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喇叭嘴，擴音器
就這就這？姜淑瑤用眼神告訴他自己內(nèi)心的嫌棄，爾后語重心長道：“現(xiàn)在開摩的，無異于墳頭蹦迪?！?p> “早就發(fā)現(xiàn)你說話奇奇怪怪的了，現(xiàn)在的小學(xué)生都，都像你這樣嗎？”
可能是網(wǎng)絡(luò)流行的梗在這本小說里并不互通，姜淑瑤也不指望對方能聽懂。
“我這最起碼初中生……還有你別瞧不起小學(xué)生。說吧，去c大干嘛？”
“找一個人?！?p> “哦，不去。”你找你的白月光，我跟著去做什么？姜淑瑤表示并不感興趣。
“我可不放心把你一人留在這?！饼R桓摸了摸摩托車的把手。
“手下敗將?！苯绗幒敛豢蜌獾亻_口。
齊桓差點沒站穩(wěn)，扶著摩托車的手頓時有些無處安放：“你……你說得對，你的確很厲害，那我去c大就更要帶你了?！?p> 姜淑瑤還想說不去，一抬眼發(fā)現(xiàn)齊桓正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少年的桃花眼干凈得打緊，姜淑瑤一瞬間說不出拒絕的話語。
“我要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可能被困在學(xué)校了，我要帶她出來?！?p> 齊桓前期的故事同許多配角一樣都沒有放在主線上，這樣一想，自己和他同行個十來章故事似乎也不成問題。
畢竟眼前的齊桓還算是安全可靠的，至于以后那個危險的齊桓，姜淑瑤自然是能躲多遠躲多遠。
就當(dāng)是滿足八卦好奇的心理吧，跟著去看看，學(xué)校里如果有進化喪尸，可以順便多屯些晶核。
摩的很拉風(fēng)，齊桓作為叛逆少年的飆車技術(shù)也不賴，等抵達目的地時，姜淑瑤的短發(fā)也炸了毛。
c大的校門口很是冷清，已經(jīng)沒了往日人流攛掇的熱鬧與人氣，多了幾分凄涼殘敗之感，就連鐵柵欄也被路邊的車撞變了形，保安室窗戶的玻璃上也滿是窟窿。
兩人進入大門，手持電棍戴著歪帽子的保安喪尸就樂顛顛地沖了出來，灰白色眼球突出，兩點黑青色眼珠不規(guī)則錯開轉(zhuǎn)動，左邊臉掉了一大塊皮肉，嘴唇血肉外翻，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喪尸還保留生前的職業(yè)習(xí)性，甚至有一些習(xí)慣性的特征，肌肉記憶等，這倒是挺有趣。
未等齊桓動手，姜淑瑤已經(jīng)率先拿下了喪尸的人頭。喪尸啪嘰倒地，齊桓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喪尸額中心有一點花生米大的干涸的黑紅色血洞，小小的洞血洞里還冒著冷氣。
“我去，太狠了?！饼R桓忽然覺得后背一涼：“你……可別害我?！?p> 姜淑瑤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我看著像有病嗎？”
齊桓壞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么。
D市的c大算是名校了，雖然相比較男主所在的大學(xué)b大還是差了那么一點，但看得出來在校內(nèi)喪尸病毒爆發(fā)時，c大采取的應(yīng)急措施還是有點東西的。
本以為大學(xué)內(nèi)的得喪尸多得數(shù)不過來，沒想到一眼看過去零零散散加起來也就那么幾十個，這些喪尸對姜淑瑤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但這只是表象，難保建筑內(nèi)部沒有密集聚集的感染。
初級喪尸不僅行走速度緩慢，嗅覺和感官反應(yīng)也并不很靈敏，姜淑瑤和齊桓的身手都比較干凈，只要繞開這些喪尸，自然就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確定你要找的人還在學(xué)校里？”姜淑瑤忍不住問。
“不確定，只是覺得，她就在這里……我的直覺吧?！?p> 姜淑瑤怔了怔，她從齊桓的眼里看見了許多莫名又悸動的情緒，等等，這貨不會喜歡“姐姐”吧。
