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名青年面前的分解臺的那個裁判,只是隨意地向分解臺上看了一眼,便按下了分解臺前的綠色按鈕。
分解臺上的兩個按鈕,一個紅色,一個綠色,紅色代表著分解成功,綠色則是分解失敗。
此時的鏡頭剛好給到了這名青年的面部表情,只見他的臉上一怔,接著就充滿了不甘,這種不甘,景軒感同身受,就好像當初自己辛辛苦苦地工作了幾個月,而老板卻不給自己發(fā)工資的時候一樣,本是自己應得的,但卻因為某些原因就是拿不到。
“我、不、服!”
鏡頭上的青年咬著牙說出了這三個字,透過大屏幕,現(xiàn)場的所有玩家聽到了,后天的工作人員聽到了,在網(wǎng)絡上觀看著這次分解師大賽直播的網(wǎng)友們聽到了,剛剛按下綠色按鈕的那個老人裁判自然也聽到了。
那名裁判只是愣了下,然后笑了笑,這笑容中充滿著不屑,還帶著一絲同情的情緒,仿佛在看著一個可憐的失敗者一般。
裁判繼續(xù)向其他的分解臺走去,并沒有理會這位青年,鏡頭依舊給著青年的表情,但他也只是剛才喊出了那句“我不服”之后,便低下了頭,仿佛認命了一般,向著臺下走去。
雖然這個青年的分解過程和其他玩家有很大的不同,但終究還是被判定為分解失敗了,即便后臺的負責人中年人想要把他作為這次分解師大賽的一個新賣點,沒有進入下一輪,就代表著沒有這種機會了。
“把鏡頭給其他人吧,可惜這么一個好苗子!”
中年人口中的“好苗子”,淡然不是指分解師的好苗子,而是為大賽制造新聞的好苗子。
工作人員也將鏡頭挪開,重新恢復昨日的操作流程。
景軒卻不知道為何,心中總想著剛才那名青年人低下頭時的樣子,想到這,景軒便轉(zhuǎn)頭向后臺的門走去。
后臺本就是很繁忙的地方,沒有人注意到景軒的動作,就連羽他們也是一樣,對于分解師大賽,他們也只是外行看熱鬧罷了。
景軒推開這道門,走了出去。
再次出現(xiàn),景軒正站在分解師大賽的舞臺上,正巧趕上這些裁判判定結(jié)束,準備原路返回后臺。
景軒的出現(xiàn),正擋住了這些裁判們的路,景軒四下望去,正看到剛才評定青年人結(jié)果的那位裁判,二話沒說,向他走去。
錢多多本來準備宣布這組玩家最終通過預賽的人數(shù),看到這一幕也是愣了一下,只見景軒走到那名裁判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那名裁判的衣領,就這么拉著他走向剛剛青年的分解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景軒成為了臺下所有觀眾的焦點,而那名青年人也正看著這一幕。
走到了分解臺前,景軒并沒有松開這裁判的衣領,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將分解臺上的物品拿了起來,仔細地查看了一下,景軒可以確定,這是分解成功之后的物品,完全可以直接用來附魔裝備,只不過因為這材料的等級較低,品質(zhì)也只是一般,即便是附魔,也并沒有太大的用處。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剛才那名青年在鏡頭中喊出的“我不服”,眼中盡是不甘,若是分解失敗了,他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這也是景軒決定上臺確認一下的原因。
景軒松開了抓著裁判衣領的手,裁判這才恢復了自由,本身年齡就高,再加上他在分解師的領域中已經(jīng)是成名已久,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對待,頓生伸手指向景軒,開口怒道:
“你這小輩,竟敢如此對我,你可知就算是城主,也要對我禮遇三分!”
景軒冷哼一聲,并沒有搭理他,而是抬眼向臺下望去,找了一會兒,才看到那個目光正盯著自己的青年人,開口說道:
“每個人都有夢想,每個人都應該被公平地對待,沒有誰應該承受屈辱,”
說到這,景軒抬起手,指向了那名青年,繼續(xù)開口說著:
“他的分解明明是成功的,你憑什么判定他失???就算這是你的一次失誤,我也可以理解,但他明明已經(jīng)向你申訴,你又為何不仔細地檢查一下!”
說到最后,景軒則是看向了那名站在自己面前的裁判。
此時的后臺,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老板,這什么情況啊,之前也沒這么彩排過??!”
“老板,咱這鏡頭該怎么辦?是讓錢多多繼續(xù)下面的進程,還是跟拍這個插曲?”
“老板,網(wǎng)絡直播的評論已經(jīng)炸了!都在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景軒算是這次分解師大賽的“代言人”,而這些裁判也是公司特意請來的成名分解大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形容,倒也不算錯。
中年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在短暫的思考之后,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后面的流程先暫停,把鏡頭給他故里,說不定這個插曲能給我們帶來不錯的收視率!”
再看舞臺之上,被景軒質(zhì)問的那名裁判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論他的年紀,都可以做景軒的“爺爺”了,但卻在如此場合下被景軒劈頭蓋臉一頓指責,說起話來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你、你這小輩,別、別以為自己有些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在我眼里,你那點本事不過是花拳繡腿罷了!”
景軒在昨天分解師大賽正式開賽之前,曾經(jīng)上臺表演過一次分解,他們這些裁判也都看到了,不得不說,讓他們很吃驚,他們從沒見人如此輕描淡寫地完成了分解,而且還成功了。
這名裁判只以為是景軒有了點本事,就想那自己開刀,增加景軒的名聲,這才上臺質(zhì)問自己,他根本沒想過,是自己真的判定錯誤了。
在場所有玩家此時心中所想,和這名裁判是一樣的,但除了一人,就是那個堅信自己分解成功的那名青年。
“我成功了......我確實分解成功了!”
青年的頭半句話,是低聲說出來的,只有他身邊的玩家能夠聽到,但后半句卻是喊出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