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脫胎換骨V

　　當晚，夜深人靜時高揚又獨自思考，當時將意念引入丹爐他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檢驗在丹火的烘烤下，他的意念會不會消失？其二是當?shù)t蓋上蓋子，他的意念能否感知爐內(nèi)的變化？結(jié)果，意念入爐傳導給他的是疼痛。而且，那種痛不是切膚之痛，不是痛在身上，是痛在腦子里。時間一長，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麻木了。但他并沒有輕易的放棄，而且堅持，強忍著疼痛的煎熬，他堅持了四天，一方面就當是磨練自己，一方面想驗證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截今為此，他感覺自己的意念漸漸適應(yīng)熊熊丹火的烤驗。適應(yīng)的同時，他感覺丹爐里的變化仿佛隨意念傳導，進入自己的腦子。不過不像目之所及那么清晰，只能區(qū)別出明暗。他相信隨著自己漸漸的適應(yīng)，隨著自己不斷的探索，隨自己意念的增強，隨著時間的推移，突破煉丹術(shù)或?qū)⒊蔀榭赡堋?p>　　由此，高揚想到一個切合現(xiàn)實的問題，意念入爐給他的啟示，是意念具有傳導感知的作用，借此可以感知丹爐內(nèi)的變化。另一方面是意念攻擊，說明意念里包含著一種力。不妨稱之為意念之力。當自己的意念提升，意念之力達到一定的強度，那么在煉丹的過程中可否用意念之力加速靈液融合？使靈液融合更加均勻……如果自己的想法可以實現(xiàn)，那么上品靈丹或?qū)⒃俅蚊媸馈?p>　　高揚在沾沾自喜的同時腦子里又冒出一個疑問，難道其他人沒有進行過同樣的嘗試？掌控的忍耐力很高，掌控的意念很強，而且是有腦子的人。可是，歷經(jīng)歲月沒有出現(xiàn)第二個煉出上品的人……由此高揚想到一種可能，多數(shù)煉丹師肯定沒有嘗試，個別煉丹師嘗試卻沒有堅持，原因在于，疼痛導致自己的腦子不清醒。那么在自己腦子不清醒的情況下煉丹，將導致什么樣的后果？造成什么樣的損失？或許是由于謹小慎微，嘗試的人過早的放棄……

　　高揚不敢肯定自己的嘗試是否正確？但他認為，不嘗試肯定是錯誤。

　　……

　　過了幾天，陳雨旋掐指一算告訴高揚。

　　“今天不陪你去丹堂?！?p>　　“為啥？”

　　高揚已經(jīng)習慣陳雨旋的陪伴。

　　“你的可可要來了，我在家里等她?！?p>　　陳雨旋的猜測是依據(jù)的。黃老此去一定去高家拜訪，一是告訴高揚的父親，高揚的拜師禮已經(jīng)舉辦過。作為父親，來陳家感謝一聲是應(yīng)該的。二是高揚的修為莫名的突破，高揚的父親知道，來詢問是肯定的。吳家知道……吳夢可一定跟隨。

　　于是，高揚一個人去丹堂，煉完丹藥又趕緊返回……十幾天沒有見面了，他心里有些牽掛?；氐疥惣?，見江曉天他們還在前院里練習旋靈步，高揚沒有理睬，直接去后院。

　　“父親?！?p>　　進入后院，高揚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高明羽扭頭一看，見高揚還是那副樣子便說：“你看你，將頭發(fā)束起有那么難嗎？”

　　“習慣了?！?p>　　高揚回了一句看向吳夢可。接著他又招乎一聲：“黃老，感激的話就不說了?！?p>　　黃老裂嘴一笑說：“明羽，不是我當面說好聽的，他的性格我是真喜歡?！?p>　　“你看他那副模樣……走在街上招人討厭?！?p>　　“叔叔，是妒忌！”

　　陳雨旋幫高揚說話，此時她坐在黃老對面。吳夢可坐在高明羽的對面，高揚一進院子她就看見高揚的全貌，不過她沒有表現(xiàn)出過分的欣喜！高揚走過去，繞過黃老坐在吳夢可身邊，偷握她的手。吳夢可沒有掙脫，嘗試了幾次就任由高揚握著。

