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10江府后院日外
陽光明媚,江春在后院花草澆花。
錢鳳枝:(走到身邊)“老爺,你休息吧,這些活留給下人?!?p> 江春:(他邊澆花邊說)“鳳枝,你什么時(shí)候過來的?”
錢鳳枝:(拿過他手中的灑花桶)“剛才我去前花園沒見著你,我就四處找你,聽柳青丫頭說你在后院,所以就過來看看?!?p> 江春:“唉!這些花草你看長得茂盛,明年春天一到花事喜人啊。可以這些干下人不懂,況具我都成了老花匠啦,什么時(shí)候剪枝,什么時(shí)候施肥,什么時(shí)候澆水我十分清楚。我隨便鍛煉一下身體,活動活動一下筋骨,在花草前透透清新空氣也是很好啊?!?p> 江春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錢鳳枝:“老爺,你又咳嗽了,是不是服些清熱潤肺膏?”
江春:“不必了,老毛病,人老了,幾聲咳嗽不是病?!?p> 錢鳳枝:“老爺,注意身體??!”
她走到枇杷樹下摘了些枇杷葉,又走到他面前。
錢鳳枝:“老爺,回去吧,我去用這些枇杷葉,再加些陳皮、化紅、魚腥草煎汁,這可是民間祖?zhèn)餍∑?,可管用?!?p> 江春:“鳳枝,別麻煩了,江和堂有老北京治肺膏呢!”
錢鳳枝:(心痛地)“老爺,你不是天天在服嗎?總不見好轉(zhuǎn),最近又加重了些。女兒又不知什么時(shí)候回來,唉!外面兵荒馬亂,剛才我聽老宗說,李大少爺死了,李大夫人都瘋癲了?!?p> 江春:(驚訝)“鳳枝你說什么?”
錢鳳枝:“李大夫人聽到李大少爺死了,就是上半年留洋回國的李大少爺李偉死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瞬間就發(fā)瘋了?!?p> 江春:“誰說的,聽老宗說的?”
錢鳳枝:“對呀,老爺你怎么啦?李甫堂這惡棍該遭報(bào)應(yīng)了?!?p> 江春驚慌失措地把噴壺丟掉,急匆匆地離開了后花院。
錢鳳枝:(喊著)“老爺,老爺,你干嘛去?回來!”
江春早已進(jìn)了前院,沖出江府,向江鹽堂跑去。
場景11江鹽堂日內(nèi)
江鹽堂宗管家正在和伙計(jì)們忙碌著。
江春急匆匆地跑來,攥緊宗管家衣袖。
宗管家:(驚訝)“老爺,老爺,你這是干什么?“
江春:(冷冷的面孔)“誰說李大夫人瘋了?”
宗管家:“老爺,你是怎么啦?李甫堂作惡多端,李偉死了,李大夫人瘋癲,這就是蒼天有眼,應(yīng)報(bào)到了?!?p> 江春:(緊鎖眉頭)“快告訴我,快告訴我,李大夫人在哪兒?”
宗管家:“在城內(nèi)唄!”
江春一下子松開了衣袖蹲在在地上,噙著淚,迅速又向城內(nèi)跑去。
幾個(gè)伙計(jì)異口同聲:“老爺,老爺,你為什么流淚?李甫堂欺行霸市、十惡不赦,李偉死了,李大夫人瘋了就是給他的報(bào)應(yīng)啊?!?p> 江春:“住口!”
宗管家和伙計(jì)們面面相覷。
宗管家:“老爺,剛才是李大夫人瘋瘋癲癲蹲在角落說的,怪可憐的,頭發(fā)蓬亂,滿臉污垢,不成人樣子……“
江春:(喊著)“別說啦!“
江春手里拿著幾塊餅干急匆匆向城東跑去。
宗管家:“老爺,老爺,你是要去哪?”
宗管家急匆匆地去追趕江春……
場景12城東日外
城東,人群熙熙攘攘。
梅秋云瘋瘋癲癲地到處亂走,喃喃自語。
江春四處尋找她,卻不見蹤影。
江春:(喊叫)“秋云……”
城東某角落的石階上,坐著語無倫次的梅秋云。
江春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梅秋云猛地站起來。
梅秋云:(突然間尖叫)“你殺死了我的兒子,你殺死了我的兒子,你是魔鬼……”
江春:(噙著淚說)“秋云,秋云,是我,是我,我是江春,我是江春啊。”
梅秋云:(傻哭)“就是你殺我李偉的,就是你殺我李偉的魔鬼,我跟你拼了……”
梅秋云揪著江春的衣袖,完全是拼命的架勢。
江春使勁的掙扎,擁抱著她。
江春:(摸著她污垢的臉,極為傷心)“秋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江春。秋云,我?guī)慊亟伞!?p> 梅秋云:(使勁地掙脫)“你是個(gè)魔鬼,你是個(gè)魔鬼,還我兒子來,還我兒子來!”