原著里的“姐姐”溫菱活在齊桓的簡短回憶里，或者是齊桓說的一句話里。最魔性的是，齊桓在夜深人靜時殺了人，有時會忽然給你來一句——
“姐姐，原諒我?！?p> “姐姐，他們該死?！?p> 這樣的行為導(dǎo)致姜淑瑤曾一度以為齊桓對溫菱的感情那是姐弟情深，現(xiàn)在看來，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能讓齊桓心心念念了大半本書的女人，倒是讓姜淑瑤很感興趣。
穿過c大中央廣場，途徑教學(xué)樓，姜淑瑤從窗戶向里看見了不少喪尸，衣著打扮青春靚麗，均是大學(xué)內(nèi)部的學(xué)生，且女喪尸看過去占比更大。
姜淑瑤知道圖書館不是個安全，那里有許多高大書架，看起來似乎是比較好掩藏自己的地方，但疏散逃跑也很不容易。
齊桓也想到了這一點。
“先去宿舍找她。”
女，女宿舍？
現(xiàn)在距離末世爆發(fā)不過半月左右，大學(xué)女宿舍里一定還有不少小姐姐人蝸居著不敢出來，并且宿舍人員密集，樓道窄小，樓層繁多，萬一進了個死胡同被一大群喪尸圍堵，那八成就是要涼了。
姜淑瑤不由得埋怨地看向齊桓，你涼任你涼，還想捎上我，這算什么事？
“你要不自己去吧，我在樓下等你。”姜淑瑤打起了退堂鼓。
齊桓抿著唇瓣，語氣一板一眼：“我沒說我要上去。”
“我，不知道她還……”齊桓的語氣里充滿了猶豫。
姜淑瑤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臉，見他眉頭緊蹙，臉色鐵青，視線再往下看，齊桓的喉結(jié)不住地上下滑動，作吞咽狀，看來是很緊張了。
姜淑瑤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唉放心吧，她沒事?！?p> 話音一落，齊桓轉(zhuǎn)過頭眼巴巴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
姜淑瑤不作回答。
“嘶——”他撓了撓灰藍色的頭發(fā)，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在懊惱自己竟然不相信她沒事。
就在姜淑瑤的目光從糾結(jié)不已的齊桓身上移開時，身旁突如其來的一聲巨吼讓她不受控制地顫抖了兩下。
“姐姐——”
“姐姐——”
“溫菱！”
姜淑瑤看著眼前的一幕，雙目不由得慢慢被撐大。
齊桓正梗著脖子仰著頭沖樓上吼，平時看著修長白皙的脖頸現(xiàn)在是是青筋暴起。
此刻，姜淑瑤握緊了拳頭，只想彈他一菠蘿大冰坨子，好堵住他當(dāng)下喇叭一樣開了擴音的嘴。
一分鐘過后，齊桓還在吼叫，姜淑瑤卻已經(jīng)慢慢平復(fù)了心情，通過精神力探查，她能感受到不少喪尸已經(jīng)因為齊桓的聲音被慢慢吸引過來。
其實仔細一想，齊桓的做法算是聰明的。
不用以身犯險羊入虎口，而是先確認宿舍里是否有自己想找的幸存者，通過這樣的方式確定溫菱的存在，然后有針對性地展開營救。
的確省去了不少麻煩。
此時，一個清亮的溫柔女聲在頭頂響起，聽著還有一段距離：“齊桓？”
姜淑瑤回過神，抬起頭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溫菱臉上……
“滴————”
于黑暗空曠的廢棄樓房的天臺處，他探出手伸向前方，握住了無邊無際的虛無星子，一點點殘破的碎片像斷翼蝴蝶，又似撲火飛蛾向他奔來。
他像是一面空氣屏障，殘破的碎片從他的身體穿過，竟然如同落入大海的小石子一般被瞬間吞噬，不起漣漪，不留痕跡，不知所蹤。
他收回的手又緩緩抬起，從面前的某一個角落中憑空拉出了一面海藍色的懸浮全息屏幕，單手敲擊一串代碼后，屏幕上顯示出了一段文字：
〈當(dāng)前世界意識收集度：3%〉
這不是他在意的。
意識收集完成是遲早的事情。
在原地佇立了良久，他眉峰下銳利的雙目始終停留在一處——
指尖輕點那處，眸中未起波瀾。
〈當(dāng)前世界發(fā)現(xiàn)未知意識存在〉
“未知……嗎？”他收起面板，掏出鐵殼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香煙的綿長霧氣慢慢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