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chǎng)景1野秀園日外
(一組空鏡)
清晨,東方紅日冉冉升起。
虹飲山房,在晨曦中逐漸清晰。
幾聲鳥鳴劃破了野秀園的寧靜。
野秀園左側(cè)柳岸花堤,清溪細(xì)流。
野秀園右側(cè)池荷幽香,假山倒映。
徐士元云游款款而來,佇立園門口輕打銅環(huán)。
徐士元:(慢條斯理)“徒兒,開門啊!”
歐陽烈:(他聞聲后開門)“師傳,您可回來了?”
徐士元:(走進(jìn)園內(nèi),歐陽烈閂上門)“嗯?!?p> 歐陽烈?guī)兔θ∠聨煾瞪砩媳澈t,背到自己身上,他們一起走進(jìn)虹飲山房。
場(chǎng)景2虹飲山房日內(nèi)
歐陽烈放下背簍,把椅子撣了撣灰,徐士元坐了下來。
歐陽烈:(從茶幾上端上茶)“徒兒給師傅敬茶。”
徐士元:(接過茶一飲而盡)“哈哈,好,師傅終于回來了,雖去也逍遙來也逍遙,但這次太累啊?!?p> 歐陽烈:“讓徒兒給師傅揉揉腳?!?p> 徐士元:(放下茶杯)“嗯?!?p> 歐陽烈:“師傅您一走,徒兒晚上做夢(mèng)都?jí)粢妿煾担絻鹤蛞褂謮?mèng)見您,早晨聽見小鳥喳喳叫徒兒就知道師傅今天要回來,哈哈?!?p> 徐士元:“徒兒做夢(mèng)知道師傅回來這有什么根據(jù)嗎?”
歐陽烈:“哈哈,回師傅,只要徒兒一惦念,左眼皮跳跳,恐怕就是師傅回了?!?p> 徐士元:“油嘴滑舌,快去,把師傅的木履取來?!?p> 歐陽烈:“好的?!?p> 歐陽烈取來后,規(guī)規(guī)矩矩?cái)[好了等師傅穿上。
徐士元:“還是山房清靜?!?p> 歐陽烈:“師傅說得對(duì),不瞞師傅,剛才聽到輕叩園門聲與眾不同,徒兒一猜定是師傅回來了,哈哈。“
徐土元:“不愧是我的徒兒?!?p> 歐陽烈:“徒兒有今日,承蒙恩師栽培,是師傅教誨徒兒擅于觀察,耳聽八方。您走后,園內(nèi)花木草樹按您的吩咐,精心勞作,不敢怠慢。每天花木辰時(shí)澆水,酉時(shí)剪枝,一個(gè)禮拜除一次雜草,園中蔬菜,十天一施肥?!?p> 徐士元:(打斷他的話題)“徒兒果真按師傅說的做了?”
歐陽烈:“回師傅,徒兒果真做了,師傅你可以檢查一下如何?”
徐士氣:(微笑,四處環(huán)現(xiàn))“呵呵,不用啦,師傅一眼便知,甚好!甚好!世上事也很少瞞不了師傅的法眼。徒兒我問你,功課復(fù)習(xí)如何?《弟子規(guī)》、《藥性賦》可背否?”
歐陽烈:(得意忘形)“師傅布置功課決不放松,您聽好:弟子規(guī),圣人訓(xùn),首孝悌,次謹(jǐn)信,泛愛眾,而親仁,有余力,則學(xué)文......”
徐士元:“《藥性賦》背來聽聽?!?p> 歐陽烈:“諸藥賦性,此類最寒,犀角解乎心熱,羚羊清乎肺肝……“
徐士元:“嗯,不錯(cuò),徒兒,背誦是其一;其二必須甚解其意,其三要為我之所用,否則是徒勞無功?。 ?p> 歐陽烈:“師傳,徒兒明白?!?p> 徐士元:(微微一笑)“甚好,甚好,孺子可教也。”
歐陽烈:“謝謝師傅夸獎(jiǎng)。”
場(chǎng)景3客堂日內(nèi)
歐陽烈搬來木椅挨著徐士元身邊坐下,又開始幫師傅揉揉后背。
歐陽烈:“師傅累了吧?剛才您飲的茶,這是徒兒用清晨收集的露水燒開的熱水泡的云峰毛尖。”
徐土元:(看看了杯中)“嗯,甚心,甚心。”
歐陽烈:“師傳……”
徐士元:“何事?”
