?!甭曇粢琅f醇厚磁性,其中卻略帶了點無奈。
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真的是從陰影之中。在言行一面前的巨石背陰下,緩緩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影。
“行一,你回去吧?!痹匠伤臉O為清俊,卻也及其清冷,即使說著勸告的話,面上也是半點表情也沒有。
言行一聳了聳肩,半點沒了開始時的失措。
“師兄,我怕是走不得。師父算準,我的命劫在這里。”
越成霜的眉毛一下子擰緊,冷若冰霜的面具一瞬間破碎。
“怎么可能,這……”
言行一覺察到越成霜一瞬的不對勁,追問道:
“怎么了?”
……
“稟將軍,敵軍目前在容道關北,已不足一百里,目測大概有十幾萬兵馬”
容道關城頭,柳顧裳一邊巡視城防,一邊聽斥候匯報情況。
柳顧裳從容不迫的安排布防,底下那些不聽話的都被她收拾了一頓,剩下的也算是能用之人。
“吩咐下去,搜查營房,有任何異常,迅速上報,違者嚴懲?!绷櫳艳D過身來,掩住了眼下的一片冰冷。
幾日前在劍幽峽中,言行一對她說了件令人心驚的事。
“你身邊親近的人之中,有人被下了聆音,我們的行動完全暴露在對方的眼皮之下。”
“我估計,千機營之中,怕是也有此術,”
“這術法有一套主陣和多套副陣,副陣八成是篆刻在金石之上,到時候你叫人好好檢查一番。”
果不其然,營中搜出了好幾個刻著陣法的木片。
柳顧裳一劍將這些木片劈了個粉碎,只見木片在破碎的瞬間,一縷白光一閃而過,消失在空中。
“查!把放這東西那人給我揪出來!”柳顧裳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她是真怒了。
能在營中悄無聲息的布置下這些東西,必定也是千機營中說得上話的人。
“我看是不必了,”鄭聲一改往日不著調的作風,腳步有些沉重,“陳宇自刎了?!?p> 柳顧裳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一時沉默。
陳宇是千機營參將,同營里人關系也算不錯,平日里除了有些沉默寡言,該出的力一分都不會懈怠。
好在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定下心來:“遇風,我記得你和他比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