梅秋云歇斯底里,江春使勁地?fù)肀е?p> 江春:“秋云,冷靜,秋云啊,跟我走,去江府。”
梅秋云大哭起來,喃喃自語,突然間她掙脫使勁向城西亂跑。
江春:(跟隨追逐)“秋云,你站住,秋云啊,你回來!”
圍觀人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地說。
市民甲:“這不是李大夫人吧?怎么弄成這樣呢?”
市民乙:“聽說李大少爺死于亂刀之下,傷心欲裂成了瘋癲人,唉!怪可憐的。”
市民丙:“使勁追李大夫人的人,不是江春大鹽商嗎?”
市民乙:“是?。 ?p> 市民甲:“這就奇怪了,他們又是如何扯上關(guān)系的?”
市民乙:“本人也是是近聽說到的事。二十多年前,李大夫人就是江老爺結(jié)發(fā)夫妻。只因在天津碼頭,一次撞船翻船事件,李甫堂惡人先告狀,把江春告了。結(jié)果江春發(fā)配充軍伊犁,后來李甫堂逼迫梅秋云改嫁李甫堂,再后來……(停頓一下)哈哈,我就不知道?。 ?p> 市民甲:“原來是這樣,李大夫人瘋癲就沒有人管?”
市民乙:“其實(shí),這個(gè)時(shí)候李甫堂也不在本府,已到天津了。據(jù)說乾隆爺要查他證據(jù),偷偷跑到天津搞幫派拉關(guān)系,還有救二少爺李漢,講地來錯(cuò)綜復(fù)雜啊,哈哈?!?p> 市民甲:“呵呵,哈哈,這叫著李甫堂遭報(bào)應(yīng)嘛!”
他們議論一番各自散去。
場景13御碼頭日外
徽州御碼頭,石刻斑斕,青苔覆蓋,滄桑駁離。
梅秋云使勁跑,光著腳一只鞋已掉,江春拿著鞋拼命地追,已追上他攥緊了梅秋云。
江春:(安慰)“秋云,別害怕,我?guī)湍愦┥闲一丶?,啊!?p> 梅秋云癡呆呆望著眼前沒有傷害過她的人。
江春:(他把秋云用自己的衣服擦盡泥巴)“秋云,來,穿上鞋,穿上鞋,省得路上咯腳。”
梅秋云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時(shí)而又傻笑。
梅秋云:(突然間害怕起來,一手推開他)“誰?你是誰?”
江春不小心被她推翻在地上。
梅秋云:(傻笑)“哈哈……”
江春:(他爬起來)“我是江春,是江春,秋云,你就忘了嗎?”
梅秋云靜了靜把鞋脫了下來,腦袋搖成撥波鼓似的。
江春:(他又幫她穿上)“秋云,別害怕,你好好看著我的眼睛,??!”
梅秋云:(尖叫起來)“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殺我兒子的魔鬼,我要掐死你這個(gè)魔鬼?!?p> 江春任讓她掐捏,只是攥緊秋云的雙手。
江春:“蒼天啊,大地啊,怎么讓秋云受這么大刺激呢,這到底是為什么?”
梅秋云頓時(shí)又哈哈大笑起來,掙脫江春的雙手。
江春:(使勁擁抱著她)“秋云,秋云,你好好辨辨,我就是江春,二十年前的年輕力壯的江春啊?!?p> 梅秋云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流下了淚水。
江春:(他手牽手)“秋云,我?guī)闳ヒ粋€(gè)地方?!?p> 場景14洋醫(yī)院日內(nèi)
某洋醫(yī)院,門口停了幾部老爺車。
醫(yī)院內(nèi),洋大夫、洋護(hù)士進(jìn)進(jìn)出出。
江春手扣手把梅秋云帶到了醫(yī)院門口,當(dāng)她看見洋大夫,突然間尖叫起來。
梅秋云:(尖叫)“魔鬼,魔鬼!”
江春使勁抱著她,請求洋大夫給予診治。
洋大夫:“瘋癲癥!”(聳肩外語)
江春:“大夫,她是我夫人,請求給她治療。“(外語)
洋大夫:“跟我進(jìn)來?!?外語)
江春:“好的,謝謝!”(外語)
江春使勁把她抱進(jìn)了門診,洋大夫給她打了一針“奮乃靜“,片刻梅秋云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江春把她抱到診床上,坐在她身邊觀察和伺候她。
洋大夫:“一個(gè)小時(shí)后,她會清醒些?!?外語)
江春:“謝謝大夫。”(外語)
洋大夫坐在辦公室桌的椅子上,抽著雪茄。
江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秋云,右手在臉上輕輕地擦拭她額上的汗珠,又輕輕地整理她的蓬亂的頭發(fā)。
場景15御碼頭日外
梅秋云經(jīng)過一番治療和護(hù)理,精神正常了很多。
江春手扣手帶著她來到御碼頭附近。
江春:(凝視著她)“秋云,秋云?!?p> 梅秋云:(傻笑地望著江春)“你是誰?是不是殺死我兒子的魔鬼?”