歐陽烈:(他從臥室取來書信遞給師傅)“您剛走第二天,有位自稱江公子前來拜訪,徒兒說您云游了,于是他給您留下了這封書信?!?p> 徐士氣:(驚奇中)“哪個(gè)江公子?“
歐陽烈:“以前好像他來過。”
徐士元(拆過信后)“嗯?!?p> 信中寫道:
徐先生,您好!
久聞徐老之名,晚生叩首。您乃當(dāng)今隱居之士,以人活逍遙兩字,游遍四海之志,令當(dāng)下敬佩有嘉。今突然拜訪,正逢您不在野秀園,然晚生并非失望。您視功名利祿為糞土,心置于琴棋書畫詩酒茶之上,為此深受小輩之敬仰。
古往今來,詩詞多如牛毛。古有李杜,今有新韻,唐風(fēng)宋雨,神韻叫絕。而徐老詩詞亦堪稱江一南一絕,可于唐宋詩詞媲美。讓晚生讀之如得清泉,滋潤(rùn)心間。每品您詩詞間涵蓄匪淺,其文采飛揚(yáng),風(fēng)流豪放,有一瀉千里之意,讀之感嘆“文勢(shì)觀山,書如流水”。晚生拜讀徐老許多絕作,每讀之心猶如飲一杯茗茶,沁人心脾,視野亦開闊,思維盡發(fā)達(dá)乃晚生膜拜。讀罷您詩后,盡享人間美意,其內(nèi)涵塑造人間之精華,落筆之生花,流暢之自然,乃千古絕唱。從今起,晚生對(duì)您老前輩詩詞為圭臬,為此靜想,為之干錘百煉也不及。今才渴望詩詞歌賦之源勝急,決定拜您為師,不知您意下如何?同時(shí)晚生又獲悉徐老先生,醫(yī)術(shù)之精湛,每每妙手回春,勝過明代之瀕湖,可堪醫(yī)之鼻祖張機(jī)并稱。您醫(yī)文雙馨,德高望重,實(shí)之難能可貴,故晚生極為崇拜也!——江公子,乾隆1752年,呈上。
徐士元:(微微笑之)“好文,好一個(gè)江公子,他說什么時(shí)候還會(huì)再來?”
歐陽烈:(驚訝)“回師傅,徒兒粗心,沒細(xì)問。我想,既然江公子留下書信,他一定會(huì)來。他雖然留下了書信就走了,但是聽他口音是本地人,也許他不見師傅決不會(huì)放棄。徒兒只知道他姓江,回想起來有些面熟,好像見過面,但又記不起來?!?p> 徐士元:“噢,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p> 歐陽烈:“師傅,信上寫的是啥意思?“
徐士元:(念念有詞)“你又多了一位兄弟啊?!?p> 歐陽烈:“師傅想收江公子為徒弟?”
徐士元點(diǎn)點(diǎn)頭。
場(chǎng)景4園門口日外
野秀園門此時(shí)正有人敲打。
歐陽烈:“師傳,說曹操,曹操就到,哈哈,門口有人敲打,徒兒出去看下?”
徐士元:“快,快去把他請(qǐng)進(jìn)來。”
歐陽烈:“嗯?!?p> 畫外音:“徐老,在否?“
歐陽烈:“來了、來了?!?p> 歐陽烈:(走來開門)“你們是誰?找誰呀?”
劉墉:“我是來找徐老先生的,請(qǐng)你速回稟報(bào),就說遠(yuǎn)方來客?!?p> 歐陽烈:(他疑惑)“您是……”
劉墉:“小兄弟怎么就不認(rèn)識(shí)了?”
歐陽烈:“呵呵,劉伯父,快……請(qǐng)進(jìn)。”
歐陽烈領(lǐng)進(jìn),徐士元已在園門口喜出望外。
徐士元:(作揖行禮)“稀客,稀客……請(qǐng)?!?p> 劉墉:(氣宇軒昂,面呈微笑)“徐兄,久違了,別來無恙?”
