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他又看向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麻煩前輩了?!?p> 得到男人的頷首后,少年率先亮出靈劍,飛身而出落在驛站外,薛家軍緊隨其后。
召集來的人雖沒有薛家軍那般訓練有素,但反應過來后個個臉色凝重,掏出各自的法器應對。
蔣夢丹是見過弒魔的,神識探到外面來勢洶洶,嬌俏的小臉都白了,蔣家人一個沒動,全部等她發(fā)號指令。
她頓時發(fā)作道:“還愣著干什么,沒聽到薛世子說什么!都給我上啊!”
第一波弒魔很快就到達驛站附近。
薛佑安扔出手中的劍,單手掐訣,那靈劍懸在空中,周身泛出絲絲寒意。
那靈劍前顯現(xiàn)出放大版,竟是兩丈高,離得近的修士感到皮膚上的刺痛,更是心驚。
沒想到薛家世子年尚十二便已經煉出劍魂!
謫仙般的少年浮在空中,那張俊顏平靜,狹長的眸子透著漠然,“落。”
“轟!”
最靠近的那批瞬間弒魔化作黃沙。
少年此舉打出極大的士氣,震撼過后紛紛出手。
驛站內,男人受少年之托終于出手。
黯淡無光的那一塊慢慢的被充填,進度緩慢。
而另一邊面色蒼白的青年眼神陰沉的看著林蜀奎的動作。
明明有實力更為強勁的畫修,卻叫他們連接遁眼,這薛家世子可真是好心計。
刀疤男旁邊的小男孩看過來,他立馬垂下眼簾,收斂眼中的陰沉。
陳予瓷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眉頭輕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股惡意仿佛化為實質撲面而來。
不一會她實現(xiàn)又落在另一人身上。
那婦人不過二十歲左右,眉目清秀,看上去端莊大方。
她身前懸浮著一把箜篌,她的手不如少女般白嫩細膩,卻讓陳予瓷衣移不開眼。
手指撥弄間,空中有瞬間的扭曲,那含了靈力的聲音飛出驛站,凡是觸碰到的弒魔竟是無故倒地。
有個武修來不及對付,眼看那弒魔馬上就要碰到他的肩膀,下一秒柔和的聲音拂過,那弒魔頃刻消散于世間。
此番景象屢屢上映,陳予瓷心中震動,她感覺的到,那個婦人很強,手中的箜篌殺敵于無形。
她似乎非常游刃有余,回頭看到她后還輕輕的笑了一下。
陳予瓷朝她頷首,心念一動一只如嬰兒手臂粗細的毛筆浮現(xiàn)空中。
她心有所悟,注視著空中的墨筆。
下一秒雙手結印,兩手間涌現(xiàn)出乳白色的漩渦,隨著兩手分離漩渦由一生二。
而驛站外,小型陣法神出鬼沒,有時擋住弒魔偷襲有時出現(xiàn)在弒魔腳底主動出擊。
陣法等級不高,可若有心人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些畫陣出自一人之手。
手撫箜篌的婦人,也就是辛延慧。
辛延慧能支援及時和她強大的神識不無關系,自然也注意到不起眼的陣法出自一人之手。
那施陣者極為謹慎,若不是她精神力強大還尋不到那一絲痕跡。
辛延慧掃過那小少年的美目中滿是驚訝。
竟然雙陣同時進行!
要知道畫修一次只能完成一個畫陣,陣法晦澀難懂,一個地方錯了就得重新來過。
雖然那小少年修為不高,可是畫陣跟鬧著玩似得!不僅雙陣同時進行而且速度極快!
陳予瓷畫陣時向來謹慎,抹去陣法上屬于她的神識,她也想不到居然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嗡~”
驛站內金光乍現(xiàn),那足以容納下數(shù)十人的通道緩緩顯現(xiàn)。
一時間倒是沒人往里走,辛延慧平穩(wěn)情緒后朝一旁同是樂修的眾人道:“請諸位道友掩護薛世子等人回來,我們離遁道近,最后走。”
顯然這段時間眾人了解她的實力,皆是點頭聽從了她的話。
“撤!”
包含她靈力的音波擴散開來,最近一批的弒魔瞬間化為烏有。
劍修武修得以喘息,在眾樂修的掩護下紛紛回到驛站。
一番激戰(zhàn)后少年依舊整潔如斯,俊臉毫無波瀾,漆黑如瑪瑙般的眸底如劍般凌厲。
“薛家軍留下斷后,其他人抓緊時間。”
“是!”
五個氣勢逼人的青年出列。
林蜀奎拍了拍陳予瓷的頭。
“我們該走了?!?p> 她看了眼少年,他此時看上去更不好靠近了。
二人身影消失在遁道前少年突然回頭,那俊美如斯的臉少了冰冷和漠然,眼中仿佛盛了笑意,動了動唇。
陳予瓷看出來了,是保重二字。
.......
風嗚嗚的在她耳邊吼叫,天上還在淅淅瀝瀝的落著雪點,靈力護體下也寸步難行。
絲絲的冷意穿過乳白色的氣體滲透進來,僅僅這一點叫陳予瓷不好受。
“不愧是冰域,真的冷。”
她雙手環(huán)胸企圖留住一些暖意,然而并沒用。
她身邊的男人絲毫沒有被影響,一頭烏黑的頭發(fā)安安靜靜的待在他背后。
看到奎叔的樣子她都要以為這快掀飛她的大風是假的了。
妖風又大了不少,陳予瓷心有不好的預感,下一秒感到自己雙腳離地。
“奎叔救我!”
林蜀奎反應極快,反手揪住她后領。
陳予瓷快絕望了,靈力護體又怎么樣,沒人和她說冰域的風這么大啊。
她噸位不夠,一下子就給吹飛了,此時毫無尊嚴的被人揪住后領,雙腳還朝著那妖風吹過的方向。
林蜀奎看她一下子是不能靠自己落地了,順勢夾住她的腰放在臂彎處。
她被自己的頭發(fā)糊了一臉,而男人好像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她只好自食其力將頭發(fā)撇開。
“奎叔,我們回去吧,我后悔了,我不該這么自不量力。你只要一放開我我就被吹飛了,到時候直接給我吹外婆家去,找都找不回來。”
林蜀奎沒說話,當做沒聽到。
他又不是帶著個小屁孩過來打卡旅游,現(xiàn)在讓他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一眼望去一片雪色,白雪皚皚間甚至分不清是雪還是別的什么。
一隊人馬走過,其中一位嬌俏的少女面色不虞:“這鬼地方冷死了,趕緊弄完回去。”
本來在觀察四周的蔣文聞言陰沉的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簾后應道:“都聽二小姐的?!?p> 他們離開后,那塊“白雪”似乎動了動,良久,慢慢立起。