江春:“秋云,你好好看看,我是江春,二十年前的丈夫?!?p> 梅秋云:“滾開,騷老頭,你想占我的便宜!”
江春:“秋云,我是騷老頭,我是占你的便宜。秋云,我再帶你去一個(gè)地方?!?p> 梅秋云掙脫他的手,猛地亂跑,江春拼命地追。
江春:“秋云,聽話,吃糖?!?p> 江春把洋大夫開來的“奮乃靜片、安定片“遞給她吃。
半小時(shí)后她清醒了許多,江春牽著她的手,向野秀園走去。
場景16野秀園日內(nèi)
野秀園,風(fēng)光旑旎,溪水潺潺。
樹木蔥蘢,百鳥啁啾。
假山倒映,荷葉田田,曲橋逶迤,涼亭立挺。
江春手牽著手走進(jìn)了野秀園。
他們來到亭閣石椅上坐了下來。
江春:(抱著她坐著)“秋云,我給你講個(gè)故事。
梅秋云凝視著他,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江春:“乾隆年元,公元1751年間,徽州木瀆古鎮(zhèn)上虹飲山房。虹飲山房就建在運(yùn)河支流胥江的香溪岸邊,門前有‘御碼頭’和‘御碑亭’。虹飲山房主人徐士元幾度去京趕考,名落孫山,乃一落第秀才也。他家境富有,且生性喜愛自由,豪放不羈。一生不慕功名,以閑云野鶴的生活為樂。每當(dāng)朋友來拜訪他,他就與朋友在自家園中吟詩作對,縱酒歡歌?!?p> 梅秋云望著江春點(diǎn)點(diǎn)頭。
江春:(繼續(xù)說)“徐士元酒量非常大,酒到杯干,千樽不醉。朋友之為‘虹飲’,這座虹飲山房由此而得名。乾隆也是徐士元的朋友之一,因此他六下江南時(shí),每次都要駐蹕在這座虹飲山房。虹飲山房的花園,名為‘野秀園’。園中間是一所花廳,花廳中有一把康熙皇帝當(dāng)年南巡駐蹕靈巖山行宮時(shí)使用的九龍金椅,是由千年紫檀木精雕細(xì)刻而成。乾隆對祖父遺留的這把龍椅愛不釋手,特地把它從靈巖山行宮移到虹飲山房使用。虹飲山房迎賓中廳的布局非常嚴(yán)謹(jǐn)、厚重,門廳與舞彩堂、戲臺等建筑自南而北排列。徐士元在乾隆第一次下江南之前特意造了高大寬敞的大戲臺以供使用?!?p> 梅秋云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
江春擁抱著,凝視著秋云。
江春:(低聲細(xì)語)“我?guī)闳ソ?。?p> 梅秋云和江春一起離開了野秀園。
場景17路上日外
翁爺和明付子、道印以及十幾位官兵,浩浩蕩蕩來到山林小路。
突然間四處一片嘈雜聲狼起。
幾十人猛沖下山,擋住了翁爺們?nèi)ヂ贰?p> 強(qiáng)盜頭:(喊著)“嘚,哪里來的?”
明付子:(冷冷的)“打開狗眼瞧瞧,官兵也敢劫!”
強(qiáng)盜頭:“哈哈,就是皇帝老子也敢劫。要想從此過,留下賣路財(cái),否則要路就怕你們沒有那個(gè)本事,殺呀!“
眾強(qiáng)盜齊聲吶喊助威。
道?。骸翱凑?!”
一支飛標(biāo)“嗖“一聲,擊中強(qiáng)盜頭右手,大刀落地。
強(qiáng)盜頭:“兄弟,上呀!”
眾人蠢蠢欲動,都不敢上前。
翁爺:“住手,請報(bào)上名來,翁爺不砍無人鼠輩?!?p> 強(qiáng)盜二頭:“打劫王!“
明付子:“還不讓開,當(dāng)心剁掉你的狗頭?!?p> 強(qiáng)盜二頭:“看鞭!”
他舞動著鋼鞭,咄咄逼人,道印又飛一標(biāo),直接插進(jìn)他的咽喉,其余強(qiáng)盜連忙下跪。
眾人們齊聲:“大俠饒命……”
翁爺:“殺無赦!”
官兵們一起上,刀光劍影,片刻功夫血肉橫飛,歹徒們死傷無數(shù)。
余者齊刷刷下跪:“壯士饒命??!壯士饒命!”
翁爺:(嚴(yán)肅)“饒命可以,回該回的地方去?!?p> 余者齊刷刷再叩首:“謝謝不殺之恩?!?p> 他們紛紛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