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水龍頭】
隊長和王州并沒有遇到貓臉。在外面負責(zé)包圍的警察們也沒有見到任何貓。
“貓臉已經(jīng)確認死亡。”
娜塔莉給陳言打了個電話，只有短短的八個字。
這位閱歷豐富的領(lǐng)事愣了愣，然后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怎么了？難道它跑了？”
王州很急切地發(fā)問。
“不，它死了。白領(lǐng)事不打算告訴我們原因，那我們就不要問?！?p> 隊長哈哈笑了一聲，拉著王州往外走。
“干什么去？”
“慶功宴。吃火鍋去?！?p> 從夜到拂曉，他們已經(jīng)疲憊不堪。
...
與娜塔莉告別后，羅故淵回到了醫(yī)院。
貓臉的誕生與李教授無關(guān)，這意味著娜塔莉?qū)罱淌诘恼{(diào)查將因線索不足停止一段時間。
劉汐幫他泡了盒方便面，然后自己刷電視劇去了。
“啊...也不知道隊長他們在干什么?！?p> 羅故淵在心里長嘆一聲后，享受起泡面的美好。
說不定隊長他們也在吃泡面，而我的可是女高材生親自泡的...
他喜滋滋地想著，又吃了一大口泡面。
這時，有兩個人走進了醫(yī)院。他沒抬頭，只當是客人，打算扔給劉汐解決，于是趕快吞下嘴里的面條，說道:“稍等。”
“噢，居然把你忘了?！?p> 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羅故淵抬頭，發(fā)現(xiàn)隊長和王州正驚奇地打量著他。
“什么忘了？”
“我們?nèi)コ曰疱?，忘帶你了?！?p> 隊長解釋了一句，然后坐到沙發(fā)上，看上去很舒適的樣子。
于是羅故淵放下了泡面。
“你們怎么可以...”
“對了，老于最近要回來了，你去接他吧?！?p> 王州笑盈盈地拋給他一個任務(wù)，然后自己做到隊長旁邊的沙發(fā)上玩手機去了。
“去哪？”
羅故淵賭氣似的，故意用不正常的聲音詢問。
“奉城大街，金果小區(qū)?！?p> 王州絲毫不在意他的想法，繼續(xù)玩手機。
羅故淵撇撇嘴，去外面尋人了。
...
目標是醫(yī)院里最神出鬼沒的人，羅故淵除了他入伙那天見過于正耀一面，此外就再也沒見過...據(jù)說，他是因為常年處理最主要的工作，所以才忙到?jīng)]時間回去的。
“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他喊了個計程車，直接到了金果小區(qū)門口。
“羅故淵，是你來接我??？”
還沒到門口，他就聽見了某強壯男子渾厚的聲音。于正耀筆直地站在小區(qū)門口，身材比保安還要壯上一圈...
“是我，來上車?！?p> 反正羅故淵也不明白打個計程車的事也要讓人來接...大概是禮節(jié)問題。
“不，你下車?！?p> 于正耀憨憨地笑了兩聲。
...啥？羅故淵心中疑惑一聲，然后下了車。
“好了，我們得去找雇主了。”
等會兒？什么雇主？
羅故淵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就已經(jīng)被于正耀拉到小區(qū)里了。
“有住戶說，他們家里每到晚上水龍頭就會自己打開。我覺得，這可能是新的幻想實體。”
真行...這么稀有的東西連著碰上倆。
羅故淵扯扯嘴角。
來到一棟現(xiàn)代化高樓前，他們乘坐電梯來到目標的樓層。
雇主是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戴著眼鏡，有點像知書達禮的小書生。
“我們家里的情況已經(jīng)說完了。我有妻兒，已經(jīng)是個家庭，你們一定要處理好這件事?！?p> 雇主又吩咐了幾句，然后示意他們先喝茶，羅故淵和于正耀拒絕了這傳統(tǒng)的客套。
“我們的身份是心理醫(yī)生，你是怎么接到這事的？”
趁著業(yè)主忙活別的事，羅故淵小聲詢問。
“技多不壓身。”
于正耀又憨憨地笑了一聲。
...你真是個鬼才。羅故淵回以禮貌的笑容。
經(jīng)過一番檢查，水龍頭沒有任何問題，管道也沒有任何問題，看來真的是幻想實體...
“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里，只是不知道一間客房夠不夠你們...”
“夠用，夠用?！?p> 羅故淵點點頭，沒讓雇主難堪。
“那就好。”
業(yè)主沒有說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羅故淵在客房里補了一覺后，時間已是下午。于正耀在外面買了不少忽悠普通人的玩意，比如桃木劍，桃木錘等經(jīng)典驅(qū)鬼物件...
夜晚。羅故淵和于正耀坐在客房里等待異變出現(xiàn)。然而，直到拂曉，他們也沒聽到任何“水龍頭滴水的聲音”。
雇主夸他們有效率，當場就想付錢，但于正耀拒絕了。
“你們一家，能出去住一晚上么？”
于正耀聲音渾厚地詢問道。
“可以。但是，為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
他裝模作樣地搖搖頭。如果他身材不這么強壯，有那么一點算命先生的氣概，羅故淵說不定就信了。
在雇主一家離開的那個晚上，水龍頭果然打開了。
羅故淵被滴水聲吵醒，發(fā)現(xiàn)于正耀已經(jīng)做好準備，正在等待他醒來。
靜謐的房間里，滴水聲額外清晰。
二人追尋聲音的源頭，來到了衛(wèi)生間。水龍頭，正嘩嘩地向下流水。流出的，不是晶瑩剔透的自來水，而是紅色的，猶如血液一般的液體。
“我去關(guān)上它?！?p> 羅故淵嘀咕了一句，伸手想要關(guān)閉水龍頭。然而這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鏡子里的自己有點不一樣。當他注意力不在鏡子上的時候，余光里的鏡像似乎在看向自己...
這讓他嚇了一跳，大罵一聲。
水龍頭根本關(guān)不上。防止水過多而溢出的那個孔洞，羅故淵發(fā)現(xiàn)那已經(jīng)被一團烏黑的頭發(fā)堵上了。
“真是要命...”
羅故淵吐槽了一句。
“于正耀？”
他看著鏡子里，正瞅向自己的于正耀，發(fā)出疑惑的聲音。自從他觸摸水龍頭起，這位傻大個就再沒發(fā)出過聲音。
“你在干什么？”
看著鏡子里仍在發(fā)呆的于正耀，他有些惱怒地問了一聲。
然而于正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就在他想要回頭，問問于正耀到底在干什么時，他突然聽到于正耀的聲音:
“不要回頭?！?p> 這時，一股冰冷順著脊背攀爬而上，羅故淵瞬間僵在原地。
“你在哪？”
“你不要問，別轉(zhuǎn)頭，盯好鏡子?！?p> 渾厚的聲音解釋著，羅故淵保持自己的視線不移開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