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瑤皇后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皺眉問道:“你之前曾向我索要過功法。那個時候,你貌似對功法一竅不通,可為何現(xiàn)在…”
假若不是貝兒提醒,沐瑤皇后差點就忽略了,她現(xiàn)在細(xì)細(xì)的想了想,在演武場的時候,琰兒使用的功法,恰恰就是自己給他的那幾門吧,這一個月時間不到,他竟然是全學(xué)會了?這小家伙,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呢!
段琰一聽,感覺自己要瘋了!
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隱瞞一件事情,都變的那么困難了。
可!
可這要怎么辦呢!
沒辦法了,只能用回剛剛那一招了。
再問下去的話,那就只能裝傻了!
“其實,你給我的那些功法,我剛好也會!”段琰弱弱的笑道。
“你又會?”
川貝公主眼角一挑,有點沒辦法去相信,你怎么什么都會?那你說說,你還有什么是不會的?
“那你為何還要找我索要功法?”沐瑤皇后也是覺得奇了。
段琰懶得搭理川貝,道:“因為我想對比一下呀,看看母后給我的那些,與我自己修煉的那些有何不同!不過一番對比之后,我感覺沒什么差別?!?p> “可那些功法歷來只有皇宮所有,你是怎么學(xué)會的?”
沐瑤皇后目光古怪的凝視著段琰。
聽得這里,段琰臉色又是一僵!
你妹的!
還有這種說法的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之前有提起過,我有一個老師傅,這些東西都是他教我的?!倍午_始裝傻,隨后靈機(jī)一動,順勢反問,“母后,你說會不會是我那個老師傅,就是皇宮內(nèi)的人。”
“這個…”
段琰這么一反問,倒是把沐瑤皇后給問住了,皇宮內(nèi)里有那么多人,她哪記得了那么多啊?
段琰見狀,立刻順?biāo)浦鄣溃骸案富?,母后,要是他是昭武郡國的叛徒,那就不得了了啊!我還記得他樣子,我給你們畫出來,你們趕緊派人把他抓回來!”
聽到這里,沐瑤皇后一臉茫然的看向段秦皇。
“不必了!”段秦皇見段琰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只是沉吟了一下,道,“宮中的人若是要離去,都會有記錄。如果他真違反了昭武郡國的律例,真追究起來,他根本活不了。”
“原來如此,那老師肯定不是宮內(nèi)的人了?!倍午馈?p> 雙眼怔怔的凝視著段琰,與段琰相處時間較長的川貝公主,到現(xiàn)在還是有點不相信段琰。
她認(rèn)為段琰太奇怪了。
還說什么老師傅的!難道說,民間的老師傅能比皇宮內(nèi)的強(qiáng)?
川貝道:“畫!為什么不畫!我倒要看看你這位老師長了什么樣子,竟然把你調(diào)教的那么厲害?”
“既然不是宮內(nèi)的人,那就不用了吧。其實我畫畫挺丑的。”
“為什么不用,我要你畫,我想看你老師長什么樣子。”川貝公主一步都不讓。
“那好吧!”段琰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只不過轉(zhuǎn)身那個剎那,卻顯得有些牙疼了,因為段琰也不知道畫誰好,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老師傅這個人,要是可以有,段琰倒還真想有個師傅。
可要是畫不出來,那自己豈不是暴露了?
情急之下,段琰只好將自己的老父親給畫了上去,因為對段琰而言,最熟悉的人莫過于自己的父親了。再把父親的胡子搞一搞,頭發(fā)搞一搞,估計就能蒙混過關(guān)了。
只是,段秦皇拿到畫看了看后,表示均是未曾見過此人,而且此人相貌極為丑陋。
但是此時,已經(jīng)不關(guān)段琰的事情了。
人已經(jīng)給你了,你們愛怎么辦就怎么辦!
此后。
段秦皇覺得段琰所說的也不像是假話,每個人對他的疑問,他都能解釋得清清楚楚,或許還真是自己當(dāng)天看走眼了吧,因此也不再追問段琰了。
望著一個個皇后公主,段琰終于是大松了一口氣。
有問題的,都已經(jīng)問出來了,今天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這人吶,果真是要逼一下才行,不逼一下,都不知道我自己隨機(jī)應(yīng)變的能力,竟然這么強(qiáng)!
暗暗的自賣自夸了一下,段琰抬頭挺胸,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
“秦皇!”
與此同時,門外忽然匆匆忙忙的跑進(jìn)一人。
段琰帶著微笑看去,見到來人正是川千世之后,當(dāng)場笑容一僵。
我的天?。?p> 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額,我不行了,我有點頭暈!”說著,段琰一頭直接倒在了沐瑤皇后的懷里,雙眼翻起死魚白。
沐瑤皇后被段琰的動作嚇了一跳,豐滿玲瓏的嬌軟身子猛地一僵,望著逐漸從自己身上滑落的段琰,沐瑤皇后心急如焚的連忙將段琰扶起,驚憂道:“琰兒,你怎么了?你別嚇母后啊…”
望著這樣的一幕,段秦皇等人也是驚怕的失了神,怎么無緣無故的就暈過去了呢。
然而此時的段琰,卻鐵了心是不會再睜開眼了,你們喜歡聊你們就聊,不要叫我,我打死都不會睜眼的了。
最后段琰被人抬到那種尋常時候招待來賓的寬長席桌上,段秦皇神色凝重的俯下身子幫段琰檢查起了身子來。
一番檢查過后,段秦皇眉頭皺得更深了,他發(fā)現(xiàn)段琰無論是心跳,脈搏還是氣息,都很正常,可為什么突然就暈倒了呢?
