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涅繭利專業(yè)切片三百年
技術開發(fā)局解刨室。一個男人站在解剖臺前,眼中帶著興奮的微笑,看著那具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的尸體。
他戴了頂大偏尖帽子,臉上帶著張怪異的黑白面具,兩邊耳朵和下巴上裝飾著一種如伸縮柱般的金色玩意兒。
身上穿一件黑色死霸裝,紫色的衣領向外翻著,外面套著白色的羽織,后背上黑色菱形塊里印著“十二”。
“沒想到今天竟然是我涅繭利的幸運日,竟然又死神解刨,讓我算算……已經(jīng)有超過一個星期,沒有解刨該過死神了,真是興奮吶!”
他直勾勾的盯著尸體,頭也不回的吩咐道:“解剖刀?!?p> 一旁身穿超短裙式樣死霸裝的少女,麻利的接過來一把大號的解刨刀。
她身材高挑,紫黑色的頭發(fā)梳成一根麻花辮兒,腳下踩著一雙高跟鞋。
呲呲的切肉聲不絕于耳,現(xiàn)在尸體的鎖骨斜化兩刀,又在交叉點直直往下一切到底。
當一個“Y”字形切口出現(xiàn)時,將尸體胸腹腔完全刨開。
“撐開器?!?p> 一個奇怪的銀色工具遞了過來。
“肋骨刀?!边青赀青?,肋骨全部剪斷。
涅繭利拿著止血鉗在里面撥弄了一下,夾出一塊血淋淋的碎片。
“音夢,拿去檢測。還有骨鋸給我。”
將碎片放在早已準備好的小盒子里,涅音夢快速拿起鋼鋸遞了過去,這才微微躬身,倒退著出了房間。
在涅繭利不懈的努力下,尸體很快變成了好像培根一樣。
陶醉的吸了幾口飽含血腥味的空氣,他隨手抄起一根手臂粗的金屬棒,在頂部還有一個直徑五厘米的圓形鋸片。
這是自動開顱器!
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這具尸體對他再無秘密可言。
“奇怪,有些不大對勁?。繛槭裁春qR體竟然會有黑斑?”
拿起一把小號的手術刀,小心的將海馬體整個切下來,放在一旁的培養(yǎng)皿里。
“最后一步了,這么快就完事了,還真是不過癮?。 闭f著他將手術刀對準了尸體的眼睛。
五分鐘后,涅繭利帶著一大堆零部件,來到隔壁實驗室。
“怎么樣,有結(jié)果了嗎?”
涅音夢站起身,沒有表情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凝重。
“繭利大人,有重大發(fā)現(xiàn)!”
“哦~?說來聽聽?!蹦O利那黃色的雙瞳里,也冒出了一絲絲感興趣的光。
砰!雨乾堂的大門猛地被人推開。
浮竹看著闖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眉頭緊皺:“涅,下次能不能先敲門?”
“切!敲門?我沒那個習慣?!?p> 涅繭利嗤笑一聲,冷聲吩咐:“音夢,快把投影儀裝好?!?p> “是,繭利大人!”
看著涅音夢手臂飛速旋轉(zhuǎn),將一根根粗大的螺絲釘打進墻壁里,浮竹的眼瞼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涅,有事情不可以到你的技術開發(fā)局說嗎?非要在我這里安裝儀器?”
“因為這是你的事情,所以不能占用我的地方。音夢!好了沒有?!”
“已經(jīng)好了?!蓖瓿勺詈蟮恼{(diào)試,涅音夢抱著一摞幻燈片站在旁邊。
涅繭利抽出第一張幻燈片,放在投影儀上。
“這是海馬體,主管記憶區(qū)域,位于大腦的……”
浮竹頓時感到一陣頭大:“停!直接說結(jié)論就行了。”
“切!”不屑的瞥了眼這個科盲,涅繭利直接了當?shù)恼f道。
“這個黑點代表被封印的記憶,封印的力量屬性與虛有些相似,但又并不相同??傊覜]見過?!?p> 浮竹的眼睛瞇了一下,他想到了他新提拔的死神代理——銀城空吾。
他除了死神之力以外,還有一個叫做完現(xiàn)術的奇異力量。那么封印江中的就是一個完現(xiàn)術者嘍?