　　高揚坐下。

　　高明羽才問：“你煉丹藥有沒有進展？”他在意高揚的修為，更在意他的煉丹術(shù)。

　　“還行?！?p>　　“什么叫還行？”

　　高明羽不了解情況，問出的話反映出他的內(nèi)心……雖說他了解高揚，他說話的口吻就是這樣，常常是漫不經(jīng)心。但情急之下有責怪的意思。

　　“叔叔，他說還行……是謙虛的說法?！标愑晷恿艘痪洳胚M一步解釋：“他煉的丹藥越來越純正，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他將嘗試煉制破壁丹?；蛟S不久，消息就傳進你的耳朵里。”

　　“果真如此就謝天謝地?！?p>　　“是你著急了?！?p>　　黃老去一趟高家，了解高家的狀況，也理解高明羽的心情。

　　“不急不行?！备呙饔鸹亓艘痪湔f：“我是再三的告誡他，修煉要循序漸進……可是他根本聽不進我的勸說?！?p>　　黃老告訴他，高揚打通經(jīng)絡(luò)曾多次暈倒，幸好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

　　高揚苦笑說：“父親，若是按部就班……可能就放棄了?！?p>　　“為啥？”

　　“因為我打通的那條經(jīng)絡(luò)稱為玄脈，不僅痛且致人昏迷。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若按部就班的進行獨自嘗試，一旦產(chǎn)生畏懼心理肯定就放棄?！?p>　　“明羽，他說的沒錯?！秉S老接一句說：“這一次雖然冒失你不能責怪他。畢竟結(jié)果是好的，對他來說是一次經(jīng)歷，對高家來說是功法的提檔升級?；蛟S他獲得的好處不止這些……小子，現(xiàn)在就對你父親說說？”

　　怎么說？

　　高揚暗道一聲說：“父親，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條經(jīng)絡(luò)可以打通，并提升一級修為。當然，你可以循序漸進……用不著遭受痛苦的折磨?！?p>　　“哼，這點苦算什么？”

　　“仿佛死而復生，難道你就不害怕？”

　　“怕……哼，面對兇獸我?guī)状嗡览锾由??！?p>　　……

　　兩人當眾聊了一會兒，黃老便借故離開，他知道，兩父子有話要說。于是高揚帶高明羽回房間，至于吳夢可他不用操心，有陳雨旋陪同。

　　關(guān)上門。

　　高揚才實話實說：“父親，我的懷疑是對的，那個錯誤是扶風故意設(shè)置，是他留下的一個考驗。改正錯誤有兩個好處，修為升一級，擒龍訣由普通變?yōu)楦呒?。同時，扶風還留下一枚靈戒……那是對我的獎賞！”

　　“真想揍你……”

　　高明羽罵出這句話，他的心里好受多了！高揚出現(xiàn)閃失，叫他怎么面對？于是，高揚反過來安慰他父親。

　　“父親，過去了。我知道，你對我寄予厚望。但是，沒有這一次突破，很多事我無法知道。而且我獲得幾重好處。修為升一級，腦子里還多了兩樣東西，一樣是一幅網(wǎng)狀的經(jīng)絡(luò)，借助網(wǎng)狀的經(jīng)絡(luò)可以偷窺別人的修為，同時可以了解自身的修煉狀況。我腦子里多出一個不可言說的東西，據(jù)扶風說跟修意念有關(guān)。

　　可是，至今我不知道怎么修煉意念。然而，我的意念已經(jīng)打下基礎(chǔ)。因此我懷疑，跟我出生時的遭遇有關(guān)。父親，請告訴我出生的經(jīng)過?！?p>　　“真的？”高明羽愣了片刻才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沒有騙我？”

　　“怎敢騙你?！?p>　　高揚有所不知，這一刻，高明羽的心里是五味雜陳！每當想起高揚出生在雨地，留給他的是無休無止的自責……那天為什么要出門狩獵？而今聽高揚的意思，出生在雨地或許是他的奇遇。那么他當初的猜測沒有錯，高揚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是上天派來拯救高家，是當之無愧的天驕！既如此，為啥要為他擔心？天驕自有天庇護！沒有出錯的可能。自己沒有必要為他牽腸掛肚。

　　過了一會兒，高明羽才從巨大的喜悅中緩過勁來。

　　“你牢牢的記住，這些話你就當沒有說過”

