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會寫字?”
“嗯吶,我只會讀不會寫,你也知道帝國的文字寫起來很難,我的時間都用在練習武藝上了。”
侯爵還是不敢相信,堂堂一國女王竟然不會寫字,這比魚兒會飛還要難以置信。
“海邊有一種魚就會飛啊?!?p> “我沒讓你跟我抬杠!”
赫赫威名的白熊女王被侯爵兇的不敢吱聲,帝國一直以來重武輕文,這也是軍團長這位大賢者為什么受到重用的原因,現(xiàn)在大家知道帝國的女王為什么會有北地白熊的渾號了。
帝國占據(jù)大陸的西方,之所以冠上北地的稱號,完全是因為帝國的先祖屬于北方蠻人。
這一支蠻人由北向南攻城略地,最后在大陸的西海岸建立帝國,現(xiàn)在向大陸中部進軍是帝國的下一步計劃。
“女王大人,能不能在文件上按個手???”
侯爵突然換成討好的表情,她端著昨天女王畫下白熊簽名的協(xié)約,想要讓女王留下更加有效的證明,結(jié)果換來對方迅速的否決。
“不要!”
在紙上按手印就好像囚犯承認罪行一樣,在帝國通常只有將要處決的犯人才會被要求按手印,這簡直是對女王的侮辱。
不然你以為女王為什么要練習畫那么有風格的大白熊。
既然對方不愿意侯爵也不能強求,反正不久之后這份文件可能就用不到了,將精美的文件丟給一旁的職員后,侯爵帶領(lǐng)兩人踏上裝飾華美的四輪馬車。
女王到來的正是時候,緹格貝爾城連通河灣鎮(zhèn)的平坦道路正好施工完畢,侯爵還準備找個好時機舉行竣工儀式。
女王的到來讓她找到好的機會,同時也可以向帝國證明這個小城鎮(zhèn)不可小覷的力量。
馬車制作的非常華麗,之前被商隊派出去的媽媽團們都可以乘坐華美的馬車,侯爵當然不能落了下乘。
在紛亂的金蒙勞王國,緹格貝爾城是最平靜和富裕的地方,境內(nèi)的優(yōu)秀商人和手工藝者全都聚攏到這里,讓制作水平更上一層樓。
“哇!”
相比起進入馬車之后就開始優(yōu)雅飲用紅茶的侯爵,帝國女王就像是見到新玩具的小姑娘。
她正在撫摸車廂內(nèi)壁的裝飾,那是由工匠大師打造的握把,在巴掌大的平面上雕刻十二種不同的花朵圖案,已經(jīng)達到手工藝的極致。
南征北戰(zhàn)的女王覺得自己已經(jīng)擁有足夠的眼界了,可是昨天和今天的經(jīng)歷讓她明白,世界很大,帝國僅僅是大陸的一角。
這也是帝國為什么一直要進軍大陸中部的原因,那里才是文化和經(jīng)濟的中心。
人類最早的王國就建立在大陸中部,從四面楚歌的糟糕境況到如今遍布大陸,人類通過掙扎換來今日的繁榮。
現(xiàn)在圣堂不知道在干什么陰謀詭計,可無論是什么對帝國都沒有影響,因為創(chuàng)建帝國的先祖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回到大陸的中部去。
在北方雪原上的蠻人正是最古老的人種,也是為人類奠定基石的英雄。
可是人類社會在由部落進化到王國的過程中,蠻人因為強大的體格被忌憚,軟弱的人們竟然聯(lián)合起來將蠻人放逐到北方的冰原上,還將他們稱為罪人。
女王從小受到教育,蠻人才是人類中的王者,終有一天她將要在大陸最中心的城市插上白熊旗幟,讓所有人重拾蠻人的英勇。
撫摸著座椅把手的女王不知為何想到這些,她明白連年征戰(zhàn)已經(jīng)掏空了帝國,一個小城鎮(zhèn)的領(lǐng)主都可以乘坐如此華美的馬車,而帝都的人們能夠擁有一輛平板馬車都是富戶。
戰(zhàn)爭是應(yīng)該繼續(xù)下去還是停止,女王的心中一直猶豫不決,帝國的征服戰(zhàn)爭已經(jīng)打了好幾代人,在自己的手里停止真的好嗎…
“要來一杯嗎?”
侯爵的提問喚回女王走神的精神,她翹起嘴角讓自己顯得天真一些,將遲疑和迷惘按壓在心底,以任何人都看不出的姿態(tài)討要了一杯紅茶。
“哇,好好喝!”
女王的年歲看起來也不小了,她沒有丈夫也許是因為身份原因,可這么大的人還學得跟小姑娘一樣裝嫩,索菲亞端著茶杯的手都起雞皮疙瘩了。
撫摸著茶杯上的花紋,女王的心中再起波瀾,茶杯上的裝飾似乎是雕刻上去的,可又像畫一般平整。
到底是怎樣的技藝才能制作出如此優(yōu)秀的物品,用來制作茶杯實在太可惜了,如果能夠用在武器上…
女王搖頭將腦海里的想法甩掉,她仔細品嘗起美味的飲料,醇厚的味道在舌頭的不同部位留下不同的刺激,茶水明明已經(jīng)咽下,可舌頭上反而更能體會到甘甜和清香。
馬車開始移動,此時才步入今天的正題,馬車將要在新修建的道路上馳騁一個來回,以此來紀念一個偉大工程的誕生。
軍團長去過河灣鎮(zhèn),最開始當使者的時候,緹格貝爾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那里,那里可以稱為人們的復興之地,他還記得最初那里糟糕的樣子。
雙馬拉車提速很快,輪子轉(zhuǎn)動的聲音逐漸從咕嚕嚕變成嘩啦啦,拉車馬匹的馬蹄與地面撞擊的聲音也清晰傳入車廂內(nèi),這讓同樣品嘗紅茶的軍團長慢慢感覺到不對勁。
速度似乎過快,馬車跑出如此快的速度很容易翻車,如果道路上有一塊石子或者溝壑,結(jié)果不用想都知道。
可面前的女侯爵依然平靜的飲著茶水,軍團長看向手中的茶杯,水面只有微微抖動,這證明道路十分平坦。
“這不可能!”
軍團長急忙掀起車窗上蓋著的簾子,因為快速移動的反作用力,猛烈的風從窗口吹進來。
軍團長也是經(jīng)常騎馬急行的軍人,他通過刮過臉上的風判斷,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到馬匹的最高行進速度。
忍耐著心中的驚愕,他將視線投向車輪和地面,極速滾動的車輪看不出與其他馬車有什么區(qū)別,用金屬進行加固的車輪軍團長經(jīng)常見,那么問題就出在道路上。
這一看他大吃一驚,修路的消息很早前他就收到手下匯報,可一直在管理軍團的他并沒有上心。
這個世界所謂的修路就是把坑洼弄平整,或者干脆鋪上石板,可兩地的距離不短,在這樣的道路上鋪石板只有傻子才會干。
可如今馬車正在比石板還要平坦的路面上馳騁,拉車的馬匹都因為能夠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而興奮,兩匹馬共同協(xié)作,四蹄健步如飛,它們似乎打算超越自己的極限,去追逐風和陽光。
“到達河灣鎮(zhèn)要多久!”
“兩個小時,嗯這個速度也許用不上兩個小時?!?p> “兩個小時!那么五天可以跑多遠!”
“沒有計算過呢,你問到我了?!?p> “之前的協(xié)議作廢,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