徐士元:“愚弟不知兄臺(tái)駕到,有失遠(yuǎn)迎,失敬,失敬??!哈哈?!?p> 劉墉:“豈敢,豈敢?!?p> 劉墉手下(他們)抬著特大木匾走進(jìn)野秀園。
場(chǎng)景5野秀園日內(nèi)
劉墉一行走進(jìn)廳堂,家丁們放好木匾。
徐士元:“請(qǐng)坐,看茶。”
劉墉和徐士元相互落座。
歐陽烈:(沏好茶)“伯父在上請(qǐng)受侄子一拜,伯父,侄子敬茶。”
劉墉:(笑容可掬)“賢侄,好?!?p> 歐陽烈:“眾師傅敬茶?!?p> 跟隨們異口同聲:“謝謝!”
劉墉:“賢弟久違了,別來無恙啊?!?p> 徐士元:“大概半年多了,今日兄弟倆要好好喝幾盅啊。”
劉墉:“愚兄是不請(qǐng)自來啊,失禮,失禮。徐賢弟,老夫豋門造訪,給你一個(gè)措手不及你不會(huì)反對(duì)吧。賢弟云游京城,不知真假?”
徐士元:“正是,正是?!?p> 劉墉:“歸園不久?“
徐士元:“歸園片刻,品茶小憩,瞞不過兄臺(tái)火眼金睛啊,哈哈?!?p> 劉墉:“呵呵,賢弟過獎(jiǎng)了,看來愚兄來得正及時(shí),哈哈?!?p> 徐士元:(指著木匾)“及時(shí)的很,兄臺(tái)料事如神,賽過三國(guó)諸葛,吾剛回房不久,哈哈,今日兄臺(tái)遠(yuǎn)道而來,一定接風(fēng)洗塵。讓徒兒以全羊清蒸犒勞犒勞兄弟及諸位弟子。”
劉墉:“好,來個(gè)一醉方休。”
徐士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徐土元:(指著特大木匾)“兄臺(tái),這是何意?”
劉墉:(家丁揭下綢緞)“這乃老夫拙作,讓賢弟見笑啦請(qǐng)笑納,哈哈?!?p> 徐土元:“豈敢,豈敢。”
他們相互擊掌表示真摯友誼,徐士元擊空引起大家哄堂大笑。
徐士元:“徒兒,再把普洱茶也沏上,我要和你師伯品茶?!?p> 歐陽烈:“嗯?!?p> 徐士元:“徒兒等下。”
歐陽烈:“師傅有何吩咐?”
徐士元:“哈哈,把文房四寶給取來,今天師傅高興,我要和你師伯對(duì)飲作詩了?!?p> 歐陽烈:“是?!?p> 徐士元:“徒兒還有,你去把羊宰了,清蒸全羊,我和師伯有半載未聚,嘴都涎啦,今日來個(gè)痛快,哈哈?!?p> 歐陽烈:“好嘞,得令鏘鏘?!?p> 劉墉:(微笑地押了茶)“這徒兒,滑稽……賢弟,此次云游,收益多多?”
徐士元:“讓兄長(zhǎng)見笑了,愚弟四海為家,逍遙快樂。身坐野秀園也閑不住,云游一番,了我寂寞,匆匆而去空空而回,無一收獲,只是解了下心悶而已,??!”
劉墉:“賢弟你看?!?p> 徐士元:(看見兩塊金匾,頓大喜作揖)“多謝兄臺(tái),多謝劉兄啦。劉兄書法入木三分,不愧為清代絕出書法高手,久仰久仰啊?!?p> 劉墉:“愚兄亦心血來潮,涂鴉而已,何談絕法。這塊虹飲山房,掛在正堂,這塊程子四箴掛于東堂,西堂有愚兄山水雄鷹圖,為此略表心意,請(qǐng)賢弟笑納。”
徐土元:“那愚弟得好好珍藏。”
劉墉:“錯(cuò),此匾非匾,懸掛門楹?”
