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玉皇頂。
作為泰山真正意義上的巔峰,同時也是當(dāng)年始皇帝的封禪之地,雖然到了千年后的皇周已經(jīng)沒有那么神圣,但依舊有著非凡的意義,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在于,它現(xiàn)在是某個人的隱居地。
當(dāng)今天下第一。
那是一位傳奇,不僅僅傳奇在她那無人企及的武功,更傳奇在她是一位女子。要知道女性本身先天體質(zhì)就要稍弱于男性,所以想要以女子之神成為天下第一,其難度幾乎等同于女子做皇帝。
兩千年皇朝氣數(shù)也就出了一位武曌。
可見柳秋蟬之風(fēng)姿。
據(jù)說昔年她在東京開封府邀戰(zhàn)天下,五方大派的掌教大宗師齊齊露面,結(jié)果都不是她的對手,最后甚至連當(dāng)今皇周天子都前去觀看,事后更是直接御筆親書了一塊天下第一的牌匾送給了她。
自那以后江湖便有這么一句傳言:
“三十年前,五大宗師雄踞江湖,五大派天下共尊?!?p> “三十年后,天下第一獨尊當(dāng)世,柳秋蟬孤月凌空。”
短短兩句話,卻將柳秋蟬在江湖里的地位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而在她傳出消息隱居泰山以后就更是無人敢去騷擾,也正是如此,當(dāng)有消息傳出柳秋蟬在泰山擺擂后,才會那么多高手紛至沓來。
然而事實上這卻是一個騙局。
“自在天魔教仿冒了柳秋蟬的名字和身份設(shè)下了這個局,目的就是為了將前來參加的江湖各路高手殲滅?!?p> 坐在樹上,林煌總算是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古月瑤和他們可能是一伙的,她似乎認(rèn)識巴坦納,也就是說她的任務(wù)應(yīng)該和我剛好相反,我是阻止自在天魔教,她應(yīng)該就是協(xié)助自在天魔教,但就算沒有她,自在天魔教也會有圍剿泰山?!?p>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在天魔教的勝算未免也太大了。
如果這真的是場游戲的話,那至少應(yīng)該有一定程度的公平,換而言之,不應(yīng)該有勝算為零的任務(wù)才對。
所以是有破局點的。
玉皇頂。
“天下第一的名頭這么響亮,應(yīng)該不太可能被人殺掉,但極有可能是被蒙蔽了視聽,畢竟那地方太高了,不知道下面出了什么幺蛾子也很正常,用游戲術(shù)語來講的話,暫時屬于中立NPC....”
但作為反派的自在天魔教太強(qiáng)了。
所以必須得把這個中立NPC拉到己方陣營才行。
這樣才能破局。
“而且如果有那位天下第一帶頭的話,想要聚攏此時泰山上還活著的江湖高手們應(yīng)該也會比較容易。”
“問題在于....”
林煌的表情漸漸多出了幾分苦澀。
對方既然已經(jīng)布下了這樣的天羅地網(wǎng),不可能對唯一的破綻沒有防備,甚至從最壞角度考慮的話,說不定那位天下第一都已經(jīng)死了....但無論如何,事到如今僅靠林煌一人是沒法力挽狂瀾的。
“只能試試看了么。”
林煌并不是那種心性不堅的人,何況古月瑤都已經(jīng)擺明了要和他不死不休,那他自然也只能奮起反抗了。
“深陷重圍,敵兵壓境,不死拼不得活路,唯有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對我而言這也是一種拳意的修行?!?p> 如今他的處境和那場曠世大戰(zhàn)中的中原處境何等相似?
或許規(guī)模大有不同。
但精神卻是一樣的。
朦朧間,林煌只覺得對自己的拳法有了更多全新的理解,然而就在這時,從山上竟是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
“追!都給我追!他已經(jīng)被知足天圣尊擊傷了!逃不了多遠(yuǎn)!”
“看到他了!”
“殺!”
林煌此時位于一棵大樹的樹干上,周圍是茂密的枝葉,而林煌透過縫隙往下看去,卻見人影攢動,赫然是一群和此前巴坦納那幫手下穿著一樣的黑衣人,正在追殺一個背著大劍的壯年男子。
是張晨洪!
不過和此前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極劍館掌門不同的是,此時的張晨洪臉色灰白,精神萎靡,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在山林中奔跑,完全沒有半點章法,呼吸更是紊亂無比,哪還有一個武學(xué)大師的模樣?
不一會兒他就被圍住了。
“咳咳!該死....你們這幫小賊....”
“小賊?之前你不是很囂張么?不是想要試劍天下么?還敢公然挑釁圣尊,你還活著就算是命好了?!?p> “宰了你!”
圍住張晨洪的其中一人直接一劍劈出,張晨洪雖然勉力提劍招架,但他一用勁,就覺得胸口一陣堵塞,隨后竟是忍耐不住,直接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這癥狀分明是用勁的時候牽動到了肺部。
“哈哈哈,你果然不行了!”
“別玩了,否則圣尊到時候也會怪罪我們的?!?p> “好好好....去死吧!”
幾個黑衣人同時拔劍,齊齊劈斬向了張晨洪,而張晨洪則是臉色漲得通紅,似乎還要做最后一搏,然而在那之前,眾人卻同時聽到了一道沉重的轟鳴聲自頭頂傳來,隨后竟有狂風(fēng)席卷而至!
赫然是位于樹上的林煌從高處跳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了其中一個黑衣人!和張晨洪不同,林煌雖然身上也有傷,但并不礙事,此時一動,仍然可以展露出一位武學(xué)大師應(yīng)有的武功。
就見林煌落地的同時,以從上至下的一拳砸暈了一個黑衣人后,又閃電般游走,雙手齊出狠狠拍在了另一人的頭上。
雙風(fēng)貫耳!
砰!
又一個黑衣人當(dāng)場暈厥了過去,而林煌則是順手抄起對方手中的刀劍,手起刀落便將剩下幾人統(tǒng)統(tǒng)砍倒,而后才轉(zhuǎn)頭看向猶自愣神的張晨洪:“張大哥隨我走,這個地方看來已經(jīng)不安全了!”
“.....和你走?”
張晨洪呆呆地看著林煌,卻是苦笑一聲,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而直到這時林煌才發(fā)現(xiàn),這位極劍館掌門手中握著的,居然是一把斷劍,而他本人身上更是傷口密布,且似乎都是被銳器劃開的....
“又能去哪里呢?”
“算了吧。”
“多謝小弟....多謝林兄的援手之情了,多虧了你,某才沒死在那幫宵小的手里,與其死在他們手中,還不如讓某自我了斷,反正某已經(jīng)是半個廢人,也不想再狼狽逃跑了,就讓某死在這里.....”
“死尼瑪個頭啊。”
“....???”
“看拳!”
沒有給張晨洪反應(yīng)的機(jī)會,林煌直接上前對著他的腦袋就是狠狠來了幾拳,也不顧張晨洪那微弱的反抗,直接將其扛在了肩上:“好死不如賴活著,什么自我了斷嘛,賤人就是尼瑪?shù)某C情?!?p> “不,某都說了....你放某下來!某.....”
“而且王擎王掌教還托我?guī)г捊o你呢。你要是死了,那我不就食言了么?!?p> “.......??????”
原本張晨洪似乎還想繼續(xù)抵抗,但當(dāng)林煌口中說出王擎二字的瞬間,他卻是身形一滯,突然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