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客棧的大門口處,那背著闊劍的壯年男子神色張揚地走了進來。
而在走進客棧之后,那店掌柜和店小二就立刻湊了上來,臉上滿是諂媚笑意:“張掌門,其實我們......”
“閉嘴!”
壯年男子看向那掌柜小二,卻是陡然吐氣開聲,就近發(fā)出一聲洪亮的巨吼,同時雙眼處睛輪猛地突起!
目擊聲打!
看似不過是瞪一眼吼一聲,其中的玄奧卻非常人所能做到,招招都是出人意料,而店掌柜和小二都沒有功夫在身,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壯年男子給嚇得臉色蒼白,踉踉蹌蹌地跌坐在了地上。
“呵呵!”
壯年男子見狀冷笑一聲:“當初租下我這酒樓的時候,說好每月例錢二十兩,結(jié)果又朝我這借錢,說是愿意讓例錢翻倍,翻倍了以后又拖欠足足三個月不交,你說,某對你算不算仁至義盡?”
面對壯年男子的質(zhì)問,店掌柜只是支支吾吾,卻又說不出什么。
而另一邊的古月瑤聞言后更是整張俏臉憋得通紅,連帶著看向那店掌柜和小二的視線中都多了幾分不善。
“好了!”
壯年男子揮了揮手:“滾到后院去,某今日沒心情和你說這些,明天再湊不出錢,你就準備走人吧!”
說完壯年男子也不再理會店掌柜和小二,直接提著一壇酒大步走到了林煌那一桌,先是目光灼灼地看了眼古月瑤,旋即說道:“你打斷了某門中弟子的手,本來的話某是打算也打斷你雙手的?!?p> “不過看在這位小兄弟剛剛那番中肯之言,某就饒你一次?!?p> “什么.....!”
古月瑤俏臉通紅,神色間滿是羞怒。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林煌卻是摸了摸下巴,滿臉奇怪地開口道:
“不對啊,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我和這位姑娘不熟的啊”
“你要想打斷她雙手的話和我有啥關系?”
“動手唄?!?p> 古月瑤:“........”
林煌這一番發(fā)言倒是讓壯年男子愣了愣,旋即便是大笑一聲:“哈哈哈!好一個沒關系!這樣反倒是最好!”
“咄!”
話音剛落,就見那壯年男子猛地出手,語氣開始,豎掌如刀,以力劈華山之勢猛地砸向了古月瑤的胸口!
而出手的同時,他卻又是用上了先前那聲打的功夫,直接撬動了古月瑤心神,讓她一時間竟是反應不及!
咔擦!
掌刀落下,古月瑤于千鈞一發(fā)之際,也只來得及舉起雙臂招架,卻又來不及運勁,最后直接被壯年男子這一掌給劈中。但古月瑤的應對也極為巧妙,嬌小的身子順著對方這一掌直接騰空飛起,身形向后飄了數(shù)米后,竟是落在了酒樓的窗戶旁,隨后便直接穿過窗戶跳到了酒樓之外!
她果斷地選擇了跑路。
被人先手占到優(yōu)勢,體內(nèi)氣血紊亂,再打下去敗多勝少,古月瑤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應對。只是在她離開之前,卻又陡然回眸,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林煌的背影,而后才真正離去。
而另一邊。
“好好好!妙人!都是妙人!”
壯年男子見狀笑得更開心了:“有這等功夫某卻不認識,小兄弟,看來你和那丫頭都是來泰山闖擂的吧?”
“張掌門明鑒。”
“不必稱什么掌門?!眽涯昴凶訑[了擺手:“某姓張,名晨洪,你既然也是要去泰山闖擂的高手,自然不用對某用什么尊稱。不過某看上去長你幾歲,若是不介意的話,就叫某一聲張大哥好了。”
對方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林煌自然打蛇隨棍上:
“小弟林煌,見過張大哥!”
“哈哈哈?!睆埑亢槁勓孕Φ溃骸澳澈湍惚揪蜔o冤無仇,此地也不是泰山擂臺,既然那丫頭和你無關,那某也不和你動手了,看在你剛才為我極劍館說了句公道話的份上,日后你若是在泰安城遇到什么麻煩,盡管報我極劍館的名字!”
說完張晨洪便直接起身,也不久留,干脆地離開了客棧。
之后林煌則是又待了一會兒,等那店掌柜終于敢出來后,又找他要了壺花雕酒,結(jié)了賬,這才離開了酒樓。
站在酒樓的門口,還有少數(shù)此前看熱鬧的人對林煌投來好奇的視線,不過林煌卻是抬頭看了看四周。
“.....奇怪。”
片刻后他才收回視線,走進了大街人群之中。
而與此同時。
就在酒樓的西北角,另一座酒樓的頂層包廂之中,兩道人影默默地收回了視線,其中一人語氣有些驚異:
“王掌教,他好像是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提問者赫然就是此前幫助王肖志和劉云信驗尸的皇城司洪伺察,而回答他的,則是一位頭發(fā)半白的男子。
“不是好像?!蹦凶宇D了頓,沉聲道:“他確實發(fā)現(xiàn)我們了。”
“所以?”洪伺察見狀眉頭一皺:“你覺得他的功夫如何?”
“很厲害,非常厲害?!?p> 男子語氣凝重地說道:“江湖傳言,功夫五境之中,拔筋拉骨,站樁走架,吐納練臟,此三境大成之后就是一流高手,而再往上便是一代宗師,但事實上這兩者之間還隔了一層微妙的境界?!?p> “我稱之為融會貫通?!?p> “即使三境大成,那也依舊是分立三境,發(fā)勁時無法將其統(tǒng)一,力量也無法達到極致,但若是能將三境融會貫通,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同樣的體能,后者爆發(fā)出的力量至少也是前者的一倍?!?p> “再往上便是功夫第四境抱元守一了。”
男子話音未落,洪伺察便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王掌教你能拿下他么?”
“....很難。”
男子猶豫片刻后,搖了搖頭:“能察覺到你我的視線,不僅僅是功夫的問題,武術(shù)恐怕也非常高深,這位后輩雖然年紀不過弱冠,但真要說修為,已經(jīng)是站在宗師的大門前,只差半步之遙了?!?p> “那就算了。”
得到男子的回復后,洪伺察果斷地搖了搖頭:“既然沒法解決,那就留到泰山擂臺再一起解決掉好了。”
“......那泰山擂臺可是當今官家三年前在開封府御筆親封的天下第一所舉辦的,皇城司居然想要插手?”
“不該問的就別問。”
洪伺察冷笑一聲,他的功夫遠沒有男子精深,但言語間卻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里:“至于這次的泰山擂臺王掌教你就別去了,等這次泰山擂臺過后,說不定你請仙派就是這泰安的第一幫派了?!?p> “......多謝伺察提點?!?p> “知道就好。”
洪伺察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隱藏極深的得意。而另一邊,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酒樓的房間之中,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結(jié)果卻是映照出了一張帶著明顯歲月痕跡的滄桑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