　　高揚裂嘴一笑：“父親，我心里有譜。恰當時，人世間可能出現(xiàn)上品靈丹?！?p>　　沒有多余的人在場，高揚沒有必要隱瞞心里的真實想法，即便是錯了也沒關(guān)系，他會想盡辦法達成所愿。

　　“你想到突破煉丹術(shù)的方法？”

　　“是，我有信心，或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p>　　“好！”

　　高明羽猛拍一下大腿，因為下手過重又下意識的在疼痛處來回撫摸。

　　上品靈丹即將問世，即將出自高揚的手！對高明羽來說是巨大的喜悅。這種狀況下，縱有千言萬語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他的腦子有些錯亂，喊一聲好，聲音里帶著微微的顫音。因為激動，過于興奮……一時間他的情緒一下就失控！哪怕他身為人父，高揚說出的話足以震驚所有人。況且他是毫無準備。

　　遙想當初，高明羽答應(yīng)高揚出門歷練，雖說他也寄予厚望，但是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了！加上高揚突兀的說出，高明羽失態(tài)才是正常反應(yīng)。

　　他需要清理思路，于是他自言自語。

　　“改正經(jīng)絡(luò)可提升修為，功法由普通變?yōu)楦呒?。我這樣理解沒有說錯吧？”

　　“沒有?！备邠P回答一聲問：“父親，我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了，我想知道的……你是告訴我還是繼續(xù)隱瞞？”

　　“你是禮物，你是天驕，是上蒼派來拯救我，拯救高家?！?p>　　高明羽一副虔誠的樣子。

　　高揚一聽哭笑不得。

　　“父親，你說到哪里去了？”

　　“別打岔?！?p>　　賞一句還不足為且，高明羽盯他一眼才接著說：“第三，你說你的腦子里多了一幅網(wǎng)狀經(jīng)絡(luò)，用它可以窺探別人的修為。我的表述沒有錯吧？”

　　高揚點頭。

　　高明羽接著說：“這樣一來我就不用為你操心。記??！修為高不要惹，修為低不要踩。你說你的意念已經(jīng)打下基礎(chǔ)，可能跟那場驚雷有關(guān)?！?p>　　“父親，我出生時天降雷霆？”

　　高揚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驚蟄時節(jié)，天降驚雷，可以說百年難遇！翩翩在自己出生時不可能發(fā)生的事發(fā)生。就在剛才，他父親說他是禮物，是天驕，說他是上天派來拯救高家。他以為父親在胡說?，F(xiàn)在看，自己出生發(fā)生過可怕的事。

　　高明羽愣了一下問：“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我沒說?！?p>　　“那好，我告訴你，那一年你出生的那一天，我上山捕獵。忽然間聽聞雷聲怕你母親擔心，于是我就往家里趕，到家時看見你母親倒在雨地……我去抱她才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誕生。你的這個經(jīng)歷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去?！?p>　　高明羽交代一聲接著說：“你出生時不吃不鬧，奄奄一息。你母親以淚抹面。沒辦法我通過刺穴才將你喚醒。起初，我以為你是一個啞巴……你兩歲開口，一開口就說出驚人之語?！?p>　　“父親，我說了什么？”

　　過了十多年，說了什么高揚都記不得了。

　　“問你母親，我不知道。你又打岔，說到哪兒了？”

　　“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p>　　“哦?！?p>　　高明羽愣了一下?lián)u頭，剛才他接收的信息量太多，一下還沒有理出頭緒。

　　接著高揚告訴他：“父親，忘了說了……”

　　“說？”

　　“今年我會買好宅子，明年初遷進赤州城?！?p>　　“你母親一定高興！”

　　高揚裂嘴一笑，他哪來的靈石買宅子？父親不過問，說明他沒有放在心上。

　　“你休息，我去看可可?！?p>　　“走。”

　　高揚出門。

　　高明羽倒在床上，他需要放空自我。前后一炷香的功夫，高揚說出的話將他震懵！他的心情升入云端，遨游一番該降落了。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高揚進城十幾天就脫胎換骨！不是親眼所見，不是聽他說，他一定不敢相信，短短十幾天他的修為再次突破，煉丹術(shù)也有進展。

　　……

　　今后在兒子面前他不需要假裝是他的父親，他希望成為相互成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