徐士元:“好,求之不得。”
場(chǎng)景6虹飲山房日外
園內(nèi),翠柳青青,蒼松挺拔。樓榭亭閣,錯(cuò)落有致。
小橋流水,荷池風(fēng)韻。
紅鯉浮游。園中游客嬉餌,笑語悠蕩。
他們?nèi)順翘荩瑨焐稀耙靶銏@”木匾,“菊韻遺風(fēng)”,“程子四箴”。
招來許多游客觀賞,游客議論紛紛。
場(chǎng)景7廳堂日內(nèi)
酒席中,擺滿清蒸及菜肴。
徐士元:“兄臺(tái),請(qǐng)!“
劉墉:“請(qǐng)!那老夫就不客氣啦,當(dāng)以開懷暢飲,一醉方休啊?!?p> 徐士元:“諸位小兄弟們一起上?!?p> 劉墉:“既然賢弟如此厚待,那愚兄恭敬不如從命。徒兒們也一起上,就不客氣啦,上,讓我們喝過痛快?!?p>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談笑生風(fēng),開懷暢飲。
場(chǎng)景8園門口日外
席間酒味正濃,
忽然園外有人叫門。
翁爺:“徐先生在嗎?”
歐陽烈:“師傳,門外有人拜訪,聽聲音好像好熟耳,要不要看看?”
徐士元:(放下酒杯)“徒兒快去,就說師傳不在打發(fā)走便是了。”
歐陽烈:“好的?!?p> 劉墉:“賢弟顧客盈門啊?!?p> 徐士元:“都是普人,不足為奇?!?p> 劉墉:“干!”
徐士元:“干!”
歐陽烈急匆匆地小跑到野秀園門口。
歐陽烈:(開門)“怎么是你,你是……”
翁爺:“我是你師叔翁爺,忘記了?”
歐陽烈:“記得,你來的正是時(shí)候,師傳正在和劉伯父飲酒,馬上就要吟詩作對(duì)呢?!?p> 翁爺:(笑呵呵)“正是來得早不好來得巧,小付、小印我們走吧?!?p> 場(chǎng)景9廳堂日內(nèi)
翁爺們一起走進(jìn)。
徐士元:(站起來笑呵呵)“翁爺兄,里面有請(qǐng),什么風(fēng)把你們吹來了?”
翁爺:“東風(fēng)勁吹千萬里,遠(yuǎn)客踏風(fēng)好自來?!?p> 徐士元:“貴客至,原來是翁爺。”
翁爺:“徐先生,翁爺打擾了?!?p> 劉墉也出門歡迎。
他們重新相互落座。
歐陽烈:(走到師傅邊)“師傅,門外又有人叫?”
徐士元:“你說,今日誰也不見,就說師傅云游未歸,改天再來吧?!?p> 歐陽烈:“嗯?!?p> 徐士元:“翁爺,請(qǐng)!”
劉墉:“請(qǐng)!”
翁爺:“客氣了?!?p> 歐陽烈:(小跑野秀園門口)“呵呵,原來是你江公子。恩師云游四海,至今未返,望江公子改天再來,失禮了。”
江笑梅:(遞過一錠銀兩)“這……好吧,等你煩心,說我已來多次了,這些給你辛苦費(fèi)?!?p> 歐陽烈:“這個(gè)使不得?!?p> 江笑梅:“使得,使得,應(yīng)該的。你別瞞我了,剛才我還聽見野秀園熱熱鬧鬧有人在說話?!?p> 歐陽烈:“哈哈,肯定你聽錯(cuò)了,那是游客。”
柳青闖進(jìn)了野秀園。
歐陽烈:(攔阻著)“你怎么闖進(jìn)呢,太失禮吧?”
柳青:(斜視他)“無禮的可是你?!?p> 歐陽烈:“怎么講?”
柳青:“遠(yuǎn)近而來該是客?!?p> 歐陽烈:“我恩師不在。”
柳青:“剛才我家公子說園內(nèi)熱熱鬧鬧,有人說話,那么肯定是有客,何況我家公子也登門拜訪多次就應(yīng)該讓我們進(jìn)去?!?p> 歐陽烈:“師傅說過今日不在,你怎么……”
柳青:“照你說,徐師傅一定在,剛才你不打自招了,哈哈?!?p> 歐陽烈:“不許進(jìn)?!?p> 柳青:“我們就要進(jìn)?!?p> 兩人發(fā)生爭(zhēng)吵,徐士元走了出來。
徐士元:“野秀園乃清靜之地,何人在些喧嘩?”
江笑梅:“徐先生在上,請(qǐng)小弟子一拜。”
徐士元:“免禮,你是……”
江笑梅:(遲鈍片刻)“弟子乃姓江,江……”
柳青:“江……江公子啊?!?p> 徐士元:“請(qǐng)!”
江笑梅:“謝謝!”
他們一起走進(jìn)了野秀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