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苗所說的這個順其自然,還有另外一層含義,自從重生歸來,她一直避免重蹈前世的命運,生怕張果再惹出禍端來,影響到蘇爸爸和自己,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想要讓蘇爸爸和張寶麗早點分開。
現(xiàn)在張寶麗找到了真愛,也帶走了張果,蘇苗很期待張果下一步的舉動,畢竟她是蔫壞的性格,現(xiàn)在有了倚仗,還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壞事來呢!
張果再干壞事肯定就不會影響到蘇爸爸了,所以蘇苗很是樂見其成。
謝雨澤再聰明,也猜不到蘇苗是重生回來的,還以為她是心灰意冷了,著實想出了一番開導(dǎo)的話,好好勸了勸蘇苗。
蘇苗知道,謝雨澤是真關(guān)心自己,她也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順著謝雨澤的話又聊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告辭,“謝大哥跟你聊了一會兒,我覺得好受多了,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p> 謝雨澤笑著站起身來,伸手揉了揉蘇苗的頭發(fā),“我就知道你是個開朗的好姑娘,不想這些糟心事了,周末有安排嗎?沒有安排的話就跟我去賣衣服吧?”
蘇苗笑著點頭,“可以,我跟你一起去?!?p> “正好今天你過來了,把上次賣衣服的錢給你!”謝雨澤說著話,拉開了寫字臺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信封,還有一個紙條交給蘇苗。
蘇苗愣了一下,上一次她跟謝雨澤去賣衣服,里面有面包服也有牛仔褲,蘇苗還以為這都是謝雨澤的貨,因為她沒有面包服。
“上次帶去的牛仔褲都是你的,一共賣了一百二十八條,這是四千六百二十塊錢,你算算,”謝雨澤笑瞇瞇的說道。
“哎呀,這么多呀?”蘇苗高興極了,按照謝雨澤的說法,她還剩下兩百多條牛仔褲,可是已經(jīng)收回來四千多塊錢貨款,這就意味著剩下的牛仔褲無論怎么賣,她都不會賠錢,而且是大賺。
“也就是一般吧,有的褲子三十六,有的三十八,”謝雨澤很喜歡看蘇苗笑,可是截止到目前,他發(fā)現(xiàn)蘇苗只有在看到錢的時候,才特別愛笑,看來以后他得多把錢拿到蘇苗面前。
賣衣服的時候蘇苗也在現(xiàn)場,她自然很清楚牛仔褲的售價是怎么回事,可是真難為謝雨澤,當時那么忙,他是怎么記清楚的呢?
蘇苗很鄭重的把信封放到書包里邊,“這錢還得存起來!”
謝雨澤十分上道,“正好我也要出去,我開車陪你去!”
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而且謝雨澤領(lǐng)蘇苗去的,是南關(guān)的儲蓄所,這個地方機械廠的人一般不來,所以蘇苗也不擔心遇到熟人。
倆人一塊進了儲蓄所,蘇苗就取出活期存折準備存錢,謝雨澤倒是遇到了個熟人,南關(guān)這地方本來住的都是有錢人,那人把他拉到一邊,絮絮叨叨說起來什么貨。
看到這種情形,蘇苗自己坐到了柜臺前面,她已經(jīng)到這個儲蓄所來幾次了,現(xiàn)在能拿出一千塊的儲戶就算是大客戶,所以柜員對她很熱情,問清楚是存活期之后,就利利索索的幫她辦起了存款。
等到蘇苗辦好了存款,謝雨澤也說完了話,他那個伙伴還很客氣的沖著蘇苗招了招手。
“一起做生意的,”謝雨澤在蘇苗耳朵邊上簡單說了一句,就算是介紹完了。
這一天上午過的十分曲折,蘇苗回到家簡單做了點飯,剛放下碗,院兒里的王大媽趙大嬸就跑過來跟她嘮起了閑話。
大家伙說的最多的還是張寶麗。
“蘇苗呀,你媽到底是咋回事?咋能一下子搬到廠里邊的專家樓去住呢?”王大媽十分好奇,看樣子大院里的人全知道這件事兒了。
機械廠的普通工人干部全都住在機械廠家屬院,但是在機械廠的邊上還有一塊地方,專門蓋了兩棟樓,住的都是廠里邊的領(lǐng)導(dǎo)。
這兩棟樓一棟樓叫做專家樓,住的是技術(shù)交流過來的干部,上級檢查的領(lǐng)導(dǎo),其實相當于內(nèi)部招待所。
另一棟樓叫一號樓,里邊住的是廠長書記,各個科的科長,生產(chǎn)部部長等等,總之都是各個口上的大小領(lǐng)導(dǎo)。
張寶麗跟蘇爸爸離婚之后就連機械廠的家屬都算不上了,現(xiàn)在一飛沖天搬到專家樓去住,明眼人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這可能跟張寶麗的第二次婚姻有關(guān)系。
蘇苗心里門兒清,她不明著說張寶麗的壞話,這家屬院里的人都是人精,讓大家自己想去吧,張寶麗不地道,她也不能讓張寶麗好過。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你們知道我媽對張果最親,啥事兒也不跟我說,對我就像仇人一樣,不過她能搬到專家樓去住,肯定是有大領(lǐng)導(dǎo)發(fā)話,我不是聽說咱們廠換了個新廠長?”蘇苗故意做出迷茫的表情。
張大媽趙大嬸兒都是這院兒里的老家屬了,關(guān)于這位新廠長趙坤,她們也隱約知道一些事情,這人原來在機械廠干過,后來因為工作能力出色,被調(diào)到了省上去,現(xiàn)在再下來可不就升廠長了嗎?
“難道說這趙廠長認識張寶麗?”趙大嬸琢磨起來。
“肯定是吧,沒準倆人還有啥情分呢,要不然咱普通人進都進不去專家樓,她張寶麗一下子就能搬進去???”王大媽有些發(fā)酸。
“當著孩子的面別瞎說,”趙大嬸還要給蘇苗留幾分顏面,她沖著王大媽使了個顏色,兩個人勾肩搭背說著悄悄話走了。
在他們身后蘇苗微微一笑。
這種事情最受傷的應(yīng)該是蘇爸爸了,想他這么多年被蒙在鼓里,也夠憋屈的。
等到廠里邊兒的輿論起來之后,蘇苗再推上一把,也不能讓這姓趙的和張寶麗好過。
到了下午蘇苗再去上學,驚訝的發(fā)現(xiàn)張果一身新,正得意洋洋的坐在自己座位上呢。
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張果,可惜張果渾然不覺。
蘇苗走過去,皺著眉頭,敲敲桌子,“張果你自己沒有座位嗎?為啥坐我這兒?”
“蘇苗,你得意個什么勁兒啊?你還沒看清楚形勢嗎?”張果臉上都是憋不住的笑,襯托著她的小黑臉兒格外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