最后段秦皇也只能給出,段琰是因為氣血攻心,以段琰目前的修為,休息一下就能好的說法。
但沐瑤皇后還是很擔(dān)心,最終還是讓人去把太醫(yī)叫過來。
“你此次匆忙過來,所因何事?”知曉段琰無大礙之后,段秦皇開口問向川千世。
得知今天段琰曾使用過七星功法《霸掌》的川千世應(yīng)道:“秦皇,我有個懷疑。”
“千世前輩貴為大朝天宗門人,有何懷疑,但說無妨?!?p> “我懷疑七皇子,盜了我七星功法!”川千世也不再拘于小格,直接了當(dāng)?shù)拈_口。
聞言,一直處于沉睡當(dāng)中的段琰,心頭猛地咯噔了一下,眼皮也是跳了跳,心說,這老頭也太直接了吧。
段秦皇等人也是大感意外,滿眼透著無法相信。
“老師,你確定嗎?”惜顏公主迫切開口,她知道段琰斷不可能在不經(jīng)過老師同意的情況下就拿老師的東西,七皇兄人很好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老夫的學(xué)生就只有你們這幾個,尋常人沒有進(jìn)過我的房間,所以老夫認(rèn)為,這事就是段琰干的?!贝ㄇ罃蒯斀罔F的道,先前他也有懷疑過段琰,并且找過段琰問話,可段琰死都不承認(rèn),而自己也不曾有證據(jù),事情最后,也不了了之了,但是今日,段琰使用過七星功法《霸掌》,這下子他就沒法抵賴了吧?
“千世前輩,你可有親眼所見?”沐瑤皇后還是不相信,她不信段琰會是那樣的人。
“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還需親眼所見么?老夫不見的功法正是七星《霸掌》!”川千世的語氣依舊鏗鏘有力。
“母后,我早就說了,段琰這小子有古怪!”川貝公主補了一句。
然而,沐瑤皇后卻瞪了其一眼,示意川貝閉嘴,沉了沉咽喉,道:“那也不能說明什么呀?”
段秦皇見狀,知曉沐瑤護(hù)短的性格,川千世要是跟沐瑤談起來,估計最后人都得炸了,段秦皇此時道:“此事,待得琰兒醒來,本皇定然問清他,給前輩一個公道,若真是琰兒所為,本皇自當(dāng)親自向前輩賠罪,此子因為身世緣故,滯留民間多年,陋習(xí)諸多。唉……說到底,還是本皇的過錯?!?p> 川千世聞言,只得幽幽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如此了?!?p> “倒是本皇不明白,區(qū)區(qū)一門七星功法,前輩有的是,為何……”段秦皇有些不解。
“秦皇有所不知,七星功法雖說確實過于寒磣,但《霸掌》這門功法對于老夫而言,卻有著非凡的意義,可怎么都沒想到,竟然給…他把我柜子都挖空了,唉…”川千世亦是一臉的無奈。
沐瑤皇后道:“前輩口口聲聲說,是琰兒盜走了你的功法,可琰兒自回到皇宮起,方才一個月多的時間,縱然真是他盜走的,那也斷不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將一門七星功法習(xí)會呀!前輩可曾想過這一點?!?p> “這個…”川千世聽聞此言,也是愣住了,沐瑤皇后雖然給人的感覺是站在段琰那一邊的,可是這話卻有道理。
七星功法?
一個月習(xí)成?
老夫都未必能行,他能行嗎?
“所以說,這事必然存在誤會,待琰兒醒來,我也會問清楚他!”沐瑤皇后承諾道。
川千世此時底氣似乎也沒有那么足了,沖著沐瑤皇后點了點頭,老實說,他也不希望是段琰干的。
隨后,太醫(yī)給段琰檢查了一下身子,并將段琰身子情況如實告知段秦皇后,段琰被抬回了甘泉宮。
沐瑤皇后等人在甘泉宮逗留片刻,也是回到自己宮中休息去了。
知曉眾人離開之后,段琰方才偷偷睜開了一絲眼縫,四周瞄了瞄,真正確定沒有人之后,方才坐起身來。
回想起川千世那一番話語,段琰神色有著一陣恍惚。
坦白說,川千世這老頭對自己還是挺好的、
彎了彎身子,將那門七星功法拿在手中,神情結(jié)起一絲糾結(jié),似乎在做著一個決定,盯著書籍好些片刻后,段琰才幽幽道:“既然對老師那么重要,那還是給回他吧…”
拍了拍功法書籍上的灰塵,段琰將書籍清理干凈,然后放回了原處。
只是該怎么給回老師呢?這倒讓段琰有些頭疼了。若是明天就給回的話,那不就相當(dāng)說明,這事情是自己干的了?
段琰自言自語。
思索小會兒后:“還是等風(fēng)頭過去再找個時間偷偷放回老師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