“可為什么一想起了,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那是因為,這個封印還有一個報警制劑,一旦封印被突破,就會連通神龕,隔空將他襲殺?!?p> 涅繭利換了一張幻燈片,這上面的內(nèi)容非常模糊,只能大概分辨出這是一個紅色的神龕。
“這就是那個神龕了,是我從死者眼角膜里,提取出來的死前景象。”
“這個東西很奇怪,它本身帶著我剛才說過的那種力量,但這只是表象。真正的問題是這個?!?p> 他在換了一張,這張上是一個未知臟器的切片。
“這是距離心臟最近的一塊肺部碎片,我從上面提取到了一股虛的靈壓。”
“虛?什么虛,基力安嗎?”
“哼!普通的大虛又怎么值得我親自到這里來?!蹦O利伸出兩根手指。
“是第二級大虛,亞丘卡斯的靈壓?!?p> “什么?難道這后面還牽扯到一只亞虛?”似乎太過震驚,浮竹覺得胸腔一陣氣短,猛地咳嗽起來。
“準確的說,這尊神龕的蘊含亞虛的力量。但控制它殺人的,又是什么存在,我就無法斷定了。”
浮竹凝重的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多謝你了,涅!”
“好說,只要你把死掉的隊士都交給我解刨就好。音夢,都拆了,我們走?!?p> 很快涅音夢拆下了所有螺絲,背起幕布,抱著投影儀跟在涅繭利身后,快步出了雨乾堂。
而可憐的木墻上的卻留下了一堆大窟窿……
浮竹幽幽的嘆了口氣,自己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適合長時間戰(zhàn)斗,那么就只能找外援了。
找誰合適呢?首先排除京樂春水,這家伙太不靠譜。
而剩下的隊長里,跟自己不錯的,就只有……
“來人,去請五番隊隊長,就說我請他吃晚飯。”
現(xiàn)世,金燦燦的夕陽,將伊豆太平洋樂園蒙上了一層紅霞。
吃過晚飯,蒼介渾身不自在的回到房間里。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少女。
房間不算大,只有五疊半,地上并排鋪著兩張榻榻米。按照日本的規(guī)矩,一張榻榻米是一疊,大概1.62 平方米。
所幸房間明顯改造過,屋里有一個毛玻璃隔出來的浴室,在角落還擺著一個電視機,旁邊還有一部老式電話。
“那個,云雀啊,一會咱們能不能稍微隔得遠一點睡,我貼著這面墻,你靠著對面的墻睡。”
云雀半瞇著眼,直勾勾盯著他,看的他心里直發(fā)毛。
“屋子只有這么大,你還想躲哪去?”
“沒、沒想躲,只是我覺得吧……”
“你覺得什么?我還能把你吃嘍?”云雀雖然這么說,但臉上卻越發(fā)的紅了。
蒼介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其實他真是這么想的。
對于這種生撲的,必須保持距離,否則真怕她一沖動會……咳!
云雀看著蒼介沉默不語,臉上燒的更熱了,但為了徹底將他拿下,她使勁咬了咬牙,下了狠心。
“放心吧,我很挑食的。洗澡去了?!?p> 說著她抄起房間里的寬大浴巾,走進了浴室,不一會就從里面?zhèn)鞒隽怂暋?p> 蒼介傻呆呆的看著浴室,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曼妙的影子從毛玻璃里透了出來,讓他的荷爾蒙有些躁動。
不行,要趕緊轉(zhuǎn)移注意力才行,他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用出了絕大的毅力,將頭扭開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救星——那部電話機。
拿起電話,撥通了家里的號碼。
“喂,姐,今天不回去了。嗯,放心沒有人受傷。估計明天就差不多完事了,你盡量少出去。”
“哎呦!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嘛,還說我煩……喂?喂!”
竟然掛了,蒼介頹然的嘆了口氣,最近麻衣這么老愛生氣,真是奇怪。
掛上電話,再次撥通了一個號碼:“育美嗎?還要麻煩你在給我請個假?!?p> 對面立馬傳來一個頗為不滿的女聲。
“還請一天,你真的是在除靈嗎?不會是在跟哪個女孩子一起旅行吧!”
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他掃了一眼那毛玻璃透出的身影,心里有些發(fā)虛。
“怎么可能,我發(fā)誓我是真來除靈的,今天就發(fā)生過好幾次危險,要不是我命大,你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蛤?真的這么危險?。∧沁@個委托咱不接了行嗎?”
蒼介頓時感覺心里熱乎乎的:“放心吧育美,我會完美解決這件事件的,相信我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這才異常篤定的說:“嗯,我相信……”
可那個“你”只還沒出口,她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幽幽的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蒼介,我洗好了,你去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